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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的烟草味让自己冷静下来，留下她还是让她走，这是个好问题。
一夜没睡的卢西恩删掉了那些监控视频，顶着沧桑的脸庞来到了工地，拿出钥匙摸索着打开工地大门旁的休息室时，顿住了。
他猛地看向休息室和工地外墙的夹角，那里多了两朵“蘑菇”，“他妈的，你怎么在这？”
看清楚其中一个是谁后，卢西恩没忍住爆粗口，让他不得安睡的罪魁祸首！
路易莎呆愣愣地抬头，靠在墙角睡了一夜，她整个人都有点僵硬，眼前的方块人有点眼熟，这个方块人她见过吗？这皮肤她没印象啊。
“你是谁啊？”
卢西恩的手没忍住颤抖起来，他的脾气本就不算多好，“你特么好好睁眼看看我是谁。”
她闻言，揉了揉眼睛，仰着头仔细观察面前的方块人，面对着她的这面方块上，本该是嘴巴的位置上是一大片棕色，头顶本该是头发的位置没有其他的颜色，这个形象很眼熟啊。
“你那是胡子吗？”
光头留着络腮胡的卢西恩，“不是胡子还能是头发。”
“你是老板！”路易莎恍然大悟道。
这不是他手下那群糙汉！这是个小女孩！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卢西恩深吸一口气，忘记那些不愉快，问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路易莎跟着他走进休息室，身边的人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走了进去，“出了点意外，没回家，就直接来这边了。”
“哦？什么意外？”卢西恩饶有兴致，他就想知道折磨自己一晚的人被什么给折磨了，说出来让他开心开心。
路易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昨晚不小心挖穿了别人家，干活的钱都没了。”
“哪家倒霉蛋碰上你？”卢西恩满脑子问号，“不过，你做什么要去挖别人家？”
“因为我要挖矿！”路易莎一说起这个就斗志满满。
卢西恩搞不明白这个脑回路，索性放弃，指了指她身边那个脑袋上蒙着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上去傻了吧唧瘦骨嶙峋的小男孩，“这你弟？”
“这就是那倒霉蛋。”
卢西恩：？？？
事情的经过就是，路易莎不忍心看着半颗心摇摇欲坠的杰森死在那，她担心是不是她把他家砸了，然后气的。
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路易莎带走了昏迷不醒的杰森，顺手把地上挖掉的方块给补上了，希望这家伙回来之后看着复原的地方不要生气，她尽力了。
为了防止有认识他的人看见他这个样子指责是她干的好事，她就捡了块没人要的布给他蒙脑袋上了，效果是显著的，碰到的方块人都对他们敬而远之。
路上她看到一家亮着灯的房子，走近一看是一家诊所，想着说不定能治好这个昏迷不醒的人，她就进去了。
那穿着白大褂的人是个医生，路易莎想起自己在哥谭醒来就是在医院，对他们很有好感，他要怎么治病她没有任何意见，然后医生看了杰森情况之后说非常不好，命不久矣，但只要用了他的药，就绝对没有问题了。
卢西恩听到这里就知道不对了，那家诊所绝对是黑诊所吧，什么只要用了他的药就能恢复，傻子才会上当吧。
“然后我信了，医生给他挂了一瓶水，他的饥饿值和生命值确实上升了，收了我两百美元，我本来打算和苏醒的他分道扬镳的，结果他还是这个样子，抓着我手不放也不说话就跟着我，我只能带着他来这里了。”
卢西恩：还真有傻子。
“他明显脑子有问题，这可是要去正规医院检查才知道能不能治。”卢西恩没说她被黑心诊所骗了，“你要养着他？”
“啊？”路易莎发出没有意义的音节词，挠了挠头，“现在只能养着他了，毕竟我弄毁了他的房子，等什么时候把他治好了应该我就不欠他的了吧。”
“你要想清楚，治病可要花不少钱。”看那个男孩子的穿着，破破烂烂的应该是住在贫民窟那一边，一个傻子要在哥谭活下去非常难，要养一个不知道治不治得好的傻子更难。
但在哥谭，像这样的善心可不多见，卢西恩希望路易莎想清楚，贫民窟的房子不值多少钱，她带他去诊所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根本没有必要再负担另一个人的生活。
路易莎点点头：“想清楚了，反正比起一座荒岛，他应该更容易养吧。”
岛？什么岛？卢西恩就当她在胡言乱语，“你爸妈同意你多养一个……人吗？”
他咽下了那个傻子的称呼。
“我是孤儿。”
卢西恩揉揉眉心，无父无母未成年的疑似小变种人，这都能被他碰上，真是见了鬼了。
因为某些原因，他不会上报给任何一个组织，但就这样把她赶走自己良心也过不去。
“你先去吃饭，待会过来跟你说点事。”
路易莎屁颠屁颠就要去吃饭，一旁呆愣的杰森也想要跟着过去。
“让他留下，身上臭烘烘的洗干净再去吃饭。”
路易莎拍拍杰森的手，示意他松开自己，“你先去洗澡，我先去吃饭。”
杰森没有反应，依旧是直愣愣地盯着她。
路易莎耐心地放缓语速，“你，去洗澡，我先去，吃饭，给你带。”
比起刚认识的人，她放在第一位的当然是吃饭，饿肚子的感觉太难受了。
杰森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但只有路易莎走出去一步，他就跟上一步。
卢西恩想直接拽着这粘人的大傻子去洗刷干净，可他的手刚碰到他，那傻子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冷飕飕地冒着愤怒，逼迫着他收回了手。
他倒吸一口凉气，眨眨眼，那孩子又恢复了原样，呆愣愣地仿佛刚刚只是他的错觉，小傻子捡了个不一般的傻子回来啊。
路易莎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再次开口，“那你去洗澡，我等你洗好在一起去。”
杰森没有反应。
路易莎重复重点：“你，洗澡，我等你，等你吃饭。”
良久，杰森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卢西恩终于成功把人带去了洗漱间，或许是那个眼神的威力，他不再小瞧他，“会洗澡吗？洗漱用品这里都有，衣服待会给你送来。”
杰森没有反应，空洞的眼神没有焦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卢西恩咒骂了一句什么，撸撸袖子去给人开水，但他绝不可能帮人洗澡！
他把人推到喷水的花洒下，“自己洗去。”
不会洗也得会，不然这次他帮忙了，下次难道让人未成年小女孩帮忙吗？！
卢西恩出去休息室找了一套自己儿子放在这里的旧衣服给他，进去时看见那家伙终于动过了，他手上抓着路易莎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脏兮兮的围巾，抬着头任由水流冲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