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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之为何,为人处世,天地人…
她还学会了除此之外的许多字,如天地人师道等。
“这是字帖,今日回去,临摹十张。”
沈朝云将一本字帖递来。
扶璃的注意力却全在那要临摹十张上。
她蔫蔫地“哦”了下,顺道还翻了翻,那字帖上的字与沈朝云课上所写风格几乎一样,笔走龙蛇,淋漓酣畅之余,还有股扑面而来的锋锐之意——和他这个人一样。
“师兄,这是你写的?”
扶璃手一顿,眼前突然浮现这人坐在几案前,写下这幅字帖的模样。
她不过随口一说,这人却…这般认真。
她抬头,却见沈朝云颔首,那双长眸掠过她,拿起几案上的书,“下课。”
他转身便走,白色长袍掠过地板。
玻璃手忙脚乱地将案上的东西一搂,追出去:“师兄,朝云师兄,你等等我!”
她的唤声没有留住沈朝云,反倒将学堂外候着的小童目光都唤过来。
扶璃看着沈朝云越来越远的身影,心生一计,左脚绊右脚,膝盖直接磕到冷冰冰的路面上。
她“呜”了一声,泪水一下子就飙了出来。
麻蛋。
没掌握好度。
也太疼了。
再看看沈朝云,那抹飘逸的白色身影已经消失。
扶璃不由悲从中来,呜呜地道:“师兄你太过分了,我都这般了,你还这样…”
她哭得伤心,怨得含糊,压根没注意到,周围小童的议论声都压低了。
“罢了。”
不知是谁微微叹息了声。
扶璃抬头,却见刚才还以为走开的沈朝云不知何时已经回了来,此时正半矮着身,用那双安静又锋锐的眼神看着她,风将他的袍摆吹得安静又温柔。
扶璃的呜咽声渐渐小了。
她边呜咽边偷偷看他。
“起来,我送你回去。”
他道。
“当真?”
“当真。”
扶璃脸上的泪跟六月的天一样,说没就没。
她立马高高兴兴地站起来,跟着沈朝云往峰下走。
小童们看着,“哇”了声:“新来的仙子可真真不一般。“
“是啊,朝云公子竟然真的回来了哎。
*
那边扶璃走了几百米,嫌下山的路难走,看沈朝云不反对,就又高高兴兴地将自己套上了他的手腕,像昨日那样被带去了他的府邸。
到了府邸,沈朝云又要走,扶璃见机不对,连忙落地,化成人身时只来得及抱住了他的大腿。
“不许走!”
她仰头,凶巴巴地道。
沈朝云的目光自上而下地落到地上的少女身上,她穿一身雪袍,一张脸艳若芙蕖、娇如桃李,偏生行径全是无赖,两手抱着他大腿不放,就是不让走。
“扶璃。”
他道了一声。
“不放。”
扶璃看出他眼中意思,两手抱得更紧了,旋即,她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僵直,那种僵直就像…她从前被毛毛虫爬到茎秆上的感觉。
可她怎么会是那丑兮兮的毛毛虫?
她这么好看。
作者有话说:
楼楼:阿璃,你太小了,还不懂。
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
——出自《孟子·尽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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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养花
人族行事, 大都还有章法。
沈朝云这辈子就没碰到过扶璃这样的无赖。
说无赖也不准确,毕竟少女纤纤,做这样的事也不过是天真烂漫, 憨态可掬。
耳边老龙还在猖狂大笑。
沈朝云微微叹了口气:“罢了,你放开。”
“我不走。”
“真的?”
扶璃仰头,一双眼儿干净明媚。
“真的,”似是怕对方不信,他还补了句, “不走。”
“耶!”
扶璃跳起来,一双眼睛笑得都弯了起来, 像偷腥成功的猫。
“那你住在…”
她还欲得寸进尺,让沈朝云住她房间,谁知这人转身就出了门槛。
扶璃跟前跟后, 看着沈朝云去湖边看了看, 又去花圃那看了看, 花圃除了原来的几株可怜兮兮的花, 还是光秃秃的, 沈朝云问她:“不喜欢吗?”
扶璃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自己都不知道喜不喜欢呢。
谁知这人竟像得了答案似的,袖手又重新回了花厅, 小童端来一杯清茶,清茶冒着热气,这人端端正正正地坐在那,将那一杯茶慢慢地品完了。
是的, 品。
扶璃听晴芳师姐说过, 喝茶不能叫喝, 要叫品, 还说品茶如同品人生,有修士能从一盅茶里品出道——
反正道她是没品出来啦,只品出来了苦。
也不知道人族怎么那么喜欢自讨苦吃的。
她下颔支在另一边的椅子上,也不打扰对方,只是将手上那串佛珠拨来拨去,将秘籍上的追他黏他行了个彻底。
沈朝云喝完茶,浓漆的一双眉舒展开,手里把玩着一盅冻玉石杯,问她:
“你的花盆呢?”
“花盆?”扶璃不欲他会问话,抬头,“在我房间里啊。”
这儿的房间分正房,两边一边是练功房,一边是书房,东西厢房相对,由游廊连着,扶璃一进门住的就是正房——据小童说是太清峰安排给沈朝云住的,但沈朝云一次都没来住过。
房间极大。
扶璃就将那花盆按在了窗沿上,白天出门的时候让它们晒晒太阳,晚上回来睡觉时就搬到床边。
听沈朝云问,她连忙去将花盆搬了出来,放到花厅的茶几上。
一蓝一粉,薄瓷胎面,花盆少有做到这般好看的,不像是种花培草的盆,倒像是艺术品。
“你看!在这呢。“扶璃显摆似的道,“我每天都有擦哦,很干净的,你不会是想要…”
说着,她眼里起了戒心,横着眼一副“不会吧不会吧你这么小气送出去的东西都要收回来”的表情。
沈朝云却只是看了扶璃一眼。
扶璃却是被那薄凉的眼神看得下意识想抖一抖叶片——
而这时沈朝云的手已经落到花盆的瓷胎边,长指捻起盆里的一点土,细细搓了看。
他睫毛微垂,半敛住浓稠如墨的眼珠,两边长发也垂下两绺,神情中透露出股认真来。
扶璃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