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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请个安,敏敏却转过头来,看见皇上就高兴扑过来:“皇阿玛抱!”直接打断施法。
快两岁的她,终于把所有称呼都能叫全了。
皇上伸手把敏敏抱起来,跟女儿一起俯身看小儿子。
孩子小小的一团,在悠车的襁褓里睡着。皇上看看敏敏再看看儿子,总觉得还是女儿更像自己些。太后在旁边笑道:“孩子睁眼的时候都不多,等大些就好看出像谁了。”
皇上因说起明日的洗三邀的宗亲来,太后抱着手炉听了:“敏敏的洗三、满月周岁都是在哀家眼皮底下过得,倒是六阿哥都得抱到前头去过,那皇上看着办就是了。可得记着孩子还小,天儿又冷,就抱着在盆里放一放就赶紧抱回来。”
“是,皇额娘说的朕都记着了。”
太后起身走的时候,皇上便也跟着去慈宁宫送额娘。
姜恒很松一口气:特殊时期,这两位大佬走了她比较自在些。尤其是太后娘娘要走,皇上若是依旧坐着,那姜恒还要坐蜡。
敏敏已经被放到了姜恒床上,她抱着姜恒一只手臂:“额娘,我好想你。”她以往跟姜恒分开的时间有比这长的,但这回就觉得很想念。
姜恒抱着她,两个人额抵额。
于嬷嬷恭送了太后,转回来问道:“趁着小阿哥还小,这几个月都可以放在娘娘屋里,娘娘正好定一定将来小皇子住在哪里。”
永和宫地方多,前面的东西配殿都没人住,后面的正殿住着四公主,两边侧殿也只是搁东西,要收拾出来也很快。
姜恒抚摸着敏敏的碎发,先对于嬷嬷道:“不急,再说吧。”
她心里的打算是想后殿留着正屋做厅,其余两间一东一西隔开,像是两间隔着客厅的大主卧一样分别给儿女住。并不是宫里住不开,而是皇子过了六岁(虚岁)就要挪到阿哥所去住了,小时候两个孩子同住一殿多见见面也好。
等都能说话了,可以晚上一起在厅里玩,淘气也可以一起淘气。
对这个皇宫里的皇子来说,他快乐的时光以后或许还有许多,但最单纯的时光也就这点了。
但这会子她没直接拍板。
对敏敏来说,弟弟是忽然冒出来的小孩子,她能保持这样很好奇的接受,而没有排斥这个跟自己分享父母的小幼崽,姜恒就觉得是意外之喜了,要是人人又忽然忙着在她的后殿进进出出,收拾东西,告诉她以后会有弟弟跟她同住后殿——姜恒觉得不是个好时机。
还是等一两个月,看看两人相处的如何。
要是敏敏到时候对弟弟还不太感冒,让六阿哥住后面的东配殿也行。
于嬷嬷笑着应下来:“那娘娘和公主阿哥先歇着,老奴出去将内务府新送来的人理一理。”
姜恒闻言抬头叹气,不由道:“这人也太多了。人一多这宫里就乱得慌。且也实在没有那么多活计,要能退回去一半就好了。”宫中皇嗣落地,当即标配几十人,其中诸如负责掌灯的灯火嬷嬷,姜恒就觉得实不需要四个。
于嬷嬷笑道:“娘娘难得说孩子话。”
姜恒也摇头而笑:是啊,每个皇嗣落地都是这样的,当日皇上登基,三个阿哥入宫,也都是补足了人数的。虽说他们当时已经年纪大了,不需要乳母,但身边人数还是照旧,只是将乳母的份改成了陪着上学拎书的小太监们,教养嬷嬷变成了谙达。
总不能到了六阿哥这里,忽然就把人数给减了。
于嬷嬷便跟姜恒保证道:“娘娘只管放心养着,内务府多精乖,有之前公主的教养嬷嬷妄自尊大被娘娘撵了的先例,再有娘娘刚有孕时流言之事,慎刑司也去内务府提审过人——她们自觉已是犯了两个过子,必是怕这送来的乳母和嬷嬷们再有疏漏,想来已经是抓在手里细细挑过。”
“何况这宫里还有老奴和秋雪等人看着呢,娘娘只放心歇上一个月,看着一对儿女就是了。”
此时敏敏的小脑袋已经一点一点的,又要睡着了。
今儿她起得早,一早就跟太后说要来看弟弟,此时回到额娘身边就又困了。
宫道上,皇上亲自扶着太后。
京城的十月初,哪怕没有雪,地上也总有一点霜。以娘娘们的花盆底高度,走路多有宫女在旁搭着手,有时实用性是大于排场的。
太后就道:“方才在永和宫哀家没问,这会子倒要问问皇帝,明儿六阿哥洗三,及至满月都是按什么例办?”
皇上回道:“儿子想着,便按贵妃生子的例来办。”
第106章 前路
皇上扶着太后的手于前头走,后头跟着数十宫人。
绝大多数宫人都遥遥坠着不敢近前,最后头还跟着抬辇的内监,也随着太后皇上似散步似的速度放慢了脚步。
唯有苏培盛和乌雅嬷嬷跟的近些,手里捧着小南瓜样式的紫铜手炉。
风向正向着后头,吹来一句半句,两人也就都听见了前头两位主子说的话。
听皇上提起‘按贵妃例’,苏培盛着实竖起了一对大耳朵:他耳朵很大耳垂很厚,这在时人眼里是有福的象征,不过他本是太监,大耳垂就有点讽刺了。刚入宫的时候不过七八岁,那会子他头小,耳朵就更显大,哪个老太监见了他都要说一声要不是做了太监说不定是个有福富贵的命。
可现在看,这耳垂大有福气倒也不是瞎话,虽然是太监,但他是很富贵的太监。
对许多人来说,要是上天给他保证只要做个‘手术’就能坐苏公公的位置,那就像是得了葵花宝典的岳不群一样,好多人是愿意切掉烦恼根换这场富贵的。
对苏培盛来说,跟了皇上就是他这辈子最有福气的事情,于是皇上的喜怒哀乐,苏公公是立志要方方面面体贴到的。
因而现在他就竖起了大耳朵——皇上想立信妃娘娘为贵妃,他这贴身服侍的人早就猜到了。
早在信妃娘娘生皇子前,皇上就有这个主意。甚至已经叫了现任礼部尚书阿尔松阿过来,淡淡表明过,若是礼部再出现连册封文都审不好的纰漏,那阿尔松阿也得去贵州陪前任上司石而哈。
且石而哈还能做个贵州布政使,再犯的人,只好与他做个副手。
等阿尔松阿告退的时候,苏培盛就见这新任礼部尚书的领口都湿了。
苏培盛从那就知道,皇上既有此一嘱,必然是有晋封的心思。只是信妃娘娘进宫时间短,简直是一年一晋三级跳似的,皇上不顾及别人,总要顾忌太后的心意。
果然,直到这会子才借着六阿哥洗三礼说出来。
苏培盛在后头竖耳朵,倒不为了去传话讨好:他永远记着一点,皇上再宠爱哪个娘娘,他唯一的主子也只有皇上。张玉柱常青等人可以卖点消息卖个好,可他最好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