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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是很严重的事情吗？
过年期间的天气不是特别好，南宫僴怕小石头受凉，于是把人带回了和暄殿。
午时，胥梓桑准时来吃饭。
“陛下，”小石头用手指轻轻摸着他的眉头，“不要不高兴哦，会长皱纹的。”一颗稚子心，纯洁无瑕，任这世上再紧缩的眉头都会舒展开来 ，胥梓桑并不例外。
“小石头真乖，我没有不高兴，只是在想事情，来，喝汤。”他盛了汤，吹了两口才递给小石头，小孩子心大，抱着碗就喝了起来。
“不会是朝廷里面有什么事吧？”南宫僴不是小石头，虽说他跟狗贼也认识了这么久，但是狗贼是个没皮没脸的，他还从来没有在狗贼脸上看到过这么沉重的表情，活像大过年去上了个坟一样。
“能有什么事，天塌下来也砸不到你，你就放心吃吃喝喝。”边说，胥梓桑边给南宫僴夹了一筷子苦瓜。南宫僴深深觉得一定要亲自跟膳房的人说一下，以后不许买苦瓜了。
“什么意思，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
南宫僴觉得自己脑子一定出了问题才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以此给了狗贼嘲笑他的机会。狗贼那张欠揍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难道不是吗”，第无数次刺激着南宫僴的小心脏。
“难道你们家后宫能干政？”胥梓桑突然神秘兮兮地冲他小声说了一句。
“连后宫都没有的光棍，你哪来的脸说这句话？”南宫僴不屑地睥他一眼，随即愣住，脸色发白，双目圆瞪，活像生吞了一百只蟑螂。又着了狗贼的道！
得逞的狗贼开心地从小石头碗里的肉上夹走了一条芹菜叶子扔南宫僴碗里。“小石头不喜欢吃芹菜，劳驾你了。”
嗯？小石头偏了偏脑袋，他什么时候不喜欢吃芹菜了？
气极了的南宫僴不好当着小石头的面一掌掀翻狗贼，只得恶狠狠地夹着芹菜，瞪着胥梓桑，一口将芹菜吃了，好似自己吃的不是芹菜，而是狗贼的肉。
用过午膳的胥梓桑神清气爽，又重新拥有了那副讨人厌的脸，南宫僴觉得，其实让狗贼一直愁着脸，倒也不错。
朝中并没有吹起什么风浪。南宫僴旁敲侧击地向沐言和六喜打听过，结果不出意料，那两人的嘴严得跟什么似的，他半点有用的东西都没问出来。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四。
“哥哥，明天我们可以出宫看花灯吗？”元宵节中都的花灯是大余一绝，十里长街，各式各样的灯笼像春花一样群芳斗艳，连湖上都被装饰得光彩夺目，还有各种活动，什么猜灯谜，画灯笼，放灯笼，舞龙舞狮和歌舞戏剧也会进行露天表演，有钱的没钱的都能同在一片天下不分彼此，共享欢声笑语和快乐时光。小石头最喜欢元宵节了，不只是因为元宵节好东西多，还因为元宵节的时候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都很大方，那天讨到的钱能让他们好过几天。虽说他现在不用再讨钱了，但是他还是很想回到那些地方，开开心心地跟大家一起过节。
“好啊，明天早早吃了饭我带你去。”
“陛下去吗？”
“不知道，陛下应该很忙吧。”狗贼都忙得像个陀螺一样了，皮包骨的脸上前段时间在小石头的投喂之下刚刚有了点长肉的趋势，这几天又消下去了，而且，还有继续变瘦的趋势。
“我去问问陛下吧？”
“你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念学了，这些天好好学学礼仪，我去问。”小石头一听，不高兴了，他以前没想过念学这么麻烦，居然有这么多规矩，不是拿着书往学堂一坐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进个门都有讲究，还要给先生敬茶，敬茶时说什么，姿势怎样之类，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有要求，要是早知道事情这么多，他就不念了。“听话，你好好学规矩，到时候陛下高兴了，就会和你一起玩了。”
“那我不好好学是不是陛下都不理我了？”
“也不是，但是你好好学陛下会高兴，你自己也会变得很优秀，你不想变优秀吗？”
“好吧……”小石头嘟着嘴去找小敏子了，礼部派来的人要半个时辰以后才到，他就先自己温习着前一天学的东西。
乾昭殿。
胥梓桑今天下朝之后就回了寝宫，南宫僴去的时候六喜正在帮他按摩头部，狗贼闭着眼睛，下眼睑有些泛青，干瘦的脸上没什么血色，好像熬了一宿没睡似的。六喜看到南宫僴本想叫他，南宫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六喜一下子敛了口型。他轻轻走到狗贼对面坐下，直勾勾看着狗贼。室内燃着炭火，狗贼脱了外面的棉袍，太瘦了，瘦得好像除了衣服就只剩一把骨头。他吃的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这样子的胥梓桑，让南宫僴产生了一种错觉，弱得像只猫儿，好似他一接近胥梓桑，轻轻一用力，这个人就会被他折断。
他好像听到狗贼叹了一口气。
“可以了，烧壶茶吧，再拿碟桂花糕。”
六喜应了一声便出去了，屋里只剩他们二人。胥梓桑依旧闭着眼，用手支着额头轻轻揉着，呼吸略重，不知道是叹气还是怎么。
“吃不消还逞强，你当你自己是铁人？”
胥梓桑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对面的人，眼里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即挑了一下眉：“不勤奋一点，不是怕被你揪住小辫子吗，太子爷怎么有空过来了？”
南宫僴想说我一直都有空，但动了动嘴，觉得没必要自讨没趣：“明天，小石头想邀请你出宫去看花灯。”
“我就不去了，你带他去就行。”
“你不去他会难过的。”
“这两天事情有点多，我……”
“你昨晚没睡觉吗？”他还没说完，就被南宫僴打断了。
“睡了。”
“不过睡得很迟吧，”南宫僴轻笑一声，“无妨，我就确认一下，估摸着你什么时候以身殉国我好夺回皇位，你可以多熬一下夜，我顺便看一看一个人多久不睡觉会死。”
胥梓桑眨了眨眼，扯了一下嘴角：“行，我今晚上就开始试验，不过太子爷不在我身边盯着怎么能知道我有没有睡觉呢，你不怕我骗你？”
“你爱睡不睡，反正再这样下去累死是迟早的，我有耐心，不急于一时。”南宫僴看着那张笑脸，明明和以前一样，浅浅的酒窝，微翘的嘴角，可感觉是那样有气无力，他的心不自觉地沉了一下。沉默下来的气氛略显尴尬，南宫僴突然间又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了，狗贼还是用手支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手那般没有力气，看上去那般累，南宫僴好想对他说“放开我来”。刚巧这个时候六喜端着东西进来了，南宫僴一闻这味儿就知道又是山楂茶，鼻子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你这么喜欢山楂？”
“不是喜欢，只是觉得这东西够酸，提神用。”
“能提神的东西多了去了，何必只用这个？”南宫僴是真的很不喜欢这种除了酸味咂摸不出什么味道的东西，喝一口纯山楂茶，他能怀疑人生一上午。
“比如说？”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