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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收编的野路子军，时不时跟那些大乘人打一打。打了几个月才知道那些大乘人不是来挖人参的，而是用来掩人耳目，想给驻边部队造成民间小打小闹的假象，从而掩护探子进入我国领土。”

“也是多亏陛下有先见之明，早就让我们做好准备，就看那群孙子和这群猢狲糊折腾，不过也正是这群猢狲弄住了那些个大乘人，这边境的点点滴滴都掌握在了我们自己手中。”

南宫僴听完大惊，居然不是剿匪，根本就是敌国外患！相反，土匪还发挥了大作用？可为什么胥梓桑说肖柏琛剿匪不力？

肖柏琛看着太子爷一脸青白交接瞳孔地震的样子，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

“朝中势力不稳，陛下也是为保万全，反正这土匪在山里跟人打架，也算是变相的剿匪不力嘛，刚好可以麻痹一些人的视听。”

“……那，”南宫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肖将军不是被罚了一年俸禄吗，难道这也是假的？”

“圣旨金口玉言，怎么做的了假？”

南宫僴感觉这个将军可能脑子也不太正常，那可是一年俸禄啊。

“有失才有得嘛，臣这点俸禄换边境安宁，血赚啊哈哈哈。”

这将军没事就喜欢哈哈哈笑，感觉没心没肺的，他没见过被平白无故罚了的人还能高兴成这样的。

南宫僴很是气闷，这么重要的事胥梓桑居然不告诉他，还骗他是剿匪，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也就是说匪乱是不存在的，真正存在的是大乘国的狼子野心？”他气闷了一下，随即也梳理清楚了这场奇怪的闹剧。

“大乘国自五十年前被忠烈侯大败于常山之下就夹着尾巴做人，但仅限于表面，这么多年偃旗息鼓，年年向我国缴纳岁贡，看似风平浪静。二十年前容骁即位以后，他对国内进行了一番大改，暗地里培养军工，同时将手伸到了我国，陆陆续续安插细作桩子。”

说着，肖柏琛一口唾沫狠狠啐在地上。

“这蛮荒之地的竖子小儿也敢觊觎我大好河山，他老子举旗投降的时候他还没出生，以为自己真是那什么天狼星降世？这么多年未雨绸缪，也不看看他那弹丸之地如何与我国一争高下，蚍蜉大树螳臂车。唉殿下，再给你说个有意思的，”肖柏琛凑近了一点，“去年大战的时候容骁还想拉拢西北草原，结果探子半路被忠烈侯拦下来了，换成我们的人易容回去，说拓桑烈自称草原狼，不屑于他们这等丧家犬为伍，据说那容骁的脸一下子就难看得跟在涮锅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南宫僴想了想，那应该是胥梓桑参与战事的时候。这易容假冒的事不知是不是他想出来的，或者和他有没有关，如果有，那么他们那个时候就在对大乘部署了吧。

“国内的细作桩子都查清了吗？”

“那臣就不知道了，臣就负责打仗，向忠烈侯那样定国安邦，陛下指哪儿我打哪儿，处理那些个细作，就让那些秀才做就好了。”肖柏琛是沐青山嫡系出身，言谈间丝毫不掩饰对这位昔日上司的崇敬与追逐之意。

南宫僴怀着一肚子闷气睡了一觉，天不见亮就被肖柏琛在门外催魂似的催了起来，说进山打鬼去。

而同一时候，中都也是灯火未熄。

胥梓桑一夜未睡，连夜看了各地送来的消息，结合夜鹰之前查到的东西，他之前隐隐有种感觉，朝中呈现出来的东西应该没有那么单纯，似乎还有一股隐而未发的力量。这时他才知道，原来朝堂之上真的不止有两股力量。

柳皇后交给自己父亲的那方帛书之上，为首者为已经隐退了的国师乌莫天。乌莫天淡出朝堂太久，以至于他根本没想到其间还有这么个人物。

乌莫天与张英同时代，朱雀年间横空出世。据说是朱雀帝在寺中偶遇，一节君王，一介布衣，二人相谈甚欢，相见恨晚，后来朱雀更是顶着全朝压力设置了国师一职。要知道此前大余并未有国师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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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莫天颇受朱雀喜爱，朱雀甚至让其参与朝中要事。渐渐的，乌莫天有了自己的势力。张英一代文臣，是全凭功绩提拔上来的难得的纯臣。他隐约觉得朱雀过分宠爱乌莫天不是什么好事，于是联合几个督察参了一本此人。

后来，先太子南宫志罹难，经过一系列乌七八糟的事南宫僴父亲玄武被立为太子。张英案以后，原刑部尚书郭芳冒了头，担任丞相一职，和乌莫天分庭抗礼，朝中形成两大势力对立之局面。

玄武继位两年后，乌莫天以其年迈为由退出朝堂，乍一看，朝中最终形成了以郭芳为首的一股强大的势力，众人皆以为乌莫天从此消失。但没想到，他走之前，早已在朝中部署好了自己的人员。这部分人员藏得很深，深得连老奸巨猾的郭芳都差点上当。

户部侍郎涂显璋，就是被乌莫天深深根植在朝中的势力。

涂显璋身份很微妙。首先，他上面有户部尚书左如松压着，不算太冒尖。而且他为人低调，表面忠厚老实，该做的事做该说的话说，除此之外就跟个会喘气的木头没什么两样，所以大家都没怎么注意他。而恰恰因为这份不引人注目，他几十年如一日，暗地里帮乌莫天在朝中，在地方安插了不少眼线。

户部是个油水丰厚的部门，也是个冗杂的机构。国家一切开销出自这里，包括军备，民生制度，生产建造，国库几许，与其他几个部门都关系匪浅。可以说，户部里的一个眼线抵过地方上的数十个暗桩。

况且此人演技精湛，乌莫天在朝的时候二人在人前几乎没有往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上朝遇上了随便打个招呼的那种，还是连眼皮都懒得扯一下的那种，关系比水还淡。

这样一个表面看似老实的人，背后悄无声息地拉开一张巨网，囊括了全国各地，甚至可以说是渗透。之前夜鹰截获的那张东北地图，就是此人的杰作。

张英担任丞相之时与乌莫天多有龃龉，但他奈何不了张英，所以他联合了朝中当时的另外一部分势力对付张英，给张英扣上一定谋反的帽子。反正那时候是玄武在位，管不了事。

所以张英是被两方势力联手陷害的。

而与乌莫天联手的，便是时任刑部尚书郭芳。

胥梓桑将所有信息整合起来，推断出柳皇后的这方帛书应该是出自郭芳之手。

张英死后郭芳成为丞相，朝中形成新的制衡局面。乌莫天原以为郭芳借由他的助力当上丞相，应该会感念一二，不说与之为伍，至少不会为难。结果郭芳翻脸不认人，装起大尾巴狼来一点不含糊。

因为二人手上都有彼此陷害张英的把柄，奈何不了彼此，所以只好按兵不动，暗潮汹涌。

郭芳在乌莫天隐退之后不知出于什么居心，暗中派人接近柳皇后并且取得柳皇后信任，再一步一步将参与张英案的名单透露给了柳皇后。可惜名单不全，多是乌莫天的人员，而郭芳自己的人员却没有。重点是还有郭芳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