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
上。
强光把我的眼睛刺了一下,我没收住表情,也头一次没崩住情绪,对这江暮,流露出了几分含着愤怒的埋怨。
“楼雾城恐高!”我说,“早知道我上去了!”
“你?”江暮扫了一眼我被吊着的手臂,然后摇头道:“他不可能恐高。他不是今天才刚开过直升机……”
江暮话未说完,显然也意识到了在飞机上,几次不太正常的粗暴起停和过分颠簸的事实。
他的声音猛的顿住,仰头望了一眼楼雾城,陡然沉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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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断电,将所有人的弊端暴露无遗。一个残废、一个惧黑,一个恐高。
可真是他妈够凄惨。我心想。
我都感觉自己该请一尊观世音菩萨的佛像,摆在岛上镇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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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塔是微型的风力装置,大概只有10米高左右。但这个距离相当于三四层楼,也不算矮。楼雾城爬一阵歇一会,二十分钟后,才总算爬到顶端。他咬着手电筒检查了一下构造,观察了几秒钟后,迅速找到总闸,果断的按着闸门用力往下掰。
咔的一声后,断断续续的灯光亮起,整座岛才总算又恢复了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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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三个人都没说话。我心里发堵,回到卧室,也懒得再纠结怎么睡觉的问题了。我扑上床,抱着自己的枕头,一个人霸占这被子蒙头就睡。
江暮和楼雾城也被折腾的够呛。
半睡半醒的时候,我感觉有人爬上了床,凭直觉我猜是江暮。然后浴室的水声停下,洗完澡的楼雾城也轻手轻脚的上床。
他紧挨着江暮旁边,这回江暮倒是没再推拒,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声,“别碰我”,然后轻轻往我这一侧靠了靠。
我懒得睁眼,只得象征性的往旁边滚了滚。耳边呼吸声渐渐绵长,我闭着眼睛,也一觉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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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我睡得十分踏实。清晨醒来的时候,窗外晨曦飘渺。
我睁开眼睛,透过天花板上的透明玻璃,望到清晨的湛蓝天幕。
六点钟,是我还在江暮公司上班时,日常起床的时间。即使已经回到岛上快一个星期,我让人无法睡个懒觉。
心底里叹了口气,我转头去看身旁的人。
楼雾城和江暮估计因为时差的缘故,都还在睡。江暮侧身躺着,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冲着我。而楼雾城则自江暮身后楼抱着他。眉头紧皱,小心翼翼地把脸埋在江暮颈间。
我的目光越过江暮,落在楼雾城脸上。和他躺在一张床上这件事,真是我生命中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楼雾城的轮廓深邃,鼻梁高挺。比起少年时的英俊,他此时的长相褪去了稚气,展露出一种更偏向于成熟男人的锋利的帅气。睡着的时候,尽管仍皱着眉,却显得平和了许多,不再那么充满戾气。只是刀削斧凿似的轮廓,依然俊帅得像是是哪张西方油画里走出的国王或骑士。
我仔仔细细用目光描摹着他的眉眼。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楼雾城。
一直以来,他对我而言,都显得太尊贵、也太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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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空上的一片云遮住了太阳。清晨的时候总会有涨潮。过高的海面与天空连成一体,日出的阳光反射在海面上,让大海都反射出一种澄亮的金色。
暗淡的飘渺的金色的光,透过穹顶的玻璃斜斜的打进室内。形成一大块方形的光痕,将楼雾城与江暮切割了开来。
我撑起身体,轻手轻脚地坐起来。
然后那一刻,我就好像被一股徘徊在心底,困扰了我十多年的执念所附身了似的,突然鬼使神差般地低头。
我的嘴唇越过江暮,小心翼翼的,隔着一毫米的距离,落在楼雾城被光照着的额角上。随着我的靠近,我的影子将男人笼罩进了黑暗中。我挨着他,嘴唇将触未触般的贴着他的皮肤。我停顿了好几秒,屏住呼吸,又慢慢抽身而退。
阴影如乌云一般褪去,阳光又重新打了下来。他又变成了金色的。
清晨的日光带着亚热带气候暖融融的温度,将海滨别墅的卧室笼罩在范围内。
我心底里那股滋滋缭绕的阴暗,也像是那片乌云似的,被炙烤的悄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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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他不可能属于我。
我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准备尽量不弄出动静的下床。
但才刚刚一转身,却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我一回头,就看见了江暮那双睁开的、黑白分明的眼睛。
“……”
卧槽!他怎么醒了?
我浑身吓得一哆嗦。伴随着生理状况而来的,清晨总会冒出的那丝丝绮念,顿时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似的,瞬间就冷得一干二净。
我连滚带爬的下了床,鞋也没穿,就跑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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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江暮撞见我偷亲楼雾城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尴尬了。尴尬到一整个早上,我都在尽量避免和江暮见面。
好在岛的面积够大。我随便找那个犄角旮旯待着,就能暂时性的像只鸵鸟一样玩消失。
然而九点钟的时候,约定好的维修公司准时登门。
他们开着一艘快艇,拉着我昨天预定的新玻璃,新门,以及全新的防盗系统,一公司十几个人轰轰而来。
我听见引擎声,只能灰头土脸的出现在岸口迎接他们。
在带着他们去“案发现场”走了一圈后,我假装自己是个龟毛挑剔的业主,以全程监督为名,寸步不离的和维修工人待在一起,避免了面对江暮。
——不得不说拉丁裔的黑皮帅哥还是非常养眼的。连体工服穿在身上都像是大牌时装,笑起来阳光灿烂,身材不胖不瘦,衣服脱下来后,那身肌肉想必也十分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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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对我假借监督为名,实则调戏维修小帅哥的行径视而不见。他顶着一张轻蔑的冷脸走过来,单单是出现这件事,他就能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以至于我面前的帅哥说了一半的话,都不由自主的消了音。
江暮站在我面前,大约是看出了我躲避,于是十分大度的决定不和我一般见识。
他找我要了一艘游艇,并问我有没有海钓的工具。我立即将仓库的钥匙双手奉上,并且向他介绍了我储备的各种鱼竿和鱼饵。江暮拿到了钥匙,很满意的自己找事情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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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雾城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那时窗外正在进行玻璃切割和焊接,滋滋电钻的声音估计吵到他了。以至于男人下楼的时候,满脸都是被打扰的不愉快。
楼雾城打着哈欠在客厅转了一圈,瞟到我正乐呵呵的与拉丁帅哥一起共进午餐,鼻子里发出十分不屑的轻笑。
他自顾自拉开冰箱,从里面拿出冰牛奶,又用江暮的咖啡机做了一杯冰拿铁。然后找了一圈,最后大摇大摆的从我的披萨盒里挑走了一块肉最多的披萨。
who is he?
拉丁帅哥的目光粘在楼雾城睡衣披在身上的睡袍下的腹肌。赤裸冒犯的目光,让我顿时对他的好感下降了一百个百分点。
我债主。我悻悻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