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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赖拿大腿蹭杨宙,不肯起身。

杨宙无奈道:“是没有力气了吗?”

许时曦乖乖点头:“好累,腿也麻掉了。”

杨宙道:“腿麻了还乱动?”

蹭着他的腿立马停下。许时曦眨眨眼,抱着杨宙的脖颈道:“再坐一下,就一下下。”

漂亮男生的撒娇总是管用,抑或是杨宙还处于云收雨歇的状态,对他的小心思毫无察觉也无甚兴趣。两人叠着坐了会儿,许时曦才依依不舍地从杨宙怀中起来,白袜子堆在膝骨那儿,勒得皮肉通红。

杨宙垂下眼,有点想帮他把袜子提高一些,又忽然想了什么,问道:“要换回原来的衣服吧?”

许时曦说:“嗯,都弄脏了。你很喜欢这套吗?”

杨宙噎了一下,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许时曦心知肚明,点头道:“那下回我再穿一次。”

杨宙挫败地抬头,实在不愿意帮他整理衣服了。

许时曦偷偷翘嘴角,弯腰拉高长袜,痕迹斑驳的腰背朦胧形成曲线,直起身后身量清瘦,又把内裤穿好。绀色裙子弄皱弄湿了,衬衫也遍布细褶。

他想了想,勇敢地把裙摆撩起来,正对着杨宙,在男生吓了一跳的反应中颤着声音,又装作很老练地道:“喜欢这个颜色吗?”

鲜嫩的蓝色,玻璃一样的、最浅的海水一样的,那样的蓝色。裙子却是绀色,那样安定的、最深的蓝色。杨宙沉默片刻,看着他的眼睛轻轻说道:“baby blue,很好看。”

许时曦几乎是逃进了洗手间,用力关上门后蹲下身捂住脸。

他好像又硬了,并且不切实际地想,如果杨宙可以叫他“宝贝”、“宝宝”,把蓝色的他抱进怀里亲他的嘴唇,那该多好。

“什么维纳斯之眼啊,”许时曦揉着眼睛自言自语,眼泪铺在虎口上闪闪发亮,“你才是维纳斯。”

杨宙缓了缓,站起身整理校裤和衣领。

他习惯性地戴上耳机,站在那幅画面前怔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依照心意,伸手将画纸取下来,撕下那张大头像收进包里。

莫名其妙的,刚撕完就后悔,可撕都撕了也没法重来,就怕许时曦生气。

想曹操曹操到,许时曦从洗手间出来,覆着层薄红的脸上带着些水珠,裙装换掉了,鞋带也系得好好的。

“回家吗?”许时曦问。他朝这边走过来,没费多大劲就瞧见了那幅残缺的画,一时呆愣。杨宙撕得仔细,边缘都很整齐,好像画上的杨宙消失掉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杨宙没来由地有些心虚,便说:“走吧,你不方便,我陪你坐地铁回去。”

许时曦看着他,终究还是没问“为什么撕掉”,他怕杨宙给的答案太锋利,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确实是个笑话。

杨宙太坏了,可这能怪杨宙吗?他又不知道许时曦暗恋他。许时曦告诫自己不要太上帝视角,暗恋是私人的事情,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跟杨宙没有关系。

只怪他百分之十二点三好了。许时曦想,剩下的通通怪我吧,是我要喜欢他,又骗他跟我做爱的。

或许暗恋是牙齿变成什锦糖果,在单方向的凝视中融化,混成酸涩、甜美、忧郁的一团。舌头变石块,嘴巴不能说话,只能不甘地沉默。又像对着玻璃自说自话,那些自以为是的骄傲和自欺欺人的快乐不过是自己的倒影——一个自恋又自怜的可怜虫。

有人喜欢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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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地铁

往地铁站走的时候,两人都没说话。许时曦心里梗着事儿,杨宙心里也乱糟糟一团。一个在想对方为什么撕画,一个在想自己怎么就撕了画。

过了安检,许时曦把杨宙给他的杯子掏出来,连同包装一起抱进怀里。气归气,委屈归委屈,许时曦还是很爱惜杨宙给他的第一件东西。地铁上人多,许时曦担心把它压坏了。

杨宙站在他身边等车,忍不住说了一句:“店员包得挺好,不会坏的。”

许时曦还单方面跟他闹些小脾气,闻言只是道:“我想抱着。”自以为已经很凶巴巴了。

可杨宙却没听出凶,只觉得许时曦有点缺根筋。按照生活经验,对于这类小孩要么耐心讲讲道理,要么拎起来好好教训。地铁站不适合拎起来教训,于是杨宙声线缓和地说:“抱着的话,等一下怎么抓扶手呢?”

许时曦看他一眼,很固执地搂紧杯子:“又不是一定没有座位,你不要管我。”

杨宙别开脸,确实懒得管了。

结果确实没座位,两人还费了老大劲才挤上车。杨宙跟在许时曦身后,一边调整耳机以免被挤掉,一边扶着许时曦的腰将人推进去站好。

许时曦踉踉跄跄被推到靠另一边门的那侧,腰部被摸到的地方微微发热。杨宙跟着挤过来,面对着许时曦站稳。

晚高峰,四处都是人,空调也压不住蒸腾的高温和汗意,空气好像都稀薄很多,气味也不是很友好。

杨宙环顾四周,勉强握住许时曦身后的门把手。他们挤在角落,杨宙比许时曦高半个头,这样一来,几乎是把许时曦圈进了怀里半搂着。

两人挨得好近,夏天衣物太薄,许时曦能感受到杨宙胸膛的热度。温和的、富有生命力的,心跳稳健,只是目光忙碌,大概是觉得低头看许时曦很别扭,不得不假装看别的地方。

许时曦抱着杯子,偷偷看杨宙的侧脸。

他确实是个很英俊的男孩子,鼻梁挺直,唇形漂亮,面部线条流畅,气质很干净。那天许时曦匆匆忙忙间看了一眼杨宙的妈妈,发现母子俩都有深邃的眼窝和整齐浓黑的眉毛。

如果地铁上不是这么挤,如果有人有心,如果杨宙愿意,他可能会被拍下来,然后在各种社交平台上广泛传播,底下的评论里会有类似“我可以”“既然姐姐可以妹妹也可以”“哪个城市的地铁?我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吗”的话。

但是没有,肆无忌惮欣赏帅哥的目前只有许时曦一个。

杨宙不太想看许时曦,看向别的地方又太折腾脖子,这么纠结了一会儿他才不得已顺应人体构造,转回许时曦这边。本来打算目视前方,可还是没忍住先看了眼许时曦,没想到正好跟人对上视线。

许时曦的眼睛很大,眼尾上翘,还带着些哭过的红色。这些天抱得熟了,杨宙发现许时曦的睫毛不算浓,但很长很翘,皮肤又白,还有小雀斑,是很孩子气的长相。嘴巴亲起来很软,像荔枝果冻。

今天好像没亲他。杨宙忽然想。

许时曦偷看被抓包干脆理直气壮继续盯,把杨宙盯得耳朵有点红。

“你……”杨宙觉得这眼神太令自己有压力,只好尝试岔开话题,“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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