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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哭了。”

许时曦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停不下来,他下午在沙发上躺啊躺的,先是大脑空空,然后觉得不能就这么放弃。于是他跑到楼下等杨宙,等了一会儿杨宙还没来,倒是同栋楼的一个阿姨回家,让他钻了空子。许时曦跟阿姨说自己在等哥哥,阿姨看他没什么杀伤力,就放他进去了。到了杨宙家门口蹲着,他忽然想起手机落在家里茶几上,不过也正好,这样更能杀杨宙个措手不及。

结果等来了一个伤痕累累的杨宙。许时曦一看到他,各种各样的情绪瞬间涌向喉咙,仿佛在沙漠里遇到暴雨,一边快乐一边被淋成落汤鸡,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眼泪已经扑簌簌滑落,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停息。

杨宙把饭盒接过去,领着许时曦往沙发上坐。“别哭了,”他扯了纸巾,“我真没事。”

许时曦擦着眼泪,抿紧嘴巴一声不吭。杨宙坐在他旁边看他哭得脸都通红,没忍住笑了笑:“许时曦,是我摔了还是你摔了?”

为了不让伤口折着疼,杨宙不得不伸长腿,露在外边的一截小腿笔直修长,肌肉线条很漂亮,踝骨明晰流畅。许时曦哭着还分出了一半心思,偷偷想杨宙的腿真好看。

“你吃饭没有,”杨宙没得到回答,只好把新手机摸出来翻外卖软件,“肯定没吃,我没力气给你做了啊,吃什么?”

许时曦吸吸鼻子,很凄惨地问:“是不是很痛?”

杨宙看他一眼:“不痛。”

好像在诊所疼得撕心裂肺的人不是他似的。

许时曦看起来也不是很相信,又问了一句:“怎么脸也破了……”

杨宙下意识摸了摸下巴上的机器猫创可贴,脸上受伤确实是个问题,他是知道自己长得不错的,毕竟这是老妈给的优点。此刻被许时曦这么一问,他很受感染地也忧郁起来。

两人并肩忧郁了一会儿,许时曦的肚子叫了。

杨宙如梦初醒,再次滑开手机:“你吃什么?”

许时曦捂住肚子,耳朵有点红。他觉得很丢脸,刚才那么安静,肚子的动静也就格外明显,还好杨宙根本不会因为这个而发笑,只是问他想吃什么。

许时曦非常诚恳地夸奖:“杨宙,你人真好。”

确实是实话,他一直都这么觉得。

杨宙:“……我谢谢你。”

好像哪儿不太对,但他懒得多想,直接把手机递给许时曦:“你来选吧。”

许时曦双手把手机接过来,才发现这是个新的。

“你换手机了哦,”许时曦滑了几下页面,“你是不是不能吃油腻的,我们喝粥好不好?”

杨宙站起身,神情自然地双手交错捏住T恤下摆往上掀:“我要喝芥菜的,你帮我点。”

许时曦:“……”

他紧盯着杨宙慢慢显露出来的腹肌和人鱼线,尽管已经做了好多次,但在情事里杨宙总是衣冠整齐,每次都只露出关键部位。许时曦瞪圆眼睛,欣赏一件雕塑一般,目光跟随杨宙抬手的动作一寸寸上移——

杨宙脱到一半被异常灼热的视线烫得一激灵,转头看见许时曦炯炯有神的眼睛。

“……我先去洗个澡。”杨宙莫名感觉被侵犯,浑身不自在地脱掉衣服,默默安慰自己都是男生怕什么。况且许时曦都给他看光了,回馈一下就当扯平。

许时曦看得心满意足,真好看,不愧是他喜欢的人。也不知道怎么练的,该有的都有,还不至于过分夸张。

杨宙裸着上身到厨房翻东西,许时曦点好单,跟屁虫一样也跑到厨房,正看见杨宙一条腿踩在椅面上,拿着一卷保鲜膜,比划着撕开往腿上裹。

许时曦凑过去:“我帮你吧。”

杨宙裹好两条腿,爽快地将保鲜膜递给他。

“帮我弄手肘这儿,”他朝许时曦伸出胳膊,“会撕保鲜膜吗?”

许时曦看他一眼:“我不是笨蛋。”

他撕开一块,听见杨宙压得很低的笑,闷闷的,不仔细听就要消失在空气里了。

保鲜膜展开,密匝匝覆上手肘处的纱布绷紧,许时曦道:“你在笑话我。”

肯定的语气,杨宙没接话,垂眼看他动作不熟练又十分认真地摆弄东西,肉乎乎的嘴唇微微嘟起,乌黑的头发又细又软。

两边都弄好,杨宙把保鲜膜往柜子里一塞,许时曦还在他身后嘀嘀咕咕:“脸呢,脸要裹吗?”

“不用,”杨宙转过身,跟他被泪水浸得发亮的眼睛对视,笃定道,“不会破相的。”

许时曦还想说什么,杨宙伸出两根手指推他肩膀:“去客厅坐着玩,看你的动画片去。”

许时曦灰溜溜往客厅走,他其实挺想顺杆爬地说一句“我跟你一起洗”,但杨宙肯定会拒绝,而且他受了伤,洗澡本身已经够麻烦,要是再加上个许时曦闹他,那简直是烦上加烦。

他决定乖一点,毕竟杨宙莫名其妙摔成这样,很可怜。

而且杨宙还让他进家门,好像之前放的狠话又都不算数了一样。

许时曦心情大好,坐在沙发边上调动画片,东摇西摆的。

看来他的运气还算可以,或者该说好女怕缠郎吗?只要脸皮够厚蹲得够久,杨宙一定会心软。

浴室里水声哗哗,许时曦强忍住跑过去偷看的念头——太猥琐了,大概也看不清楚。里面开着暖光灯,雾气蒙蒙,许时曦想象水幕中一个帅气裸男缓缓抚摸身体,洁白泡沫和水流一同从肩膀一路下落,途径沟壑分明的胸腹,滑进阴影之间……

许时曦猛地一抖,猝不及防从沙发上滑了下来,“咚”一声摔在地上。

“……啊!”

他懵了几秒才叫出声,幸亏沙发不高,摔的又是屁股,但他还是在地上坐了会儿才慢慢爬起来。

浴室里水声依旧,许时曦揉着尾巴骨,后怕地想还好杨宙没看见,不然真的要变成笨蛋。

浴室里,杨宙取下花洒,尽量避开伤口往身上冲水。温热水流洗去黏腻汗意和灰尘,手心的擦伤微微发疼,不甚明显。

刚才看到许时曦在等他,还朝他掉眼泪,不知为什么心情竟然很不错,摔伤的疼痛和窘迫消散不少。许时曦紧张兮兮的样子很好玩,轻轻戳一下可能都会继续哭。

有人会为了他的痛而哭,这让杨宙觉得摔得不算亏。

于是又把他带进家里了。杨宙洗着热水澡,感觉这温度一直热到胸腔里,热得整颗心脏都滚烫,仿佛即将燃烧。

他冲完澡,在浴室换好家居裤,想到许时曦看他腹肌时的眼神,很谨慎地把上衣也套上了。等他推开门,正巧看见许时曦朝这边投来的目光,只一瞬又赶紧撇开,欲盖弥彰。

杨宙把湿漉漉的额发往后捋,修长手指插在发丝间,面上还沾着水珠。饶是已经穿好衣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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