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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时曦点头。
陈桑趴在桌上补觉,杨宙推他一把,他猛地抬头把课本拿起来,装模作样地读。
杨宙无语道:“老师没来。”
陈桑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
杨宙说:“你跟许时曦换个位置吧。”
陈桑睁圆眼:“……什么?”
“我给他补这几天的知识点。”
陈桑用一种“是我听错了还是你有问题”的表情看着他,杨宙气定神闲,许时曦在那边眨巴眼睛一声不吭,看得出来很期待。
陈桑放弃了,还真站起来要跟许时曦换位置。
正在他站起身准备离座时,班主任出现在了前门。
陈桑吓了一跳,可班主任却对他的行为毫不在意,只是拧紧眉头,脸色很不好地道:“杨宙,许时曦,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后来许时曦想起那个画面,全班同学骤然停下早读,屏住呼吸盯着杨宙和自己先后走出教室门,陈桑还站在那儿,惴惴不安地望向离开的两人。早晨的太阳默不作声照耀这一切,好像这阳光之下,没有任何事是有意义的,没有任何人是真正快乐的。他的快乐和不快乐在这个场景分割,只有太阳注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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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娅真
许时曦在去办公室的路上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想不到一个老师同时把他和杨宙叫出来的理由。是要批评自己最近请假太多?那杨宙呢?总不可能是觉得他和杨宙早恋,他在别人面前可一直跟杨宙规规矩矩的,而且要真是抓“早恋”,个中意味能让许时曦偷偷乐好久。
杨宙走在前面两步,气定神闲,但侧脸还是有些紧张的紧绷。他也不明白老师的意图,倒是没往许时曦和他的事儿上边想,只是隐约不安。
到了办公室,杨宙发现金娅真居然也在。她披着秋季校服外套,一声不吭坐在一旁,双手紧握在一起,看不清楚表情。
杨宙更觉得疑惑,这时班主任掩上了门,室内愈发肃穆。
许时曦站在杨宙左手边,距离很近,他还匀出些心思心猿意马了一会儿,不动声色站得更近一些。
班主任看一眼他俩,伸手将电脑屏幕转过来。
上面竟然是监控录像,杨宙瞬间皱紧眉头。
那是教学楼六楼的摄像头,拍摄的是楼梯口和电梯。六楼闲置已久,除去这一个摄像头,其他的都已经停用。
屏幕上加速处理过的视频中,电梯门第一次打开,走出的是背着包的许时曦,过了会儿是跑上楼的杨宙。两人淡出摄像范围的方向一致。
随后隔了十来分钟,电梯门再次打开。
这回走出来的,是金娅真和蒋老师。
“许时曦,杨宙,”班主任按下暂停键,锐利目光投向并肩而立的两个男生,“这天下午,你们俩上六楼,做了什么?”
杨宙一时哑然。
他暗暗握紧拳头,尽管还没理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能从班主任的反应中得知,一定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他忍住看许时曦的欲望,心中瞬间有万千念头闪过。
不能把他们的事说出去,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不然会让许时曦受到伤害,更可能无法控制事态发展。
杨宙说:“我……”
许时曦却抢先答道:“看漫画。”
他看着老师,表情自然地继续说:“我和杨宙去六楼看漫画,老师,我有漫画社团办公室的钥匙,是之前的学长给我的。”
老师沉默片刻,问道:“待了多久?”
许时曦说:“大概一个多小时吧。”
老师转向杨宙:“杨宙,是这样吗?”
杨宙道:“是的。”
他看了看许时曦,尽量也维持稳定情绪:“我听说许时曦有钥匙,就拜托他带我去那儿。”
杨宙是好学生,公认的优秀。而许时曦虽然对上学态度一般,但他长了张说话时真挚诚恳的脸,又显小,脸颊上雀斑都单纯。老师叹了口气,应当是相信了两人的说辞。
她又问:“接下来老师的问题可能会有点难,杨宙,我先问你,在动漫社办公室的时候,有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
杨宙回忆那天,只觉得神志沉入温热岩浆,一切都蒙着层虚影。唯一清晰的大概是许时曦的表情和声音,可这不是能说的。
“没有,”杨宙斟酌着语句,“老师,我戴了耳机,没怎么注意外面。”
“那许时曦呢?”
许时曦答:“我也没有,老师,我缺觉,跟杨宙看了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杨宙点头:“对。”
班主任又问:“那你们俩,那天下午见到金娅真了吗?”
两人一齐摇头。
老师观察着他们的表情,最终说:“好,老师相信你们。”
她又看向默默坐在一边的金娅真:“娅真。”
这个总是微微仰起下巴,走路时脊背挺直,脖颈修长的漂亮女生,此刻抬起头来,黑眼圈和泪沟分外明显,坠在一双美目之下,显得倔强而脆弱。
金娅真看着杨宙和许时曦,声音沙哑道:“……我相信你们。”
杨宙下意识去看许时曦,许时曦也正在看他。两人目光相汇,似乎能听见对方胸腔内一声庞大的声响,如秤砣砸入空井,激起一阵无形的涟漪。
班主任道:“娅真,你那天看见杨宙和许时曦了吗?”
金娅真摇头:“没有,我被蒋老师带进旁边的空教室,他说他在那儿也有一张办公桌,有时会避开大家过去,讨个清闲。”
班主任道:“你没有怀疑他?”
金娅真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吓人。
她语气有点儿急:“老师,你不能以上帝视角来看待这件事,我刚才就说了,就连我离开那间教室,之后的好几天,我都没有意识到发生的事情是不对的,直到昨天……”
班主任打断她的话:“好,对不起,娅真,老师跟你道歉。”
杨宙眉头皱得更紧,他没想到这事儿跟蒋老师也扯上了关系。他心乱如麻,某个念头却转瞬即逝,他竭力拽住灵感的尾巴,福至心灵般睁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金娅真。
许时曦大概也意识到什么,讷讷道:“老师,娅真……究竟怎么了?”
金娅真抱着胳膊,一如往常微微扬起下巴。
“我被蒋立明猥亵了。”金娅真冷静道。
金娅真的母亲是市文工团的芭蕾舞演员,父亲是政府文职干部。她自小练习小提琴,四五岁头一回登台表演,爸妈亲自为她送上比她还高许多的玫瑰花束,庆祝家里新一位小小艺术家的初亮相。
漂亮女生似乎总要承担一些额外的东西,艳羡、嫉妒、中伤、诽谤,这些东西来自不同的人,金娅真一路长大,某天惊讶发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