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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没回头。

“杨宙,”许时曦又叫了一次,“杨宙。”

男生猛地转身,他走近一些,用力拽住许时曦的手腕,将他拽到杂物间门口,许时曦踉踉跄跄,手腕也有点疼。

“许时曦,”杨宙沉声问,“你知道这事吗?”

许时曦心里咯噔响了一下,他有些费劲地开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宙攥紧那截细伶伶的腕子,自言自语一般地说,“……不是说你是援交的?你知道这些事吗?偏偏是六楼,你带我去那间教室的时候……金娅真就在隔壁一间……”

那天杨宙在同班男孩身上榨取无数青稚甜美的汁水,昏昏沉沉却无比满足地获得人生中头一回攀至高峰的体验,然后他看着许时曦喝那瓶蜜桃味的脉动,心脏鼓噪着,想他是一场夏季高烧,危险却不至于让他难受。

可就在隔壁,一墙之隔,同班女生被他所敬重的老师猥亵,蛇一样黏腻恶心的东西蔓延到全身。

“性”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竟有了截然不同的样子。

“你不是伙同陈桑骗我吗?”杨宙看着他,眼睛里昏黑一片,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装作是婊子,许时曦,金娅真在隔壁,我们却不知道,还在那儿……”

许时曦被他握着,那一小块接触的皮肤很烫,其余的地方却慢慢冷却。他看着杨宙,实在是很疲惫地想,明明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和杨宙就走到同一个地方了,但就是差这一步。他可能真的不太走运。

许时曦说:“……我不知道,谁会愿意看到这种事发生……你现在是在生我的气吗?”

杨宙说:“没有,许时曦,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觉得……”

他忽然松开桎梏,表情显出一瞬间的茫然。

“怎么会这样,蒋老师怎么是这样的人……”杨宙喃喃道。

蒋立明对他而言亦师亦友,他平日的表现简直是新时代无可挑剔的老师形象。友善、开放、幽默、懂得倾听学生,可他拿粉笔的手,居然也会伸进女学生的衬衫领口,那双看上去令人安心的眼睛,居然选择猥亵地盯住女孩子的胸部和腿间。

杨宙不敢相信,却不得不接受事实。他几乎在知晓这件事的那一秒便开始忏悔、自责,尽管这事儿跟他是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他觉得如芒在背。那天他跟许时曦隐秘达到高潮,金娅真却收获一辈子的阴影。

他蹲下身,双手捂住脸,脊背突兀地耸起来。许时曦一言不发立在他面前,下课了,很多人经过又离开,朝两人投来疑惑好奇的视线。许时曦一概不理会,他只是垂着眼,心里像掐着一块秒表似的,哒、哒、哒。 W?a?n?g?址?f?a?布?Y?e????????????n??????????????c????

“许时曦,”杨宙站起身,眼圈微红,他貌似恢复了冷静,“如果你像我一样摔伤了腿,在地铁上不太方便给老人让座,结果老人被人撞倒脑溢血去世了,你会怎么想?”

哒、哒、哒。

许时曦道:“如果你要怪我,那可以,但你不要钻牛角尖,举这种例子。”

杨宙说:“我没有怪你……我可能在生我自己的气。”

许时曦说:“所以呢,你生自己的气,就要先说我。你是不是在想,那天我带你上六楼,是金娅真遭遇不好的事的原因。哦,当然,你跟她被猥亵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这是,是正义感过度,自我中心。”

很长一段话,他说得很平静,杨宙一时发愣。

许时曦的表情很正常,但杨宙就是感受到他确实生气了。

但杨宙也不喜欢许时曦形容他的那些词,他努力维持比较好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带刺:“什么意思,你认为娅真这事没什么大不了吗?反正不是你被摸,是不是?”

许时曦说:“我才没有这个意思。”

杨宙看着他:“许时曦,我现在觉得旧教室里的摄像头不应该拆掉。”

“……你的意思是,”许时曦慢吞吞地说,“就算摄像头拍到我和你的事,也没有关系,对吗?”

杨宙没说话。

哒。

那块秒表拧到极致,电池耗光,彻底罢工。

许时曦说:“……好,是我的错,我应该去给蒋立明摸,朝他张开腿。挺合适的,我有一个屄,还不会怀孕,肏我还会很舒服,对吧杨宙,肏我很舒服对吧?不然你演什么呢,早知道我骗你,你演什么呢?”

杨宙愕然:“不是……”

许时曦没给他继续说完的机会,用力推了他一把,将高出半个头的男生推得倒退好几步。

这时候杨宙才明白,许时曦到底是个男孩儿,年轻的、蓬勃生长的男孩儿。他的确可以穿着裙子让杨宙抱他,但那是因为许时曦愿意。

就像金娅真当然也可以跟任何人接吻、牵手、抚摸,但前提是,金娅真必须愿意。

许时曦的声音有些抖,他说,我有病,对不起,以后不会烦你了。

然后他再没看杨宙一眼,就这么离开了。

许时曦没来上学。

流言却缓缓发酵,金娅真默不作声,越来越多的人窥视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杨宙则更加沉默,戴耳机的时间大幅增加,好像那两只东西牢牢长在他耳朵上。

只有陈桑看上去不明就里,老师信守诺言,真没透露一点儿风声。但纸包不住火,高中校园就这么大,什么事都能在其中酝酿、变作另一番模样。

新的物理老师替换了蒋立明,蒋立明停课的原因不得而知,总有人为他编造各种理由,而这些理由中,或多或少带上金娅真。

原因是有人听见办公室的老师们同时提到蒋立明和金娅真这两个名字。

这天下午,杨宙跟陈桑去便利店买水,看到波子汽水时不自主恍然,许时曦已经一个星期没来,微信也已经拉黑。杨宙犹豫片刻,换了一瓶饮料。

走出店门时,班上两个男生正好迎面走来。其中一个长满青春痘满面油光的矮个子促狭地挤眉弄眼,自以为声音极低实则堪称大声嚷嚷:“蒋老师被冤枉了!听说过那个案子吗,七十多岁老教师被诬告强奸,好不容易才翻案呢,我看啊,金娅真暗恋他……”

杨宙只觉得身边一阵风起,下一秒看见陈桑冲过去,狠狠一拳挥在青春痘面上,“砰”地一声闷响。

青春痘痛嚎着轰然倒地。陈桑骑上去,拎一只弱鸡似的拎起他的校服领口,又是扎扎实实一拳,很大一声闷响,青春痘的唇边霎时撕开渗血。

周围开始响起尖叫,杨宙担心出事,连忙上前拦腰抱住陈桑,竭力将他与青春痘分开。

“傻逼,”陈桑红了眼,面颊浮上不自然潮红,被杨宙拉开后依旧震怒,大口呼吸间胸口不住起伏,“……傻逼,给金娅真道歉!”

青春痘啐了口血水,嘲讽道:“你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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