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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我。”
题鹤看着时栖,以为他在骗人。但时栖只是毫无脾气地仰视着他,乖顺地等待他的下一句话,像小学坐第一排听老师讲课的笨小孩。他可能连题鹤心中的怀疑都一概不知。
或许是现在的时栖身上少了往日叫人抵触的甜腻香气,多了虚弱的气质,题鹤觉得现在的时栖不会有脑袋耍小聪明。所以他短暂思考后,也敷衍地相信了时栖的话。
他想起昨天那次似有若无的性事,问道,“你昨晚……和我上了床?”
“你很难受……我、我心疼……”时栖怕他怪罪自己,急急忙忙地解释道。他恨不得扒出一颗心来给题鹤看看,因为解释的话语要费很多脑袋,题鹤还不一定相信,“只是、只是口交,没有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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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题鹤还一直叫着时简的名字。
时栖一直知道题鹤经常去时母的医院。时栖不喜欢时母,即便时母变成这样,也是拜他所赐。
没有任何一个孩子会原谅对自己施加冷漠的父母,没有了时简,他们的关系很早就断了。
但题鹤去时母那,时栖总能捞到点好处。
因为他每次回来后,总带入满屋子酒气,时栖就可以像昨天那样,尝试饰演时简,试图从失去理智的题鹤那里,偷来题鹤放在时简身上十分之一的爱意。
就这一点点,就这一点点放在心上,哪怕渺小虚无到风一吹就能不见踪影,也总能支撑时栖再撑一会。
题鹤见他这幅慌张地解释的模样,心下一阵没来由的烦躁,他不想看见时栖软弱的样子。
若是平时,题鹤会心情很差地开始数落他,有时几乎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全是题鹤用来泄郁的话罢了。时栖呢……他也会受着。
但他把眼神挪到时栖有点红的眼眶,他又有点不想对时栖说重话。
再怎样,昨晚也是他自己把烧得神志不清的时栖喊起来,陪自己闹腾了一整个晚上。他答应过时简要照顾好时栖。
窗外的阳光淡了,薄薄的雪花飘到紧闭的窗户玻璃上,又慢慢地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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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鹤突然想起来,再过一阵子,是时简的忌日。
……也是时栖的生日。
但他没有帮时栖庆生的打算,因为时栖现在和父母一点也不亲,时简又在那一日因为这件事去世,“时栖生日”这件事仿佛什么蒙了尘的东西一般,所有人都不愿再提及。
题鹤也不会顾及时栖的感受,他只负责帮时简照顾时栖,不是来管他的心理健康的。
所以题鹤即便是大发慈悲,想要补偿时栖一点,也只是说,“过几天……带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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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栖已经不仅仅是惊讶的程度了,他震惊得差点用扎着针的左手捂嘴,被题鹤眼疾手快地摁住。冰凉的细腻触感,软绵绵的皮肤,让题鹤稍微失神。
他想,时栖怎么会这么瘦呢?只用一只手,就能轻轻松松地圈住他的整只手腕。
时栖欣喜到能用心脏中腾起的小火苗点燃一簇烟花,但他还是下意识拒绝,“你很忙……没关系,不用、不用的……”
题鹤没在意时栖的反应,只是说,下个星期六,临近过年的时候,带时栖到城东的游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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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游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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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鹤那话说得漫不经心。他本来也只是一时兴起随口一说,或许在之后不久的某一天,在约定的那个星期六之前,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琐碎的工作行程、交友聚会而被迫取消。
他只是哄哄时栖罢了。题鹤在与时栖的关系中,总是占据绝对主导的地位,他不需要小心呵护自己的怜悯心,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不过是刚出时栖房间,他就已经将关于时栖的事情忘掉了。
但时栖相信了,他比以前生病时更积极地配合来帮他看病的家庭医生,只是一个多星期,时栖的身体状况就比生病以前还要好。只是医生说,如今是冬天,他体质这么弱,还是需要小心谨慎一些,不能再着凉了。
时栖当然不会让自己再有机会生病发烧,这样题鹤就不会带他去游乐场了。时栖想去游乐场,因为他从来没去过,很想去一次。
他小时候曾经在大大的电视屏幕里,看见市区大型游乐场的广告短片。时栖怕坐那些看起来就刺激惊险的项目,他像所有小孩一样,喜欢梦幻美好的、印着卡通小熊和小兔子的旋转木马,和能缓慢上升到很高很高的地方,还能与爱人在顶端接吻的,浪漫的摩天轮。
时栖都想去玩一遍。
但没有人愿意陪小时候那个时栖。大人们选择向父母身边的小孩献殷勤,也是对聪明的时简,因为他们觉得时家往后的掌权人一定会是时简。而且时栖整天笨笨的,身体还不好,需要整天在家和医院往返,他们怕不小心把时栖磕出什么毛病来,到时候怪罪下来两家都不好处理。
所以时栖的整个童年,都与其他小朋友是不一样的。混杂了医院的刺鼻消毒水和纱布味、家里后花园的芬芳花香,和偶尔能循到痕迹的哥哥衣服上的阳光。
但他从来没有拥有过游乐场甜腻的棉花糖和爆米花,也没有旋转木马和摩天轮,做工简单但胜在可爱的小玩偶和塑料玩具。
时栖一直期盼能有人给他一个属于小孩子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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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栖设想无数次的星期六到来的前一天睡前,他给自己定了十个闹钟,从早晨七点到八点,每五分钟响一次。冬天的小动物要冬眠,时栖虽然处在重新修好暖气的温暖卧室中,也本能地比夏天更嗜睡,他怕自己睡得太沉醒不来,错过了这次约会。
他和题鹤的约会。
时栖调着最后一个闹钟的时间,食指拨动时间点时,手机系统音效是很脆的声音,时栖想到明日这闹钟发挥作用后,他甜蜜美好的一次约会就正式开始了。
他捧着手机,笑得把眼眯起来,像两弯可爱的小月牙。
时栖刻意不去问题鹤关于星期六的任何确切打算,包括什么时候让时栖去找他,什么时候到达游乐场,谁去买票,是否要在游乐场留到夜晚九点,而后坐一次摩天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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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栖并非没有对这次约会的半分担忧,但他选择相信题鹤。即便时栖清楚地记得,题鹤自从知道他生病那天正午离开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同样的,题鹤与时栖的短信交谈几乎为零,唯一一次是时栖主动发出去的,在星期五的下午两点,问他吃中午饭了没。
题鹤没有回答,时栖也习以为常,之后不再骚扰题鹤。
时栖愿意无条件地信任题鹤。题鹤几乎是完美的人,他能从容而自由地游走于工作与交际之间,严谨又细致地对待每一项工作,也能与所有人交谈甚欢。
非说不漂亮的一点,就是题鹤被酒精完全麻痹大脑之后,他的身上就能寻到一丝幼稚、可爱又倔强的影子来,很像他呆在时简身边的时候。他能放下全身的自信与傲气,难得地对许多事保持顺从的态度,又会偶尔闹小脾气,每每叫时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