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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近来颇废精力,公务之余还是要顾好身体。”

“可有查到什么?”

孟棠时心里一动,语调沉稳道:“微臣现下还没有线索。”

李绎凝视他片刻,端起茶盏缓缓喝了一口。

“是没有线索,还是没查?”

孟棠时心中暗自微嘲,脸上却露出点不明所以的讶异,疑惑道:“皇上为何这么问?”

李绎见他还这般装模作样,有些不高兴,忍不住借话敲打,“朕是怕你被别的事耽搁了功夫。”

孟棠时恭敬道:“陛下对臣有疑,不妨直说。”

李绎摇摇头:“棠时,朕要你自己说。”

孟棠时抬起头和李绎对视,目光平和淡然。

“臣确实在查严禹岸将军的旧案。”

李绎盯着他,质问道:“因为严戈吗?”

“是。”

李绎瞬间怒道:“你不是说和严戈不过是点头之交,也值得为他这般劳心费力?”

在他看不到的那三年,孟棠时又是和谁交好,和谁吃饭喝酒,相谈言笑,李绎光是想想就恨不能回到曾经拦住他。

孟棠时依旧平静道:“臣并未欺瞒皇上,我与严戈……”

李绎此刻从他嘴里听到严戈这两个字就怒气上头,仿佛孟棠时叫别人的名字都是种对他的背叛,尤其那人还是帮他得皇位的严戈,他如今不仅不敢轻动,甚至以后还需要倚仗的一方重臣。

“朕就这般好糊弄?漠北的信差去你府上比去兵部还勤!你又如何解释!”

漠北传信都是严戈派的手下亲兵,并且每次来的人都不同,竟也被捅到了李绎面前,恐怕有心人留意他这里很久了。

孟棠时垂头敛目,语气温和。

“陛下息怒,严域守带兵回京护驾岂是白帮忙?”

“微臣帮他父亲查清真相不过是为还这份人情债。”

李绎怒气仍旧未消,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思量他的解释是否可信,片刻后神色缓和了些,沉声道:“那你还欠严戈什么,朕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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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被孟棠时隐瞒,更不喜欢孟棠时做什么都避开他,就算是为了帮他解决麻烦,这也让李绎觉得自己没用。可他已经是一国之主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失势无权的东宫太子,他如今站的那么高,手掌云雨,一念生死。可以保护他,甚至可以给他一切。

孟棠时笑了笑:“严域守忧心家国,出兵前也并未提过要求,是微臣觉得欠他人情才主动去查旧案的。”

“那你查到了什么?”

孟棠时看他似乎消了气,摇头无奈道:“此案卷宗繁复,牵连甚广,微臣如今还并无头绪。”

李绎闻言也想到了当年这件轰动汴京的大案,下狱的官员极多,他叹了口气,“父皇当初实行连坐制,行事确实有些过激。”

尽管李绎对他父亲颇有怨言,但孟棠时作为臣子是不能妄议先帝的,他轻声宽慰了几句,李绎便允他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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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薄冰

刑部尚书萧致远七日内两次入宫求见。

李绎脸色冷淡:“又有何事?”

“臣是为前任兵部尚书贺临而来。”

他上次面圣后并没有听到什么风声,也知道皇上对那位又是重拿轻放,不了了之。

萧致远行礼后正色道:“此案经大理寺判定为贺临病逝,后转交到刑部,下官审查却发现还有疑点。”

萧致远悄悄看了李绎一眼,接着道:“臣发现贺尚书死因存疑,大理寺卿不仅包庇疑犯,甚至可能是帮凶!”

李绎神色不明,沉默着俯视他。

萧致远见皇帝没有打断,便开口解释道:“臣在发现孟大人在私自查阅景兴十一年的卷宗后,便也检查了一番,想到这个案子,便推断孟大人恐怕查到了什么。”

李绎目光沉沉,“你是说贺临还与漠北辎重案有关?”

“是,”萧致远道,“贺尚书当年就是参与辎重调配的兵部侍郎,在案发后也进行了审讯,刑部卷宗里还保留了他指控赵越光的供词。”

李绎挥手摔碎手边茶盏,一旁的内侍祈裕胆战心惊,又听他冷声道:“去叫大理寺卿。”

祈裕许久没见他发这么大火了,待孟棠时进宫后,忍不住轻声提醒道:“孟大人进去多顺着些,圣上正在气头上。”

祈裕自小跟着李绎随侍,幼年也认识他,李绎不让孟棠时吃糖,他就求祈裕帮他买,还撒娇叫他哥哥,买回来孟棠时就揣在小兜里,见谁都笑着分,除了主子们,连东宫的丫鬟仆役都吃过他给的糖,过去多年对方恐怕都忘了,祈裕还记着他。

“多谢你,”孟棠时眨眨眼,看着他笑,“祈裕哥哥。”

他脸颊梨涡已经不明显了,笑容却还和从前一样,叫人心生好感。

祈裕有些怔愣,还想说点什么,他已经转身进殿了。

孟棠时上次就知道这事没这么容易脱身,他看了一眼地上碎瓷,规矩行礼后才冷静开口。

“依萧大人所言,这两个案子确实都与贺临贺大人有关。”

“但是在贺尚书去世后,我才去刑部调阅的辎重案卷宗,”孟棠时侧着头与萧致远对视,“萧大人是不是办案心切,思虑过多了?”

萧致远看他眼神无辜,好似真的在疑惑此事,可孟棠时绝对不会是表现的这般不知情,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萧致远的确是在最近才发现他的破绽,但孟棠时之前就来过刑部多次,说不定就是一早查到了,才联合严戈杀了贺临。

可若要问责,他也确实没有能呈公的证据。

萧致远端视他片刻,孟棠时依旧神色自若,他转而移开眼对李绎道:“臣之前还听闻汴京卫巡逻时就曾察觉贺大人家中有过异响。”

李绎从一开始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孟棠时,闻言微微偏头:“唤齐寻峰过来。”

齐寻峰入内见三人神色各异,不明原因,老老实实道:“当初确实有下属提过,但却是在贺尚书抱病之后一段时间。”

萧致远猛地看向齐寻峰,“齐大人可是记差了?下官听闻的可是在贺大人告病前夕。”

齐寻峰回望他,笑了笑说:“萧大人远在刑部,恐怕听到的传闻有误,当时巡逻的是属下的一个执戟官,在街口听到贺尚书家中妻妾深夜吵闹,才当做市井闲谈说的。”

孟棠时安静站在一旁,垂眼看着地上碎瓷,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李绎敲了敲桌子,有些不耐烦了。

萧致远最后又看了一眼孟棠时,作罢道:“那恐怕是下官误会了,还请孟大人见谅。”

他此番棋差一招,未料到齐寻峰竟和孟棠时有私交,还敢帮他掩护。

而孟棠时赢了一局却似乎从头到尾都没在意过,上朝遇到萧致远依旧行礼谈笑如常,端的是真君子做派。

不过此事之后,李绎倒像是跟他有了隔阂,下朝没再留着人不放了,连平时隔三差五的赏赐也停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最近冷着孟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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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末,一批地方官员回京述职,蒋容锦是陵南葛栎郡郡守,陵南左靠闽越百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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