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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又阴沉下来,冷漠道:“不行,你必须守住封虞城!”

尼朗冷眼看他片刻,突然上前,一把将伊鹿扛上肩头。

……

兽皮毯上痕迹斑驳,被人扯到床下。

伊鹿手还被捆着,头靠在尼朗胸膛上,眼睛一动不动,看不清情绪。

尼朗捏起他脖子上挂的珠子,轻声问道:“拉莫托赏你的?”

琉璃珠在他指间光华流转,熠熠生辉。

“也是,他对美人向来大方。”

伊鹿半阖着眼,“拉莫托会弄死你。”

尼朗闻言哼笑一声:“拉莫托还是靠我母亲的关系,联系的泰辛部。”

他轻抚伊鹿脸颊,戏谑道:“你觉得他会为了你得罪我?”

伊鹿顺服般蹭着他手心,动作亲昵,“我会杀了你,克日格。”他声音幽冷,“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你最好早一点动手,”尼朗并不介意,手掌从他下巴滑下,虚握住那段脖颈,有涓涓血流在皮肤下跳动。

“因为我也想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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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火军兵过穆陵,正对上乌旦埋伏,此处地形平缓,时间越长胜算越低。

战鼓擂响,严戈轻轻点头,晏重寒立即带兵上前突围。

乌旦骑兵阵中突然踏出一匹白马,通体无杂色,挂着马鞍马饰,环佩琳琅,马上坐着个少年,眉目艳丽,遥遥地朝这边望过来。

晏重寒勒马止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严戈一眼,奇怪道:“予月?” W?a?n?g?址?发?B?u?y?e??????ü???ε?n????????????.??????

“不是他。”

严戈轻轻眯起眼,不屑道:“拉莫托真是贼心不死。”

那少年眼睛晶莹如琥珀,偏偏明晃晃的满是恶毒,他垂眸确实容易以假乱真,此刻抬眼便半点不像岑予月,拉莫托这色胚还真是煞费苦心。

晏重寒低声笑起来:“那我得去过两招。”既然打不过岑予月,好歹在这圆个梦。

拉莫托虽好色,却不可能糊涂到让娈宠上战场,这少年被层层护住,恐怕还是个重要人物。

晏重寒说罢便提刀策马而去,直入敌阵,瞬间淹没在乌旦包围里。

薛小泽虽然知道他这疯子德行,却不料严戈都不拦着他,一时目瞪口呆,震惊喊道:“你去干什么?还要不要命了!”

“我不要命,我要他颈上那颗琉璃珠。”

晏重寒声音夹杂在战场厮杀里,带着笑意。

“给我夫人掷响玩。”

晏重寒一路劈风踏血,直杀至伊鹿面前,反手一刀挑翻周围骑兵护卫,手上力道仍未减,刀在空中打了个转,顺势横斩向伊鹿脖颈,伊鹿打不过他,眼下来不及后退,也不再躲避,颈上一阵刺痛传来,龙城落雁锋刃未至,刀风先绞断了他一缕头发。

在刃口割断他脖颈前,一把弯刀突然从左侧出来接住了,尼朗双手握刀,稳稳地抵住攻势,他手上青筋暴起,仍方寸不让,晏重寒忍不住打量他一眼,“好臂力。”

伊鹿趁此机会抽身退开,尼朗扛着力还能强撑上前,四周人马涌动又开始包围起来,晏重寒撤刀,双方各退一步。

他也不再恋战,又一刀挥向尼朗肩膀,尼朗连忙去接,却是虚晃一招,刀锋掠过他身前,反刃浅浅划破马背,尼朗身下战马受过训练,却也难耐疼痛,开始躁动踏步。

晏重寒趁此际越过他,再次袭向伊鹿,擦身瞬间,刀尖挑断他颈上绳结,马蹄飒沓,顷刻回转破围。

薛小泽见他当真带着那颗琉璃珠回来,一脸痛心疾首,气不过骂道:“你要疯就再疯点,怎么不顺手把他杀了?”

“说得容易,那不如你也去一趟。”晏重寒踹他一脚。

“我刚才若是杀了他,恐怕他旁边那位得跟我拼命。”

薛小泽翻了个白眼,脸上写满讽刺:“哟,原来您还怕过拼命?”

晏重寒扬了扬手中琉璃珠,得意笑道:“当然怕。”

·

四面烽火未熄,狼烟滚滚。

伊鹿平复心惊,斜着眼瞥他,“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收尸。”

尼朗哼了一声,“小看你了,敢给我下蒙汗药。”

伊鹿冷笑道:“这次是拿错了药,下回可不一定了。”

他说罢一夹马腹,率先调头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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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慕音

正逢月中休沐,一大清早,萧致远就提着份糕点来访孟府。

“孟大人,淞禾斋新出的点胭酥,尝尝看喜不喜欢?”

孟棠时行礼谢过,“萧大人特意买来,当然喜欢。”

他轻轻拈起一块,轻声道:“其实大人也不必麻烦来一趟,我已经和皇上提了要去睢阳郡重审。”

萧致远含笑看他,“心甘情愿怎么叫麻烦?”

大理寺最近在审一桩睢阳郡府役贪墨的案子,涉事者众多,连带着睢阳郡守钟观也牵扯在内,他与萧致远交好,又曾是同窗,刑部避嫌不能干涉此案审查,孟棠时便和李绎提出要去睢阳郡,这本是他职责以内,李绎没有驳回的理由,给他拨了一队护卫便也准了。

“萧大人放心,若只是平白牵连其中,下官定会查清。”孟棠时神色诚恳。

当然,若是钟观真的有什么干系,他也不会略过,就算萧致远念旧情插手,该责罚的照样要严惩。

萧致远心知他没说完的那半句,点点头:“那在下就祝孟大人此行顺利。”

就算没有这件事,孟棠时也要去睢阳一趟的,慕音楼传来消息,请他有空回去一下,他之前借用慕音楼暗网查旧案,这次恐怕是查到了些什么东西,孟棠时必须亲自去看看,恰逢此事,也正好还清萧致远人情。

睢阳在汴京以北,背靠燕山,往漠北的粮道也要从这里过。从汴京出发,马车两日就到了,睢阳郡府衙比起轸阳大了不止一倍,不愧是夷东繁华十三所之一,和燕山另一头的漠北简直天壤之别。

贪墨案因睢阳郡监管工造的主簿而起,亏空了桥堤官道的修葺银子,钟观身为顶头上司,自然难逃其咎,但他确实对此一无所知,孟棠时查清后给他减了罪罚,让他重新监管修葺事宜。

前朝的贪腐罪责就行连坐制,钟观飞来横祸,所幸是虚惊一场,却见这位大理寺卿审完贪墨案还不打算走,一连几日颇有些战战兢兢。孟棠时倒是和气又放松,还自行游览起了睢阳街巷。

睢阳郡丝竹声繁,皆是来自南郊那十里海棠深处,外人只闻其声,却从未见过那座雕花高楼内是如何情景。

永延年间睢阳郡四处修建溱河水道和通行桥梁,却也独独避开那片海棠林,连官府都要绕道不敢招惹,慕音楼就被传得更加神秘莫测。

溱河风送楼上曲,海棠花添红袖香。

冬至刚过,花是看不到了,孟棠时迈步入内,唐栖夏正坐在林中调瑟,弦动泠泠若清泉流响。

她见孟棠时过来,起身行礼道:“楼主请跟我来。”

孟棠时点头,“不知是有何事?”

之前岑予月天天盼着回慕音楼,而今日他却说什么都不肯跟过来,孟棠时有些奇怪,就听唐栖夏道:“是姜长老游历回来了。”

“她或许会知道一些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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