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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还没完全脱离危险。

他脑子里空空的,手上衣服上都是血污,有吴有的,也有孩子的,好半天才缓过神听明白了身边站着的人在说什么。

他动了动嘴唇,嗓子肿得厉害,“救他。”

陈慨和程雨山两人同时看向他。

自从几个小时前把昏迷的吴有抱进研究室急救,这是孙贺黎说的第一句话。

“不管他想不想活,都要救他。”

孙贺黎抬起头来,两眼布满血丝,呆了两秒,又说,“我要他活着。”

程雨山黑着脸沉默着。

他忙了半天,还来不及问清楚前因后果,也不知道吴有和孙贺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能让吴有在救护车上说出那样一番丧气话来,孙贺黎必定没做什么好事。

“啊?救,肯定得救,是吧程医生?”陈慨懵着脸说,企图缓和一下诡异僵持的气氛,但显然毫无用处。

只听程雨山阴沉沉开口,“当然,就算有人想他死,我也会把他拉回来好好活着。”

“…不至于,不到那个地步。”

陈慨再傻也知道这两人是不对付了,心里却不解:他们不是一家人吗?程雨山还是孙贺黎的姐夫呢,怎么每次见面都像撞上仇家似的?“孙总,您刚是不是一直没听我们讲话?那我再给你说一说?”陈慨试探地问了句,琢磨着两人脸色,也严肃起来。

“吴先生现在情况不乐观,出血是暂时止住了,但因为生产时间拖得太长,可能还受了刺激,所以呼吸反应一直不太好,还有颅内出血的迹象。

这个是很要命的,药物保守治疗不行后续就只能手术,那风险就会很大——”孙贺黎木着的脸终于有了些表情,张嘴却依然只会说那句话,“…救他。”

这下陈慨终于看出反常了,“那是当然,程医生也在这儿,还有您秘密调来的几位专家,我们都会尽力。

还有一点我要先打个预防针,我听程医生说了些之前路上的情况,吴先生他似乎求生意志不太强?”孙贺黎僵硬着点了点头。

“这也是个问题,病人的精神状态对预后有不小的影响,这一点您要放在心上。”

陈慨交代着,眼睛瞥到保温箱里的孩子,“对了,你家小穗儿虽然早产,但情况比我预想得要好一些,现在在保温箱里各项指标也算稳定,过了这两天危险期继续在我这里住着也行,想转到别的医院去也可以。”

孙贺黎也看向孩子,这回总算能说两句别的了,“就在这儿吧,孩子离他近点好。”

程雨山嘴唇一开想说什么,眼角余光看到有人走过来,又忍住了。

杜唯康拎着东西走到孙贺黎身边时,正听到他低声自言自语,“…不叫穗儿了,他给孩子重起了小名,叫朗朗。”

杜唯康向程雨山和陈慨点头示意了下,眼里带着歉意做出个欠身的动作,陈程二人面面相觑,识趣地走开了。

“小少爷,警察局那边暂时安顿好了,老先生派了专门的人看着林迟,您可以放心。

这是换洗的衣服和一些吃食,您去洗一洗吃点东西吧,吴先生和孩子这里我来看着。”

孙贺黎也不接,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坐姿看着孩子,沉默半天才突兀地说道,“他不会原谅我了。”

杜唯康是为数不多知道些细节的人,在孙贺黎不管不顾抱着吴有上了救护车后,是他带着警察收拾残局的,也是他看着林迟做的笔录。

他清楚孙贺黎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职责上此刻他应该说出一些事,一些所谓的隐藏在真相之后的真相,但情感上,他连两句安慰都说得艰难。

“…小少爷,他还活着,您的孩子——你们俩的孩子,也还活着。”

孙贺黎转头看他,两眼茫然一片。

杜唯康叹了口气,眼前这个孙家的宝贝疙瘩、他看着长大的青年,真不知是可恨还是可怜,“您知道自己错了是不是?不管真相是什么,不管救援是不是已经到了,您都不该在那样一个时刻转身就走是不是?”他站起来,隔着玻璃去看保温箱里的孩子,“这是你们俩共同孕育的孩子,他是孩子的母亲,他们俩若是没了,您真的会无动于衷吗?哪怕林迟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哪怕当年吴先生的确是事先就知道了有人要杀他才把枪调换,今天他带着孩子死在您面前给那位林先生偿了命,有朝一日您回想起来,真的会觉得无愧于心吗?”“不会,小少爷,您肯定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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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唯康转过身来,像小时候给他讲逻辑题一样娓娓而谈,“就拿当年老先生要您回自家公司任职的事来说,您还记得那时您是怎么说的吗?”孙贺黎想了想,“……我和爷爷说,‘要我任职可以,只要孙氏能从我手里堂堂正正抢下绿鹏的标,我就宣告破产,清算回家’。”

“没错,”杜唯康在他身边的长椅上坐下,“堂堂正正。

您自己说的堂堂正正。

说句僭越的话,您以前因为林朝勤先生和家里闹不愉快,不就是觉得老先生他做事不够光明敞亮吗?那您现在呢?退一万步,不谈感情不谈孩子,就是吴先生他真欠了您,您要他还债,也不该用趁人之危这种方式。”

孙贺黎一时呆住,心头清明了一些,口中呐呐不成言语,“我……”“何况吴先生罪不至死——换枪是不是故意我不得而知,他手腕里有芯片是真的,但那是当年老先生的主意。”

“什么意思?”孙贺黎浑身一寒,“不……你到底在说什么?!”“是真的,缉毒案背后,是一个检举案。

当年吴先生把举报内函交给局长的第二天,老先生就知道了。

内部腐败监守自盗不是新鲜事,‘别的部门’来捞上一笔也不是新鲜事,但勾结制毒贩毒集团,情节就严重很多。

更别提为了410前前后后已经搭进去不少人命。

这事要是让吴先生捅出来,再一查资金的流动,拉拉杂杂地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下来’,又有多少人要‘进去’。”

杜唯康一脸苍茫,说不清是感慨还是无奈,“N市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丑闻了,你说,上头会让吴先生查出来吗?何况,那两年孙家也还有些人在位,谁知道会不会被牵连?”“所以,他们动手了,”孙贺黎脑子清楚起来,细节一补全,他完全可以自己理出真相,“怕兜不住吴有查出来的事,所以就先下手为强,想趁着围剿毒贩制造一个意外,把吴有本人解决了。

结果没想到,吴有没死,倒是林朝勤死了。”

“也不用说得那么难听,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枪的问题早就查不清了,是意外炸膛还是有人动过手脚谁也说不好。

只是,事后的处理决定,确实是老先生从中斡旋的结果——孙家迟早要退,只要吴先生保证不再和系统发生任何联系,那他们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吴先生的履历过硬,之前也立下不少功。

这样一个人,410犯了失误被除名看起来勉强还算正当,事后无故死亡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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