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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田金宝觉得曹醇做事有些谨慎的过分,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反驳的话,毕竟现在他们是站在同一条船上。
过多内斗会让敌人乘虚而入。
*
一夜大雨,天亮时,天已经放了晴,陆陆续续有脚夫爬起,窸窣的穿衣声同交谈骂娘声交织在一起,吵得人脑壳疼。
“老大,起来了。”何乔倚推了推靠在杨一清身上的江半夏,昨晚也不知道怎么睡的,睡起来人都挤在了一起。
杨一清压着他,老大又枕着杨一清,他想爬都爬不起来。
在推搡中江半夏缓缓睁了眼,她揉着眼睛,懵了半天才缓过神来,过了许久才分清楚自己是在哪里。
刚睡醒红润的脸蛋配上呆呆的表情,往日凌厉的模样完全柔化在晨光中。
杨一清一睁眼就望见发呆状态中的江半夏,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弦恍惚。
“起来了。”江半夏将衣服掸了掸而后动作轻巧的一跃而下,又恢复到了往日沉稳的模样。
在外行走,少不了碰到条件简陋的情况,破庙里唯一一口井边围满了脚夫,他们争先恐后的用碗舀桶里提上来的水喝。
何乔倚也凑上去舀水,好不容易舀到了一碗,等拿到眼前一看,这水浑浊的好似黄汤。
“这能喝?”他将碗凑到鼻前闻了闻,一股子土腥味,不死心的他又将碗凑到嘴边尝了口。
杨一清见何乔倚尝后半天没发话,于是他问道:“怎么样?”
“味道不错...?”何乔倚立马将碗推到杨一清面前:“杨大人,您尝尝?”
见何乔倚表情不似作假,正巧他也口渴,端起碗,来了一大口,结果刚喝到嘴里还没尝到味儿,杨一清就喷了出来。
“呸呸呸!”杨一清连呸了好几下,感觉嗓子眼里都是刺人的土腥味。
“哈哈哈哈哈。”何乔倚捂着肚子狂笑不止,他没想到杨一清这么好骗,碗里的水一看就不正常,竟听他一面之词就喝了。
实在是好骗。
同朱潭、朱湖二人整理行李的江半夏闻声回头望去,就看到笑得前仰后合的何乔倚。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
脾气好的杨一清不同何乔倚一般见识,他黑着脸收了碗并将自己的行李在身上挎好。
他们要过黄河,马匹就只能留在岸这边,路上那两个姓朱的上官已经安排好了,马交给杨一清随行的小童,他们几个坐羊皮筏渡江。
夜里下过雨,黄河水面暴涨,河面宽阔湍急了起来,大太阳下黄浑浑的河面上笼罩着一层水雾,根本望不见对岸。
早等在河边的志六打着赤脚踩在滩涂淤泥里,远远的见着江半夏等人就挥手呼喊,生怕这些人找错地方,坐了别家的筏子。
跟在志六身后的是一群孔武有力的西北壮汉,这些个壮汉各个手上持长杆,看样子都是在黄河上讨生活的筏工。
“几位爷。”志六笑脸相迎道:“可把你们等来了。”
“还能过河吗?”江半夏望着湍急的黄河,她有些担心水位暴涨后浪大容易翻筏。
“有我们几个兄弟在,过河没问题。”志六将打着包票道:“几位爷你们就放心吧。”
江半夏将视线转向那两个姓朱的上官,等着他们最后发话。
向来少话的朱湖开了口:“过河。”
他们在阳曲县浪费了太多时间,如今不能再等了,即使河流湍急也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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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河滩上的羊皮筏子,各个扎好了口,充足了气,那些西北汉子动作麻利的将羊皮筏推入浅滩中。
“几位爷请上筏。”志六招呼着他们上筏,一个筏能坐的人有限。
何乔倚同江半夏挤到一张筏上,那两个姓朱的上官上了另一个筏。
“杨大人,您这边来。”刚坑过杨一清的何乔倚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他招手道:“我们这边还能再坐一个人。”
他向前挤了挤留出一块位置给杨一清:“我和老大瘦,加上你正好。”
都这么说了杨一清也不能不给面子,他同江半夏两人挤在了一起。
筏子刚入水,就被湍急的水流冲的颠簸起来。
那些筏工吆喝了一声:“抓稳了!”
他们死死的抓住筏子上的木框架,羊皮筏顺着水流飘动,何为人如浮萍?现在他们就是这宽阔的黄河上的浮萍。
“前面有浪,小心了!”筏工一杆子撑下,羊皮筏顺着力向前漂了一段,浊浪排空而来,几乎要将筏子掀翻过去。
撑杆的筏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他紧张的攥紧手中的杆子压着浪走。
黄河里礁石旋涡密布,一不小心就会翻筏。
撑筏子的人紧张,坐筏子的人更紧张,翻进黄河可不是开玩笑的,黄河河面下不光有旋涡礁石更有淤泥,一旦陷进去就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第一百四十五章 溺水
筏子行了一半,河面上突然变了天,风裹着乌云黑压压的奔腾而来,遮天蔽日,先一秒黄浑的河面此刻却浑的发黑,好似能吞噬人命的巨兽。
筏工惊了,往常河面涨水后他们也不是没有撑过筏,但今日委实运气不好,竟碰上了过云雨!
过云雨说大了能要人命,说小了也就是滴几滴雨。
不等多时河面上浪潮汹涌,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打在人脸上生疼。
江半夏死死的抓住羊皮筏边上用作固定的木横条,同她一个筏子的何乔倚竟用腰带将自己同羊皮吹起的气囊绑在了一起。
“嘿嘿嘿。”何乔倚贼兮兮的笑了声道:“我不会凫水,万一一会儿翻了筏,还能靠着这玩意飘一会儿。”
江半夏看了眼还在惊吓状态的杨一清她问道:“杨大人也要绑一个吗?”
“不,不用。”杨一清回神道:“我水性尚可。”
他是镇江丹徒人,从小就在河里凫水长大,什么样的河他都游过,所以惊吓过后立马恢复了冷静。
撑筏的筏工任由雨水砸在脸上也不敢去擦,生怕手下的杆撑不稳一筏上的人全翻进黄河里。
浪潮裹挟着风声叫嚣而来,一浪更比一浪高,筏子随时都会有翻的风险,筏工死命的用长杆撑住水下的礁石试图稳住。
然而,大浪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浪拍来,筏工竟落了水!
变故来的太突然,离筏工最近的江半夏下意识伸手去捞人结果却只捞回了一根撑杆。
“老大!”何乔倚惨叫一声:“要翻了!”
羊皮筏被浪卷起,她明显能感受被浪抛起失重的感觉。
江半夏当机立断用撑杆将筏撑起。
“看准浪头!”杨一清扯着嗓子喊道:“压着浪走!”
他的声音夹杂在巨大的水声中,失了几分真,但却更显得焦急。
江半夏的反应极其迅速,她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