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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意间的一个眼神投向孟竹舟,泛红的眼睛里全是祈求。

她在求他帮她圆谎。

漂亮的女人孟竹舟见多了,赵樱了用在大皇子身上的手段对他不管用。

孟竹舟好笑的摇头

“竹舟先生讲的什么故事?竟让赵妃闻之落泪,本王也想听一听?”大皇子好奇的问。

“只是则野史故事,殿下要听?”孟竹舟抿着毫无血色的唇,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无所谓正史野史,先生讲吧。”

孟竹舟闻言道:“殿下可听过这样一句话,‘哀生于爱,爱生于色。’”盗墓

“是东坡先生所说?”大皇子猜测道。

“殿下猜对了。”孟竹舟捻着手中温过水的茶盏缓声道:“在下给赵妃娘娘讲的正是苏东坡和刘廷式的故事。”

刘廷式是齐州人,与当时在密州当太守的苏东坡有过交集,他这个人极其重感情,年轻穷困时与邻居家的青梅订下婚约,后来刘廷式登科及第,回乡想再续婚约,可他的未婚妻却瞎了眼。

乡里人劝他再娶良人,女方家也极力推辞婚约。

可刘廷式坚持这桩婚事,婚后他和妻子相敬如宾,出门不管到哪里都会带着妻子,手拉着手,甘愿当妻子的眼睛,丝毫没有任何的嫌弃。

可惜,最是恩爱惹天妒,乐极灾生。

刘廷式的妻子死在了江平,他悲痛欲绝,后一年在密州与苏东坡相识。

东坡问刘廷式‘哀生于爱,爱生于色,子娶盲妻,与之偕老,义也,爱从何生?哀从何出乎?’

缘色生爱,缘爱生哀,娶盲妻是履行道义,爱又是从何来?

刘廷式并不赞同苏东坡的话,他认为如果缘色生爱,缘爱生哀,最终免不了色衰爱弛,他所哭的是他的妻子,所哀的也是他的妻子,他们之间的情义和眼盲没有关系,如果只是因为容貌,那么街市上倚栏卖笑的人都能作妻子。

时人听了十分感慨,后刘终身未娶,独自抚养两个孩子成人。

赵樱了透过袖子偷偷的去瞧孟竹舟,她没想到孟竹舟会讲这样的一个故事。

“刘能娶盲妻,重义气,守诺言,是个一诺千金的人物,不过大丈夫沉溺于小情,哀伤不止,有些过犹不及。”大皇子道。

“缘色生爱,缘爱而生哀。”孟竹舟一展折扇笑问道:“殿下觉得他们二人谁说的有理?”

大皇子沉思道:“若是论道义,肯定是刘...可是论人伦...”

“殿下~”赵樱了突然拉住大皇子的胳膊,弱不禁风的身子摇摇欲坠:“臣妾肚子好疼。”

她捂着肚子,身子不受控制的半弯下去,像是痛急了。

见人疼成这个样子,大皇子不敢耽搁,当即打横将人抱起,冲着侍从喊道:“传御医!”

赵樱了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庆文帝的长孙,万万不能马虎,即将为人父的大皇子急的额头布满汗珠,似乎疼的人是他。

孟竹舟坐在原地老神在在的喝茶,他看着赵樱了夸张的表现,不禁嘴角浮上抹笑意。

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的赵樱了浑身发寒,原本装的肚疼竟真的疼了起来,疼的她痛呼出声。

大皇子抱着人焦急的离开,随着大皇子的离开,先前还热闹的院落瞬间冷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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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竹舟毫不在意这种冷清,他认真的喝完杯中的茶水才缓缓起身,一抬头就看见凌倒挂在屋檐下,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为什么她不让他说下去?”很少说话的凌问。

孟竹舟诧异的盯着凌,凌从小一直跟在他身边,心里除了练武就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东西,居然也有他感兴趣的事情。

诧异过后,孟竹舟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凌的问题:“缘色生爱,缘爱而生哀,最终免不了色衰爱驰,她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孟竹舟捏住袖子遮脸猛咳起来,咳的撕心裂肺:“你不懂,这个世道里,感情最不值钱。”

凌默然。

第三百一十章

后衙厨房灶台上炖着口大锅,里面正熬着粥,烟燎燎的熏着热气,热的好像团云雾。

范清隽熟练的抄起扣在锅边的粗瓷大碗,一勺浓粥就被盛了进来。

畜生吃的黑豆掺着些麸子高粱熬成的浓粥,先不说味道如何,这粥的口感极差,喝进去能卡嗓子眼。

江半夏苦大仇深的端着碗,一口吞进去半天没能咽下。

见江半夏半天只吃了几口,范清隽问:“城里缺粮,只有这些东西能吃,麸子黑豆熬得的粥凉了就更难吃。”

她不是嫌难吃,是真的咽不下去,麸子卡进嗓子眼,比吞刀子还难受,为了填饱肚子,她端起碗猛灌,中间被呛了好几次,最后硬是将粥喝的干干净净。

江半夏捧着空碗碗静静地坐着。

入冬以后天越来越冷,四处萧条,米坊粮店里粮价飞涨,往日一斗米的钱换到现在只能买半斗米不到,百姓兜里哪里有什么钱,每日只能稀粥度日,情况惨的连稀粥都喝不上。

这样的人间地狱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炉膛里溢出的火光映的四周橙红一片,范清隽突然问:“那日你和郑氏说了什么?”

他手下办过的案子多如牛毛,各种离奇的细节都见过,但他想不明白郑氏为何自尽?江半夏到底说了什么?

从案子上说郑氏的死江半夏有绝对嫌疑,可怀疑的人至今都没能找出证据,这当中也包括他。

江半夏捧着碗,转而问:“你很好奇?”

“离奇的案子见多了,当然好奇。”说完范清隽又觉得话说的有些欠妥当,于是补充道:“不光我好奇,其他人恐怕也好奇。”

江半夏轻笑出声:“我父亲曾教导过我,一个人想要平安顺遂的过完一生,就要学会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也不是说有好奇心不好,而是过多的好奇心会驱使你探寻某些细小事情的真相,等真正知道真相时,你会发现自己已经陷入无法逃避的旋涡之中。”

范清隽问:“那你是否已经陷入?”

江半夏摇头又点头,她说:“我和你不一样,对我来说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但你不一样,你只要按部就班的潜伏着,就能走出黎明。”

她笑了起来,橘红的灶火勾勒出她脸部独属于女性温柔的轮廓,让你难以将她和凶残蛮横的锦衣卫头头挂上等号。

“那天,其实我和郑氏只是聊了聊小时候的事情。”江半夏放开手中彻底冰凉的粗瓷大碗,语气颇为随意道:“爹说的很对,人要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可我没有。”江半夏笑了笑,她不光没有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反而从记忆里将一切能联系的东西摆在一起,最终推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即使只是个推测,却依旧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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