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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缩在脸上。
谢狰玉见她抄的认真,也没注意到他过来,冷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一语惊动沉浸中的胭雪,看见是他,心虚的连比都忘了放,急忙站起身。
谢狰玉衣服都没换就来了,面容带点红,很精神,但对胭雪惹怒了先生,被罚这件事也很有看法,“给你请了老师,你却连尊师重道都忘了?”
胭雪被说的面红耳赤,她不怕被先生责罚,却有些不敢面对谢狰玉责怪她的眼神。
她不知道怎么了,一听柳先生上课,就会不自觉的想起师雯慈,想到她说的谢狰玉送她回家,同骑一匹马就心烦意乱的,她想的出神了,被先生叫了两边名字便惊醒过来。
这事她知道她做错了,不该在先生授课时分神,但后来柳先生再提及师雯慈,她就好像,好像魔怔了一样,心里堵着一口气。
她老老实实的,很羞愧的说:“是我错了。”
看她实在感到愧疚,谢狰玉扫了眼桌上的纸,“还差多少?”
胭雪不记得了,她只管抄录,是红翠在帮她数数。
红翠说了个数,谢狰玉坐在平常柳先生授课的讲台旁,同绿珠道:“拿笔墨过来。”
胭雪呆住,“世子……”
谢狰玉当真要帮她抄录的样子,绿珠把笔墨纸砚送上,至于胭雪要抄录的那本书文,谢狰玉只翻了个书页,看了看书封,后面便再没碰过了,直接默写出来。
他写的很认真,胭雪怔在原地,直到被红翠扯了扯衣角,提醒她也快点写,谢狰玉掀起眼眸,不屑的道:“抄书又有何难,好了,你少作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就是问你你答不出来,先生罚你又怎样。”
他读书时,可比胭雪轻狂难应付多了,只有先生向他父亲痛苦告状的,没有他向先生服软的。
胭雪:“可是……字迹不一样。”
谢狰玉漠然的看着她,根本不关心这个,瞪了眼胭雪便继续了。
做个样子罢了,到头来还不是要让他去说情。
胭雪除了惊讶就是感动,想不到世子会这么护她,她又怎么好辜负他的心意。
她坐下重新抄书,一时间小书房里安静的只有偶尔沾墨书写的微微动静。
在亥时之前,谢狰玉速度比胭雪快的要多,在柳先生要求的一百遍之上还要多出十几份。
红翠点过数以后,经谢狰玉亲□□代几句,同绿珠抱着纸往柳先生住处去了。
胭雪收回目光,就听谢狰玉在她身旁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是指她今天被罚的事,想听她口中的说法。
胭雪兀地鼻头一酸,仰望着谢狰玉,隔了半晌,在他脸色越来越冷时,吞吞吐吐的说:“世子,我……我想可不可以换一位先生,教我。”
她说完,谢狰玉果然变了脸色,眼神清凌凌的。
“柳先生教的不好?”
胭雪摇头。
谢狰玉又问:“她骂你了?”
胭雪缩了下肩膀,“不是。”
谢狰玉耐心有限,嘴跟刀子似的,“那是什么,你无缘无故的换什么先生,你以为女先生都愿意教你?就因为她今日罚你?难道不是你上课分神,她才罚你的。你后来还顶撞了她,被罚也是理所应当的。你到底在挑剔什么?”
胭雪被他说的四肢僵硬,眼睛睁的大大的。
她不是因为先生罚她心里有怨气,她是因为……
谢狰玉:“没有个正经理由,就别想七想八的,就连师国公府的小姐也未有像你这样挑剔人家的。”
胭雪不可置信的望着谢狰玉,第一次从他口中听他提及师雯慈,心口如同漏了一道缝,有风窜进来,吹的猛烈刺骨。
她怔怔的问:“世子……也要拿我同师小姐比?”
谢狰玉眉头紧锁的盯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胭雪咬了咬嘴皮,攥紧衣角,在这时对被谢狰玉提到的师雯慈嫉妒到了极点,孤注一掷的脱口而出,“是,我是对柳先生有怨言,一切都因为她是师国公府小姐的老师,我身份卑贱,哪有什么资格值得她教导的,我更不想因为我,让世子欠师小姐人情,更不想世子与她有任何瓜葛!”
谢狰玉黑瞋瞋的眼珠冷漠的好似从未认识她一样。
胭雪心颤了两下,被他看的心生委屈,上前想要抱住他撒娇,求饶,就像以往那样,“我不喜欢她,不想世子与她来往……”
可谢狰玉在她碰到的瞬间,一下躲开了。
胭雪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听见谢狰玉沉声失望的说:“真是无理取闹。”
胭雪辩解:“我没有。”
她只是怕失去他,师国公府的小姐,她拿什么和师雯慈相比,除了她自己比,所有人也在拿她和她比,她有什么能耐能留住谢狰玉。
她在师雯慈眼中看到了针对,她想要抢走世子,胭雪慌了,这是她从来想都不敢想的后果。
她整日躲在谢狰玉身边,每每躺在一张床上,情热时缠绵无比,她就以为永远不会有这样一天,她可耻的偷来一日又一日的欢愉,却还是遇到了另外爱慕谢狰玉的女子。
她才是真的没用,自私、妄想独占他。
“你够了。”
谢狰玉话音里充满了厌弃,“别再不可理喻的胡闹了。”
胭雪:“……”
“你想要什么?”谢狰玉身上那点酒意全散了,帮胭雪抄书时的戏谑也没了,他又变的凉薄无情起来,重申一遍,“你想找我要什么?我知道你在意自己的出生,所以呢,你在提醒我,该给你一个名分?”
胭雪被他的话吓的捂住嘴,眼眶整个湿透。
她摇头,她不是这个意思,哪怕她有那么想过,她只不过是偷偷地想过。
“想做妾,还是想做我的妻?”
谢狰玉替她心中的想法,在发觉胭雪泪眼中的惊诧之后,垂下眼眸,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珠,冷淡的说:“怎么,你很想我娶你吗?”
胭雪呼吸一窒,她明知道或许谢狰玉是随口一问的,可她拒绝不了,她想回答他,哪怕会是自取其辱。
“想。”
她自己给自己擦泪,眼皮红了一块,鼻音也很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