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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挥退左右。
陆太师回来路上已经将事情前因后果都了解了个彻底,“婉儿,你对今日之事如何看?”
“祖父都知道了?”
“你与我说说,你觉着这背后散播流言的会是谁??”
月婉抬头望着陆太师平静面容,她祖父向来明辨是非,断事如神,此刻能问她,只怕是心中有了定断,她没有犹豫,“婉儿想,是太子。”
而且,她也能想到李燕麟这样做的缘由,到底是为了什么。
过了许久,陆太师方才应了声,“你先回去吧。”
月婉却朝前走了一步,带着几分愧色,“祖父,婉儿今日是不是做错了,婉儿不该拒了太子的礼物,伤了他的颜面,给家中招惹是非。”
实则,当时她气在头上时,却依旧压着怒意,拒绝的话已经是她能说的婉转的极致,若按照她的本意,她原是想直接扔了了事。
她厌恶李燕麟至极,半点儿都不想与李燕麟沾惹上关系,怎么可能会收下他的字画,只畅快的拒绝了,却没有为家中着想。她拒绝了李燕麟,李燕麟大抵心中已经恨上了她,甚至恨上了陆家,李燕麟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如今这世上,大约除了陈贵妃,便是她最了解。
陆太师却不以为然,摆了手,“不,你没做错什么,咱们家既然不与东宫结亲,太子送的礼物自是不能收。”
月婉稍稍松了一口气,又听陆太师开口,“婉儿,祖父问你,果真非他不可吗?”
陆太师问的云淡风轻,月婉听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笃定道:“非他不可。”
月婉神色激动起来,祖父会问她这句话的意思,该不会是,该不会是祖父终于肯点头了!却见陆太师朝她挥挥手,“回去吧。”
“祖父。”月婉不由得唤道。
陆太师却难得制止了她,挥了手,“回去吧。”
月婉没法,只好福身行过礼,退出了书房。
她彻夜难眠,心思全在陆太师那句是否非他不可上来。
祖父这话到底是何意?
以至于到了第二日,她眼下一片乌青,叫人吓了一跳。
陆长愿着急忙慌宽慰她,“妹妹别急,一会儿我就出门,将那群乱嚼舌根的混蛋找出来。”
月婉却见他右手红肿了一块,忍不住惊呼,就要去拉他的手看,“阿兄,你手怎么了?”
陆长愿不自觉的将手往后藏,神色飘忽,“没,没什么。”这伤口说出来丢人的很,是他昨夜里太生气,狠狠锤了墙。
“快给我看看。”月婉皱着眉头,抓着他袖子晃了半天。
陆长愿这才不情不愿的将手伸出来,肿的像是个馒头似的,“不是什么大事儿,昨夜我自个儿撞的。”
月婉叹了一口气,叫人去取药膏来,仔细地给他抹着膏药,“阿兄伤了手,今日回国子监,该如何提笔写字呢?”
陆长愿神色复杂起来,似是有愤怒,却又带着几分畅意,“祖父罚了我禁闭,这些日子都不能出门去,要不然我刚刚就已经出门去找人了。”
“也派了人去国子监,向先生告了几日假。”
月婉重重的按了一下他的手,陆长愿嚎了一声,却很快又憋住了。
月婉放轻了力气,又道:“阿兄,你别为我担心。”
月婉原以为这流言很快都能平息,却不曾想,有越演越烈之势。
15.第十五章您必须见他
听得满长安的流言已经从她性子娇纵,连太子送的礼物都能随意撕毁,到她太过目中无人,仗着是陆太师的孙女,而目无王法,今日能将太子不放在眼中,明日就敢不敬天家。
饶是李燕麟已经在第二日便将那为乱传流言的宫人下入了天牢,也将字画并未销毁之事流散出去,可流言却依旧愈演愈烈。
甚至有人说,太子的澄清,无非就是看在她陆月婉是陆太师唯一的孙女,并且又有那样一份婚约在身。
这些流言丝毫不惧天家与太师之名,在长安的大街小巷里四处流传着,却又抓不着散播者。
月婉一时错愕,这倒是同她想得有些不一样。
李燕麟大约是想要一时拿捏她,好叫她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东宫之主。
毕竟,这流言传开了来,对于李燕麟而言,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这个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旁人对他的轻视诋毁。
此时此刻,人人都只敢说嘴月婉,却不敢明面上嘲笑太子,可总会有人私下闲谈太子竟会在女人身上受挫。
位于流言中心的陆家,却一直缄默不语。
思来想去,月婉心中有了个模糊的想法。
陆长愿规规矩矩在家中抄了两日家规,今日听得外头流传的话,怒气就上了头,笔一摔,“太可恶了!”
月婉回过神来,见他就要冲出书房去了,忙放下墨条,跟上去拉住了他的手,“阿兄,你等等。”
陆长愿气得眉毛都像被火烧了似的,带着红,“你别拦我,我今日非得出门去天牢,将那混账给抽一顿方能解气。”
月婉温言细语劝他,“阿兄,你忘了,祖父派了侍卫守着你的院子,你出不去的。”
陆长愿气得不行,“那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宵小之辈诋毁你的名声吗?”
月婉拉住他的胳膊往书房走,“你别急,一定还有别的法子,祖父不是说了,让我们待在家中别出门,一切都有他。”
陆长愿无法,坐下提起了笔,写了一个字却又抬头,见月婉坐在他对面望着窗外,心不在焉。
陆长愿只觉得自己不知何时起,已经看不懂月婉的心思。
这满长安流传着对月婉的诋毁之词,这几日来,他却总觉着月婉心中大约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但又心事重重。
明明从前,月婉并不是如此。
她同旁人家被娇宠着长大的姑娘家,兴许有些不一样,但像这样闹得满城风雨时,大约也会和别的姑娘一般躲在房中偷偷哭。
月婉不自觉地轻抚脸颊,“阿兄,你盯着我瞧做什么?”
“婉儿,你。”陆长愿犹豫再三,“是不是还在想永安王。”
永安王这三个字,他说的极其艰难。
无怪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