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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寒风。”

阿鱼看她快人快语,心中也有些意动,便带上人与她进了一间阁子,“先前听过娘子事迹,知道娘子生意做得大,也是个急公好义的。”

林娘子却先惭愧道:“在夫人面前不敢提此事,那日叫您瞧见我拦了知府说话,真是羞煞也。”

阿鱼观她作风爽朗,话里又有几分愧意,也觉有趣,笑道:“若说那日心里没长了结也是哄你,当日便骂了他一通,却看娘子今日行事,倒是我错怪了他。”

都是聪明人,话已至此,该怎么接,便定了往后能否相投了,便听林娘子道:“不瞒夫人,知府人才在那儿,我这寡妇当日心头一动也是常理,不过那日拦他说话,一分为色,九分为利。方才亦说了,我这生意只在关中好做,思及知府出身,便想得他些好处,让我在关中以外也能做了生意,如今遇着夫人了,倒是心中更喜。”

她话语坦然,加上阿鱼又曾知晓她事迹,对她生了七分好感,眉眼间放了欢欣,“娘子快人快语,只是我对夫君也护得紧,娘子若还贪那一分色,咱们再不能多说了。”

林娘子放声笑起来,给她添了茶,“夫人且放心,这色么,我三五日便能爱上新的,知府虽是好人才,却也不能挡我发财。”

她便也跟着笑起来,又听林娘子笑言道:“夫人在东京跟平江这样的富庶地界都有铺子,我放着您不巴着,去瞧那些臭男人才是糊涂。”

这话叫两个丫鬟也笑起来,林娘子又道:“夫人您是个心思疏朗的,若是旁的娘子,自家夫君叫人拦了,岂不打上我门去?便是不与您搭伙做买卖,我也是要同您论个知己的。”

“我那日瞧着娘子言行也有礼,不是那等攀附之辈。”阿鱼道:“我也明白不是人人都想吃我碗里那道菜,他于我是美玉,于旁人却不一定。这买卖一事,我还得细细思量,娘子为我留个帖子,改日成与不成我都会叫人给娘子递个消息,便同您所说,买卖不成咱们也能做个朋友。”

林娘子便高兴了几分,余光瞧见莺儿手里的泥娃娃,又道:“夫人莫看这些物件不大,便说这泥娃娃,若是去百姓那里收拢,一只七文上下,手脚快的半天就能做好一只,于他们成本不过两文,一只得赚五文钱,这瞧着便不少了,只是在关中这物卖不上价,这里百姓们只有农闲时会做做,一月也就卖出个一两只。”

阿鱼点头,“在平江、东京是能卖上价的,毕竟富人好新奇,若遇上我娘家二姐姐那般的,碰上精巧的磨喝乐,便是从大到小各色各样俱都要买齐全,她那样在东京不占少数。”

“除这泥塑,凤翔的草编也是一绝,夫人您往下看。”她说着指了一张摊子,“您瞧那婆婆坐的墩子、拿来垫东西的席子、她身上披那草衣,皆是她们用了麦杆编的,这里姑娘们手巧,样样都能做来,想来这物在东京普通百姓中亦是好卖。”

阿鱼已然有了心动,却也想要回去再思量,看林娘子并不急切,只是细细同她讲来,便也顺着思索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①参考自《凤翔在线》网站

第121章

回程路上雁影见阿鱼颇为心动的样子,却有些不放心林娘子为人,“姑娘,奴婢看来,对林娘子还是要多探问个明白,您与她毕竟初识。”

她眼中忧虑担心阿鱼看得明,便拍了拍她的手,“这我是明白的,我从不曾做过生意,还是要写信进京问问太太,她手底下几十间铺子个个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事还要她给我出个主意。”

雁影放心下来,哄着莺儿玩耍,阿鱼看她跟莺儿这般,心中又有了其他想法,却也不提。

是夜,繁星缀了天河时连怀衍才归家,阿鱼将命人送来热水,看他脚下泥泞便叹道:“今日不是去的三河镇里?那里富户云集,路定是修的好好的,怎就沾了这些泥?”

连怀衍边解着衣袍边道:“这钦差不识好歹,百姓送上水来他嫌碗脏,上了山路他嫌陡要坐轿子,贾川息都看不惯了,故意领着他走了一遭黄泥路。”

阿鱼想贾川息素来是个玲珑的,这回这般报复,那钦差定是招恨得很,看连怀衍神情也疲倦,便叫素荣先将饭菜端来,“先吃了再沐浴,免得一会儿没精神用饭。”

他便换了燕居服坐下,温声问阿鱼,“今日都玩了些什么?”

阿鱼嗔他一眼,“我也不是时时都好玩的,今日出去收获且大着呢!”

“哦?做了些什么?”

阿鱼乍然被他拉近,又看他神色疲劳,便想让他打起精神先用了饭菜,遂在他怀里促狭笑道:“今日同林娘子喝了茶。”

连怀衍神色微凝,恐她又生气,细细察她眉眼,见还欢欣便放心问道:“可是觉着有趣?”

“表哥猜猜我们说了什么。”

“这我却猜不到了,看你这样欢喜,想是她说话讨你喜欢。”

“唔,也算是。”她转身回去与他四目相对,呼吸触到他鼻尖,手指又若有若无游离在他眉上,“林娘子说,表哥这般容色正是动人。”

连怀衍一时不知该喜该忧,喜的是她动作撩人,却忧她话语里是陷阱,只好轻啄她手背,“我看是你诓我。”

阿鱼却身子一旋离了他怀抱,不过片刻,素荣跟骊月就抬了酒菜上桌来,“表哥先用饭,我细细说来。”便也坐他身边为他布菜,将林娘子想跟她搭伙做买卖的事说来。

她话说得慢,等连怀衍放下筷子时正好说完,如此他怎不明白她苦心,心头更是熨帖舒服,笑道:“你若不放心林娘子,我叫府衙里的人去看她卷宗生平可有不忠义的,现家中除了俸禄,还有连家族里送来的分红,不必担心银钱不够。”

阿鱼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是我素来不曾沾染过买卖上的事,担心自己做不来。”

“陶儿莫要妄自菲薄。”他抚上她肩背,由衷而发,“生意上的事,顶多就是亏损些银两,我听完也觉得甚好,从前女子尚可当家作主,如今却地位低了下来,你跟林娘子这生意若是做得成,往后凤翔的姑娘们有了稳久收入,在娘家、夫家都能说上话来,这样才是人和之本。”

他这话叫阿鱼听得心暖,“表哥素来懂我,近些年南边又传起些裹足的风气,说叫什么“快上马”,我听我二姐姐说杭州那儿有大户人家自女儿三五岁便如此做,言是往后好找夫婿,骨肉母生天长,男子写书尚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到了女子身上就要戕害,我今日心动就是因林娘子说她欲扶上凤翔的姑娘们一把,虽不能改革风气,好歹也让这些女子说话有底气。”

连怀衍自当赞同,“如此也算凤翔新风了。”

阿鱼便推他去沐浴,自己则去桌前提笔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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