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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身上的银钱花光了,便想借着指点太太管事的因由做了这两桩,叫四奶奶接管也是我们太太发现自己无能,又恐离得近姨奶奶犯错,才借口身子不适不宜管家。”

阿鱼在一边看着心中隐约觉得哪里又不对,赌徒她没见过,但是当初沈忱在大理寺的行为才是赌徒行径,夏氏既然能赌博输了千两银,就说明早已经赌红了眼,但是说话这条理,像是早有了编排,何况孙嬷嬷的话也有不对,四太太能帮着去瞒那些瓶子的钱,哪有几分及时止损的意思?

四太太心乱如麻,看孙嬷嬷这说辞,恐是夏氏早就交代了她的,连学林也不知信没信,看了人群中埋头唯唯诺诺的四老爷,还有眼怀忧虑的五郎,不知怎地想起了去年丧命的五老爷,长叹了一口气,对张管事道:“你拿上账本去库房、账房对对,别怕损伤了物件,四郎媳妇没查出来什么不对或是那些脏的哑的藏在了什么易损坏的地方,便是万两银子的损失,我也要止了这股不正之风。”

夏氏心一抖,又还抱有侥幸,四太太却不知情,不知道当初夏氏说的做了隐蔽的亏空是在何处,想要抬头却也不敢。

过了小半个时辰张管事才回来了,叫人挑了一担碎瓷器回来,“老太爷,这两只瓶子不对,账上记的是一对景德镇青白山水瓷瓶,九月初十登的账,记账六百两,如今这瓶子只是粗陋的白瓷瓶,上面炭笔画了几道山水,上了浆糊粘了色,放在了库房最里边,要去取得需要搬动外边一座翠玉屏风、两方檀木架子、还有一张雕花妆台,这三个动了哪一个,连同这两只瓶子一起都会被摔了。”

他又叫人将那碎瓷片担上来,拿起一片给连学林看,“老太爷且瞧,这是那碎瓷,上面的炭灰跟浆糊用手一拈便能看出,这瓷胎色泛黄,且胎质粗松,不是景德镇里该有的,当是什么野窑烧的次品。”

连学林拿着瓷片看了一眼,知道他说的无错,又听他道:“那屏风、檀木架子跟妆台都已摔了。”

连学林点点头,冷目看向了夏氏跟四太太,纵是怒气填胸,脸上胡须也只颤抖了几下,沉了语气问道:“这就是你们算好的?想要嫁祸他人?”

夏氏此时却一反常态了指着四太太道:“这定是她这蠢货出的主意,妾身不明啊老太爷。”

四太太惊慌抬起头来,转瞬却又明白了夏氏的用意,便哀戚地点了点头,“回父亲,正是媳妇的主意,跟姨娘无关。”

孙嬷嬷却上来扒拉她,“太太这是做什么?这事咱们哪里知道,您不要为了给姨奶奶脱罪就……”

“你这老货,什么是给我脱罪,你家太太做的事你自己清楚。”

连学林看这情形便问道:“老四媳妇,你说是你所为,这瓷瓶你是在何处所买?”

四太太却是不知,便胡编了,“是媳妇去外头,见到有游商玩弄,便想买了来。”

他又问:“那你说说,你是如何摆的那库房中几件物什,怎会如此巧妙,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如何不为难了她,耳边还有他的声音,“那翠玉屏风,上面可有什么纹样?”

四太太哪里知道是哪座翠玉屏风,库房里那几样,也胡乱说了,“是云山绿树的纹样。”

张管事对连学林摇头,此时夏氏才露了几分慌乱,想要上前拉住连学林的腿,“老太爷,妾身知错了,那真是最后一笔了,再没有其余的了。”

他看向张管事,便听他回:“并无其余错漏。”

连学林便往后退了几步,衣袍一角拂过夏氏的脸,“你将那赌坊的位置细细讲来,道樾你去府衙,领了人去查抄了。”

夏氏忙不迭地点头,将那赌坊位置说了,还要上前去拉他,却扑在了地上四太太便跪着上前将她扶住了,却被她挥开骂了声蠢货,这下倒叫四太太被众人怜惜了。

连学林俯视着她,“往后你便禁足院中,半步不得踏出院门,不许任何人探视,待我百年之后随我同去。”

四太太却求道:“父亲,求您恩典,许几个孙儿进去探视姨奶奶,往后她孤苦一人怎受得?”

“什么孙儿?那是老夫人的孙儿,不是她夏氏的,院中下人那般多,不算她孤苦了。”

此时十五娘跟十七娘都哭了起来,喊了几声“姨奶奶”,又想扑过来,叫五郎拉住了,只是他也红了眼圈,在他心中,夏氏哪里有这样的嘴脸,一时心中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

夏氏也为自己求饶,连学林却不理了,叫了两个婆子将她半扶半拖送了出去。

堂上十五娘跟十七娘还在哭,连学林便看了她们一眼,“这样的人值当你们哭个什么?”

五郎跟纪氏便一人哄着一个,四太太也被叫起来,“你是无能,往后管家一事你便不用再理了。”

四太太点点头,埋下眼中情绪,“多谢父亲。”

连学林在人群里巡视了一圈,看到五老爷眼神躲闪心里不知何等滋味?未必夏氏就真是全拿去赌了,四太太尚且知道为夏氏求情,几个孩子还流了泪,独他一人畏缩在人群中,似是怕被他点了。

他看着便喊了声,“老四你出来。”

四老爷吓得身子一抖,才拖拉着走了出去。

连学林看他不成器的样子便更不喜了,“往后你别在府里待着读书了,这许多年了,大四十了不曾看出你什么动静,你也不是科举的料,明日开始跟你七弟、八弟学着做生意。”

“父亲,孩儿……”

“再推诿,这科你要是不得中,便回平江族里去种田。”

四老爷这才肯应了,连学林又看向五郎,“五郎你是个乖巧孩子,别学了你爹,好好读书,往后给你娘请了诰命才是你为人子的孝道。”

五郎走出人群几步,眼眶红了一圈,还是恭敬道:“谢祖父训诫,孙儿明白了。”

他这才看向账本,“往后管家之时便交由四郎媳妇来了,你们可有什么异议?”

其余人倒是没有,倒是连怀衍被阿鱼悄悄掐了一把上来道:“祖父,不可。”

“哦?你有什么看法?”

“祖父,她素来是个痴傻的,这回差点叫人给陷害了,早先孙儿不知管家这里头还有这些龌龊,如今断不能叫她受了委屈。”

阿鱼却道:“祖父,若是……”

“若是什么若是?”这是二太太出声了,她听儿子这么一说也觉阿鱼往后要受委屈,便道:“父亲,陶丫头嫁进我们家来,一是小妹她看中了怀衍的人才,二是皇后她当年圣眼看中了我们家干净利落,谁知道陶丫头才刚拿到账本几天就有这样的龌龊事,这事要是叫皇后跟小妹知道了,别说管家了,恐要将她接回杜家去的。”

连景明也一反常态地支持起妻子来,儿媳竟在眼底下受了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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