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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她小的时候练舞,最开始是因为陈穗芬周末要和朋友打牌,嫌她累赘,便送到了舞蹈班。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还真挖掘出了夏烟在舞蹈方面的天赋和热爱。
那会儿司松芮也在同个舞蹈室学舞,只不过她比她大几岁,水平也要高很多。两人自然不在同一个班里。
但当时舞蹈室几乎所有学生都认识司松芮。
因为那家舞蹈机构在北京市很有名,和电视台关系也很好。
市里举办各项晚会,经常给她们舞蹈室留一个节目名额,平时还会从舞蹈室里挑选一些学生参加电视台的节目演出。
而无论舞蹈室准备什么节目,都有一个共同点——只要司松芮参与,她就会站C位。
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有一年市文艺汇演,夏烟幸运地被舞蹈老师挑中参与演出。
说是幸运也不准确,应该是天道酬勤,因为她舞蹈跳得的确很好,又肯努力,才被老师记在了心上。
老师给她在舞台上安排的位置也很好,在主位的旁边,算是最中央三个黄金位置之一。
不过排练的前一周里,夏烟一直没有见到站主位的人。
直到第二周,这人才出现。
不出所料,又是司松芮领舞。
她比她们年纪都大,那会儿已经初三,功课繁重,经常缩短了跳舞时间。
司松芮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就是她只要往那儿一站,便轻而易举地将所有人的目光给吸引住。
她站在夏烟旁边,像是会发光一样。
夏烟排练时,时常忍不住偷看她。
与想象中相反,司松芮人很开朗,没什么架子。对待夏烟像对待一个小妹妹一样,休息时会和她聊天,还经常给她带糖吃。
最常带的,便是各种口味的小熊软糖。
夏烟那会儿还在上小学,打心底里羡慕司松芮。
她知道舞蹈班里好多女生也都羡慕司松芮。有些甚至还在背后说她的坏话,什么脾气差、摆架子、乱交男朋友等等。
她之前没接触司松芮的时候,差点儿信了这些坏话。现在一想,估计都是那些人因为嫉妒编排出来的。
美女总是和绯闻挂钩,尤其是这种不仅长得美还才华横溢的小公主。
到了正式文艺汇演那天。
夏烟心情激动,不光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在大型活动中表演,爸爸妈妈都在台下看着,还因为自己可以和偶像一起跳舞。
她在后台候场时,看到司松芮和一个男生在说话。
那男生看起来和她们差不多年纪,穿一身白色燕尾服,是个小帅哥,气质矜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只是她一直皱着眉头,看起来很不耐烦。
那会儿大家虽然年纪小,但同学间也有早恋的。
小屁孩们通常不觉得自己是小孩子,对于大人的世界充满了天生的向往,恋爱、人情世故,都是他们热衷讨论的八卦。
当时夏烟旁边站了两个女生,一会儿要参加合唱,就在谈论:“我刚刚看了报幕单,这个弹钢琴的男生叫司柏燃。”
“司柏燃?司松芮之前说过,她弟就叫司柏燃。”另一人说道。
夏烟在一旁听着,心想,原来是弟弟。
姐弟俩长得可真好看。
“我爸认识她爸爸,他说他们家特别厉害,她爷爷当初就是……”那女孩子凑到另一个女孩子的耳边,神神秘秘地说了一个头衔。
另一个女孩子的眼睛都瞪圆了。
夏烟自然听不到她们说的是什么,也很好奇,但内容可以猜到七七八八,因为有关司松芮家世的传言,她也曾听过。
但她爸妈从没有露过面。
每次舞蹈课结束,来接司松芮的都是她家司机,开着一辆车型普通的黑色奥迪。
那女孩儿接着说:“所以她每次都是C位,台里得捧着她,她很小就参加各种演出了……”
这话就有点儿酸,夏烟没再听下去。
轮到司柏燃上场。
钢琴独奏,弹得很好听,不过连夏烟都能听出来,他弹得很敷衍。
司松芮走到她身边,吐了吐舌头,无奈地说:“我这弟弟,上个台跟要了他命似的,忒不配合。”
夏烟跟着笑笑,没言语。
后来没过多久,司松芮升上高中,就离开了舞蹈室。
夏烟再也没见过她。
司松芮一走,她成了舞蹈室里一群人中跳得最好的一位。但也无法再重现司松芮当初的风光,能够每次表演都霸占C位。
再见司松芮,已经是几年后,夏烟在电影院的大荧幕上。
也就是那部电影《野苗》,让司松芮变成了万人追捧的女演员。
每个女孩在成长时期,都有一个喜欢并羡慕的人,也就是常说的“偶像”。
这个人可能是画报上某个漂亮又努力的女明星,可能是学校里最好看的音乐老师,抑或是邻居家的姐姐。
夏烟心中的那个人,就是司松芮。
她以司松芮为榜样,在心中激励自己要好好跳舞,以后也要闪闪发光。司松芮还给了她很多为人处事上的启发,比如低调、谦逊、不骄不躁。
她家庭发生变故,最难过的那段时间,便是靠着每晚看司松芮的电影熬过来的。
她选择学表演,也和她有关。
无人知晓,当年司松芮宣布息影时,夏烟有多难过,绕着湘江边跑边哭。
“所以,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司柏燃是她弟弟,我记得当时我和卓凡提起时你都没什么反应?”兰思唯听完,问道。
“那晚在卓凡家楼下见过他后吧。”其实当时没有想起来,毕竟当年只见过一次,又过了这么多年,长相和气质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还是后来夏烟回到学校,晚上,反复在心中思索“司柏燃”这个名字,总觉得很熟悉,却想不起来。
偏头看到墙上司松芮的剪报时,才突然想起来。
长大后的司柏燃和司松芮有六分像,都是绝色。
忽然,兰思唯叹了口气。
“怎么了?”
“你突然提起司松芮,我还有点儿想她。当年在电影院看到《野苗》,只觉得惊为天人,当时觉得她这种人天生就是为了电影而生,没想到……”
这是所有喜欢电影、喜欢司松芮的人的遗憾。
当年无论是电影界中的哪个人,提起司松芮,都是赞叹,赞叹这无人可及的天赋。
那般盛景,现在回忆起来,只余一声叹息。
两人都沉默了会儿。兰思唯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怎么记得司松芮是北京人,你俩小时候怎么会上同一个舞蹈班?”
夏烟忘了这茬儿,她扶额,也没隐瞒,只不过简略地说:“我爸当时工作在这边,后来中学时我回了湖南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