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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柏燃象征性地挑了点糖。趁着夏烟要去结账,他把自己手中的扔进她放糖的托盘里。
夏烟顿住脚步,回头瞪他。
司柏燃顺势接过托盘,说:“我结吧。”
夏烟原本要拒绝,可想了想,忽然笑了,也没跟他抢,只说:“那谢啦。”
司柏燃心中直觉她的笑不怀好意。
等结完账,夏烟拎着两个带细闪的银色包装袋,司柏燃手中也有相同的一个。
她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天蓝色的圆筒盒子,上边写着各种法文字母,像是糖,又像是保健品。
她递给司柏燃,说:“喏,作为回礼,送你。”
“送我?”
夏烟笑容很明媚,还带着一丝狡黠:“小熊软糖,据说挺好吃的,水蜜桃味儿的。”
司柏燃没料到她会送自己东西,圆筒的外包装上画着浅粉色的小熊软糖实物图,和他平日吃的国产那款看起来也没什么差别,不过就是更少女心了点。
他把糖盒扔进包装袋里,打趣道:“怎么还吃上进口的了?”
夏烟没回答他,视线已飘向另一个方向。
“我先走了拜拜。”忽然,她敷衍地冲他挥了挥手,像一阵风似的跑到了马路的另一边。
“诶——”司柏燃刚想说什么,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抬眼,看到她跑到了对面一个男人的身后,那男人好像没发觉她,就见她倏地踮起脚尖,从后面捂住了那男人的眼睛。
待她松手,那男人转过身,看到是她,露出无奈的笑。她嘴角得逞的笑容更甚。那男人揉了揉她的头发,夏烟挽住他的胳膊,两人向前走去。
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司柏燃望着这亲昵的一幕,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儿。
倒是没想到夏烟这么快就交了新男友。
他回过头,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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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凛个子很高,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大衣,长相清隽,有几分书卷气,是很多小姑娘吃的成熟清冷的那一款。
夏烟问陈凛:“你怎么来这儿了?”
“这不是刚和一个客户在附近谈完项目,想着来这儿给你买点东西,没想到咱俩还心有灵犀。”陈凛温润地笑着。
夏烟和陈凛说着话,余光却注意着马路另一侧的司柏燃,他的表情实在是称不上好看。
越是这样,她在陈凛面前笑得越灿烂。
“陈凛哥,咱们走吧,好冷。”
“走。”陈凛看了下方向,“我的车还在地下,先去停车场吧。”
陈凛平时的工作很忙,今天因为要和夏烟一起吃饭,昨晚熬了个大夜把一个案子的进度赶了赶,这才空出时间。
没想到夏烟一眼看了出来,问:“你是不是平时很晚才睡?眼袋都出来了。”
“工作太忙。”
“大哥,钱是赚不完的,你已经够厉害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陈凛接话:“我很厉害吗?”
夏烟白他:“怎么就听到这么一句,重点在这里吗?重点是,别总熬夜,我妈八百年不给我打一次电话,打一次就让我提醒你注意身体。”
“帮我谢谢阿姨了。”陈凛笑着,问,“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你怎么损我的吗?”
夏烟心虚地捂住耳朵:“我不听,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
她现在一回想起第一次见陈凛时的出言不逊,便觉愧疚和懊恼,还有对当时中二期的羞耻感。
那会儿她正处于“人生的巅峰”时刻,父亲做生意成功,她跟着人有点飘,性子也被惯得骄纵起来。
陈凛被她捂耳朵的模样逗笑,“现在听你夸我,还有点不习惯。行了,我这就把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忘记。”
夏烟这才放下手,冲他撒娇似的笑了笑。陈凛一怔,不过转瞬,又恢复如常。
到了停车场,他在一辆崭新的黑色SUV前停下脚步。
夏烟惊讶:“你换新车啦?”
“嗯。”
她“啧”了声,调侃:“厉害呀,陈凛哥,请问您什么时候买房呀?”
陈凛笑笑,打开车门,上车后,说:“在事务所旁边付了一个小房子的首付。”
他说得谦虚,其实房子不算小,地理位置还很好。
“行呀你,闷声干大事。”夏烟竖起大拇指,由衷为他感到高兴。
陈凛:“等装修好请你来家吃饭。”
“行。”夏烟点头,“希望到时候你能脱单,千万不要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陈凛看着她,不说话,半晌才移开视线,淡淡道:“小孩子不要操大人的心。”
夏烟装傻充愣,继续说:“我妈都不把我当小孩儿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儿。”
陈凛知道她和陈穗芬的生活费都是她在赚,听她这么说,不自觉叹了口气。
明明这个年纪的姑娘,大多数还在校园的象牙塔里,无忧无虑地享受着生活。每天的烦恼不过是男朋友是否称心,衣服妆容是否漂亮,又或是绩点够不够高。
哪有人像她这样,一个人扛起了一个家?
而那种缺钱的感受,陈凛也曾切身体会过,因此更能理解。
“生活费还够不够?”他问。
“够的。”夏烟点头,转移话题,“你们事务所招女性吗?”
“招呀,你要来?”
夏烟笑起来:“我去了只能帮倒忙,就是觉得学法律的女孩子好酷的。”
陈凛点点头:“律所里的确有很多优秀的女性。”
两人找了家火锅店吃火锅。冬天随便挑一家火锅店都是人满为患,好在这个时间,才刚刚到了下班点儿,他们去的时候,没用排队。
两人边吃饭边聊天,陈凛像个成熟、理性的大哥哥,关切又不过分地问她一些学习和生活的事情。
他大学学的法律。毕业后先是在一家红圈律所工作了两年,靠着自身的勤奋和聪明,积累了不少人脉和资源,去年辞职,和一个师兄合开了自己的律所。
陈凛身世比夏烟更惨,是孤儿,小时候没少受领养家庭的虐待,三年级时又被扔回了福利院。
也是从那年开始,他成为了夏泉一对一资助对象。
夏泉当初风光时,身边一堆狐朋狗友。后来他生意失败,负债累累,大家唯恐避之不及,待他去世后,对前来借钱的陈穗芬和夏烟母女,更是闭门不见。
谁能想到,唯独他当年无意间资助的一个学生,学成归来,主动找上门,提出帮助。
那时陈凛刚毕业,在律所的实习期还没过。夏烟不指望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能帮她还上夏泉的巨额债务。
但多一人帮忙,总归是好的。
她没等中考,便在陈凛的帮助下,带着陈穗芬逃到了她的老家湖南。临走时的车票,还是陈凛给的。他还帮夏烟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