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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出吗?”
“你们的能,刚来的就不要点了。”老张一边喊着,一边动作娴熟地削面,面片像是雪花一般旋落进滚烫的热锅中。
刚进来的客人听到这话,抱怨着走出去。
不一会儿,司柏燃和夏烟的两碗面被相继端上来。
司柏燃从筷子篓里取出两双一次性筷子,他细心地把筷子上的小刺磨平,然后才递给夏烟。
“喏,尝尝。”
夏烟在他饱含期待的目光下,挑了一口面,喂进嘴里,卤牛肉的鲜香率先占领味觉高地,与之媲美的,是劲道的面条。
她忍不住赞叹:“还真挺好吃。”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超出预期的好吃。
司柏燃笑起来,也开始低头吃面,“好吃就行。”
初夏的夜里,空气中飘着面香,还有泥土潮湿的气息。
在酝酿着的雨势中,夏烟吃完了半碗面。她很少晚上吃这么饱。
司柏燃比她吃得快,待她停下筷子,他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老板已经做完了全部的面,准备收摊,司柏燃帮他把东西搬进家里。
乌云密布,大雨像是一触即发。
“走吧。”司柏燃对夏烟说。
“嗯。”今晚见他之前,她猜过司柏燃会说什么,但唯独没想到,他真的只是想和她吃一顿饭。
这么平静的时光,难得有些美好。
轰隆一声惊雷,两人刚走出胡同没几步,雨就下了起来。
司柏燃下意识把手护在她头顶,拉着她要往前跑。
夏烟看到旁边的门脸,说:“我们先在这儿避一避。”
“好。”司柏燃拉着她走到一旁院落门口的檐下。
夏天的雨总是急匆匆,声势浩大,两人看向对方,彼此都已浑身湿透,分外狼狈。
檐下有几级台阶,空间狭小,雨是斜着下来的,站在这儿还是会被淋。
司柏燃推了推她,说:“你往里站一点儿。”
然后,在夏烟微怔的目光中,他站到她身前,比她低一级的台阶上。
司柏燃身形高大,他像是一堵厚实的墙,用身体帮她挡住纷扰的雨。
门前的路灯坏掉了,光线昏暗,他们谁也不说话。
夏烟忽然心跳加速,一颗心像是暴露在雨中,被激烈的雨水冲刷着。
她今天穿的是单薄的衬衫裙,衬衫湿答答的,贴着里边的衣物,轮廓清晰地显露出来。
司柏燃开始不自在起来,因为少女的馨香柔软正好抵着他的胸膛。
他侧过脸,想要躲开她的视线,谁知脸颊刚好蹭过她柔软的唇 。
两人挨得极近,身体贴在一起,因为这一蹭,气氛变得更加暧昧。
司柏燃的后背被打湿,凉丝丝的,他浑然不觉,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烫。
忽然,他看着她,说:“夏烟,我给你唱首歌吧。”
“嗯。”夏烟眨眨眼睛。
此时的她,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淡定。
心潮起伏间,雨声伴奏,她听见司柏燃的歌声。
“何事我会妒忌我会担心魔鬼抢走你?
何事我每次都不知不觉越来越想你?
脑袋不停为你转到企不起
那些配角太讨我厌我想将佢地变作空气
和你看日落逛海滩
……”
是她听不懂的粤语歌。
但少年的声音极其好听。
夏泽川果然没有夸张。
司柏燃边唱,边向后退了一步,半个身子落在雨中,仍不忘帮夏烟遮雨。
他眼眸明亮,包容着这夜色,包容着这突如其来的雨,还包容着这一方天地。
“这什么歌?”待歌声停止,夏烟问。
“开始恋爱吧。”司柏燃注视着她的眼睛,说。
“想得美。”夏烟反驳。
司柏燃突然止不住地笑起来,他凑近到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进她的耳窝里,说:
“这歌名叫《开始恋爱》,你想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本章BGM有~
注:“何事我会妒忌我会担心魔鬼抢走你……”部分为《开始恋爱》歌词,非原创。
第54章
夏烟被他捉弄得红了脸。
那天晚上的歌真好听。
她想起了除夕夜那晚, 也是个雨天,他们在湖边,奔跑、追逐。
冬天的雨和夏天的雨不同, 南方的雨和北方的雨也不同。今夜的雨好像更加来势汹汹, 把他们困在小胡同里逼仄的房檐下。
原来不知不觉间,半年就要过去了。
夏烟闻到他身上清新的薄荷香气, 还有颜料的味道。好像回到了中学时代的美术课,她躲在画室里调颜料,总是把画布弄得脏兮兮的。
当时画室里就是这种颜料的味道。
她不禁笑了起来。
司柏燃用手指拨弄着她的头发,想把水珠拨出来, 她的头发变得乱糟糟,有几缕蜷曲着贴在鬓角, 像是徐克的《青蛇》里,白素贞被雨淋湿时的发型。
别说, 除了胡同有些破旧, 此刻暧昧氤氲的气氛,还真有点儿《青蛇》里情`欲流转、妖冶诡谲的味道。
司柏燃看她笑,问:“怎么了?”
夏烟看着他的眼睛。雨没有停的意思, 她找话题,问:“夏泽川为什么要把乐队解散?”
“还能因为什么, 蓝色鲛人发展不起来, 他也不能一直这么耗着。”
“那为什么要和葛星河分手?”夏烟前一阵儿和葛星河、兰思唯三人约饭, 失恋后的葛星河像是个没事儿人似的, 只是不能提夏泽川,一提就骂。
“葛星河提的, 估计是醒悟了, 知道夏泽川就是个浪子, 跟着他没结果。”司柏燃说道。
夏烟笑起来:“有你这么说朋友的吗?”
“我说真的。”司柏燃帮她把额前的头发弄好,“反正夏泽川这人不怎么靠谱,他那人有点儿醉生梦死的艺术家气质。”
“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司柏燃问,“奇怪,我怎么感觉你俩挺熟的?”
夏烟不回答。
她和夏泽川其实也算不上多熟,只是两人偶尔会在微信上聊几句,他们好多兴趣爱好挺相近的,还喜欢同一本杂志,他还恰好读过夏烟写的《白玉瑕》。
夏烟没少听夏泽川骂冷焰客断更不负责任等等,每次听的时候她都很心虚。
一阵犬吠。
来时见到的那条黄狗,还在外边,它摇摇摆摆走过来,全身的毛都湿了,像是刚打完一架回来。
司柏燃冲大黄狗打了个响指,黄狗“汪汪”叫得更欢了。
他乐此不疲地逗着狗,大黄走到檐下,蹲到他们脚边,舔司柏燃的裤腿。
司柏燃皱起眉,一脸嫌弃,作势要踢它。鞋子却没有真的落在它身上,只是嘴里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