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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司柏燃咬弄着她的唇,轻声说道:“明天我得回家。”
“嗯。”
杨昕雯这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老太太去世的刺激,一时半会儿没打算走。
她自然没有住酒店的道理,于是和司磬待在同一屋檐下。
两人许是好长时间没见面,再加上年岁渐长、司磬工作越发忙碌,因而这次见面后也没怎么吵架。
杨昕雯把司松芮接回了家。
如今又想叫司柏燃回家,凑出一家四口的完整模样。
“明天晚上我可能得在家里住,不过后天就回来了。”
“没事的,你先好好陪陪家人。”夏烟说道。
司柏燃在暗夜里看着她,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这半年来,他们不断往返医院,见证亲人的离世,对人和事的体会,已不像当初那么任性和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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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下旬,夏烟后知后觉地从兰思唯口中,听到“蔡妍”这个名字。
“蔡妍是谁?”
兰思唯表情怪异,欲言又止:“你不知道?”
她摇头。
兰思唯说:“我从夏泽川那儿听的,你也别放在心上,可能司柏燃就是和她吃顿饭。”
一旁的赵希希忽然问:“烟烟,要是司柏燃他们家让他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你怎么办?”
夏烟蓦地笑了:“什么怎么办?并且——”
她顿了顿,接着道:“娶门当户对的,这不是正常人的想法吗?”
赵希希看着她,长久,“哦”了一声。
那天下午,久未联系的夏泽川给夏烟打来电话。
“忙吗?”他上来便问。
“不闲。”夏烟答。
“那就是不忙喽,下午要不要来找我玩,我给你介绍一人。”
“谁?”
夏泽川吐出一个名字——周起。
“你不是说想认识他吗?今天正好Lu K乐队也在。”
周起是夏烟很喜欢的一个摇滚圈的音乐人,词曲双绝,没想到有朝一日托夏泽川的福,她能有机会认识。
夏烟来了兴致。挂掉电话后,问兰思唯和赵希希要不要去找夏泽川,周起在。
兰思唯下午有事儿,去不了。
赵希希说正好无聊,说陪她一起。结果听到夏烟说Lu K乐队的人也在时,便摇了摇头,说:“我不去了。”
“为什么?”
“哦。”赵希希含糊其辞,“忽然想起我下午还有事情。”
“好吧,你们可是错过一个能见到周起的机会。”
兰思唯是有点遗憾,不过赵希希对周起没什么多余感受。
况且,她早就见过周起。
夏泽川他们在朝阳的一独幢小别墅里,那地方很隐蔽,不仔细找的话不会发现。
她到的时候,正是下午三点钟,日头正毒。
夏泽川从屋子里走出来接她,他手里夹了支烟,夏烟没忍住道:“小心肺都变成黑的。”
夏泽川嬉皮笑脸道:“祸害遗千年。”
他虚揽住她的肩,把她带进屋子里。
夏烟一进门,便被呛得咳嗽起来,客厅里烟熏雾绕,还没开窗户,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
沙发上横七竖八躺了几个人,看到她进来,才不紧不慢地坐起来。
“这我妹夏烟。”
夏烟听着他胡扯,也不揭穿。反正两人都姓夏,也没人多问。
接着,夏泽川把沙发上的人一一介绍给她认识。
夏烟笑道:“我现场听过你们唱歌。”
Lu K乐队的几个人都带着几分混不吝的气质,和夏烟开起玩笑来也毫无顾忌,大家很快熟络起来。
周起不在客厅,不知去了哪里。
他们正在谱一首新的曲子,不断在乐器上敲试,偶尔还会问问夏烟的意见。
她一边吸着二手烟,一边听他们天南地北地胡扯。
夏泽川倒是从进来后,就掐灭了烟,改为喝酒。他递给夏烟一个干净的杯子,问:“喝吗?”
夏烟犹豫片刻,说:“喝点儿。”
她靠在沙发上,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原本是觉得夏泽川这里人多热闹可以不用东想西想。
可没想到那个名字还是在她脑海中打转。
她重新睁开眼,去看夏泽川。
“这么看着我干嘛?”
夏烟直截了当地问:“蔡妍是谁?”
夏泽川倏地笑了:“怎么不问你家司柏燃,问我干嘛?”
夏烟喝了口酒:“爱说不说。”
夏泽川从茶几上拿起手机,半分钟后,他把手机递给夏烟:“喏,自己看。”
手机上显示着由维基百科搜索出来的信息,“蔡丰,1962年生,蔡江琦的儿子。母亲……”
竟然是这个“蔡”。
夏烟的心不断往下沉。
网上没有“蔡妍”的信息,不过倒是有蔡丰现任妻子的信息。
那人夏烟不陌生,名叫赵欣园,是北京有名的社交名媛,也算半个娱乐圈的人。和众多艺人大腕相熟,经常出现在时尚品牌举办的活动中。
这人挺传奇的,虽然现在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但其实出身很一般。不过过往的经历已经被抹得七七八八,大部分人如今只知道她曾供职于哈尔滨歌剧院,
夏烟曾在一次活动中,亲眼见过她一次,长相只能说是中等,但通身那被富贵浸出来的气势也是旁人不可及的。
当时她身边围着的,是某时尚杂志的主编和一演艺圈大腕儿。
旁人连往她身边站的资格都没有。
她突然问夏泽川:“赵欣园为什么能嫁进蔡家?”
夏泽川摆了摆手:“可能第二个,就没那么挑。”
“不过我妈到死都没能进夏家。”他自嘲地笑笑,“所以我也想不明白蔡丰为什么会娶这样一个爱出风头的人。”
越是爬得高的人,越是小心谨慎。
夏泽川斜靠在沙发上,恢复那副不正经的模样,问:“怎么,你等着司柏燃把第一任老婆熬死了,然后娶你?”
夏烟冷笑一声:“我没那么大的心。”
夏泽川手指敲着沙发的扶手:“我觉得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你和司柏燃,明显是他更离不了你。”
夏烟望着客厅墙上的黑白壁画,那黑白壁画上画的是鸳鸯,交颈戏水,神态刻画得很细致。
今生今世,没有谁离不了谁。
她说了声抱歉,随后起身去卫生间。
这样的别墅一般格局都大同小异,夏烟顺着走廊往前走,在尽头找到公共卫生间。
她站在水池前,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冰冷的水从脸颊滑落,浸入胸前的毛孔。夏烟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红气养人,这张脸比起以前,似乎要更漂亮。
夏烟冲镜子里的人笑了笑,想问问她,她究竟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