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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昼短可真是个干大事儿的,我家他压根儿看不上。”
19年的春节档,一部科幻片横空出世,这部电影改编自一位很有名的科幻作家的同名小说,电影在那年取得了45亿的票房成绩,可以说是中国科幻电影的开山之作。
昼短携妻子出现在媒体采访的镜头前时,满面春风,令人艳羡。
而当年在钱柜KTV奚落他的那位李姓导演,如同跟随钱柜KTV倒闭的步伐,事业也不断滑坡,早已拍摄不出新东西,只能不断上综艺。
最近一次出现在众人视野中,还是因为和妻子闹离婚,双方在微博写小作文互撕。
人生际遇就是如此奇妙。
没有人能预料到未来发生什么。
所以老人家常说,做人留一线。
可留那一线真的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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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华是在2020年辗转联系上的夏烟,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她转行去当了编剧,问她能不能看看她现在写的东西。
夏烟那会儿刚写完一部和网络暴力有关的电影剧本,叫《格林不童话》,谁也没给谁看过。
她犹豫着,把剧本发给陈志华,陈志华第二天早上便告诉她,他要拍这部电影,这个题材很好,国内还没有相关的好片子。
陈志华说希望她回国,参与到这个项目的制作中。
夏烟没答应,但把剧本版权给了他。
陈志华提出给她一笔不菲的钱,夏烟没要。
她并不是大方、不缺钱,只是一直记得那年她被全网痛骂时陈志华的仗义执言。
这几年,因为夏泽川当初的帮忙,夏烟在美国过得不算拮据,有时还很奢侈。
她喜欢囤酒、囤茶,这些都又费时间又费钱。同时,心理咨询的费用也极其高昂。
那几百万被她花得七七八八,没剩多少。
不过夏烟没什么攒钱的念头,倒也不是被消费主义洗脑,她只觉得,未来既然那么不确定,为什么不先在今天快活了呢?
她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思,得过且过。
值得开心的是,《白玉瑕》成片质量很高,在19年播出时,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很多人由此关注到了原着,原着的销量也不错。
夏烟在异国他乡看到网上的书评时,心里生出一点久违的喜悦。
其实写《白玉瑕》的时候,她还太小,对很多事情了解不透彻,如今回看,只觉情节和文笔都很稚嫩。
但那时心绪,再难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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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元宇宙大火。
有人说它不过是虚拟现实换了个壳子重新割韭菜,有人说它前景光明,大力鼓吹。
不管人们靠着元宇宙挣没挣到钱,卖课讲解的人倒是挣得盆满钵满。
这一年的夏烟,刚从学校毕业。
她跟着Samantha还有与Samantha交好的几名制片人混饭吃,从未想过回国的事。
直到某一天,在浏览网页时,她看到有关元宇宙的报道下有这样一条评论:
“如果元宇宙真的实现,那我想见见他,哪怕他是假的,我也要对他说,这么多年,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她盯着这条评论看了很久,心底某个角落说不出地疼痛。
同年秋天,夏烟回国,在北京参加了《格林不童话》的首映仪式。
她坐在观众席,像一个普通观众一样,看着她的剧本被搬上大荧幕。
那种感觉很奇妙。
时隔经年,她换了种身份,重新出现在这座城市,重新出现在影视圈。
周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她记得这座商场她曾经来过,可现在连名字都改了。
回国的事情她只告诉了兰思唯,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她们见面时,兰思唯问:“回国就是为了这个首映仪式?”
“算是,顺便看看你。”
“那你什么时候走?”
夏烟沉默半晌,最后笑着对她说:“不走了。”
“真的?”
“真的,一直陪着你。”
那天北京是个晴天,秋高气爽,天空很蓝。
夏烟从茶室那一小扇窗户往外看,印象中她走那年,北京的空气质量极其差,难得见到蓝天。
几年过去,似乎有了改善。
兰思唯的话也明显比过去少了很多,从前她很爱笑,爱听八卦爱讲八卦,编排起人来也很有一套。
要是早几年听到夏烟说“不走了”,她估计能立刻开心得蹦起来。
可现在,兰思唯只是笑笑,轻声说:“回来就好。”
“你怎么样?”夏烟问。
兰思唯斜靠着茶室的椅子,从包里取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才说:“就那样,这圈子你还不知道?”
在和昼短分手后,兰思唯把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19年几乎一整年都是在剧组度过的。
她的名气和地位也在19年飙升,到今年彻底稳固,电视剧奖项大大小小拿到手软,同辈女星中无出其右。
两人望着对方,竟长久沉默。
这一年,她们27岁。
兰思唯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笑了笑,说:“前一阵儿马斯克的SpaceX是不把几个人送到了太空?”
夏烟点点头,那段时间社交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这条新闻。
“这才过了几年,没成想商业太空旅行还真实现了。”她似是感慨着,实则仔细地观察对面夏烟的表情。
夏烟没做声,低头喝了一口茶,让人看不出表情。
“欸我说,这么多年,就真不想他?”兰思唯终于忍不住问。
夏烟缓缓抬起头,看着兰思唯,眼神里带着一丝迷惘,语气轻柔:“我时常在想,过去的一切是不是场梦。”
那难眠的夜里,这场梦便反反复复上演。
兰思唯怔了一瞬,嗤嗤笑起来:“我忽然想起件事儿。”
她说:“我中学上学的路上,会经过赛特购物中心,每天下学,我都喜欢进去逛逛,买不起贵的也得买一个发卡、头花,就和现在的人必须每天喝杯咖啡一样。
后来有次我东西买多了,那正是月末,我钱不够,当时特尴尬,我这人又爱面儿,不好意思说不要了,于是打电话给我妈,她不接。
那会儿付与正在班级Q`Q群里说他打球,问谁来,我想也没想,就给他打电话,让他紧急救援。他在电话里骂骂咧咧,不过最后还是来了。
等付了钱,我们走出商场的时候正是傍晚,那天的晚霞我记得特别漂亮,我走了几步忽然发现付与没跟上,一回头,就看到他正站在我身后,低着头,眼神特别诡异,跟被人下了蛊似的,我被吓一大跳,问他怎么了他先也不说话,后来又忽然用冷冰冰的语气说‘傍晚时分百鬼夜行’,说我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