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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险些摔倒,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

狗是岑柏言的,爸爸是岑柏言的,美满的家庭是岑柏言的,健康的身体是岑柏言的,正直、明朗、率真、潇洒、骄傲...... 这些都是岑柏言的。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那个小屋,裤脚一片泥泞,“啪” 一声甩上了房门。

宣兆背靠着门,胸膛剧烈起伏。

既然什么都是岑柏言的,那他就让岑柏言变成他的。

宣兆脸上满是雨水,他紧紧闭上双眼,平复了呼吸之后,他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了那个日记本,笔尖划动,白纸上出现清秀的字迹——

“...... 我知道衣服是给我的,我看过他钱包里的照片,他妹妹那么漂亮可爱,根本不是他说的‘中性风’。我不敢接受他对我的好,就算只是普通朋友的好也不敢。他心无杂念,可我不是,我对他满心都是说不出口的杂念......”

纸上满满都是他对岑柏言的缱绻爱意,宣兆的眼神却一片沉静、无波无澜,落下最后一个句号,他合上笔记本,勾唇冷冷一笑。

18 第 18 章 毁掉他

进度条 45%~~~~~~ (很多没有解释清楚的事情之后都会慢慢明朗哒,请看文的大家多多评论吧呜呜呜)

岑柏言回到寝室,把宣兆的那把黑色雨伞小心地收好,想了想又抽了几张纸巾,蹲下 | 身把伞面上的雨滴一点点擦干净。

“买完礼物了?” 陈威赖在床上没起,听见声音撩起蚊帐问了一嘴,“买的什么啊?”

“买完了。” 岑柏言心情很好,一路上嘴角勾着就没放下去过,“钢笔。”

陈威 “嗤” 了一声:“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送这么老土的东西。”

“你不懂,” 岑柏言低笑一声,“这支笔是经典款,有故事的,设计师在环游世界的路上来的灵感,很有巧思。”

“......” 陈威冒出一个脑袋,匪夷所思地说,“你今儿怎么文邹邹的,装什么文艺青年呢,你以为你是我小宣老师啊?一支钢笔还有故事呢,真能糊弄人。”

——这一套还真就是你小宣老师告诉我的,除了我们两个,谁也不知道这个故事。

“只有我和宣兆知道” 这个念头让岑柏言本来就晴空万里的心情又明媚了几分,他愉悦地吹了声口哨,继续打理那把黑色雨伞。

杨烁从厕所出来,往窗外望了一眼,说:“我去趟图书馆还书,雨伞上次丢在食堂了,你们谁有伞,能借我用用吗?”

“我没啊,” 陈威翻了个身,“我伞买一把丢一把,就没幸存的。”

岑柏言边擦掉黑伞上的一块泥巴边说:“我也没有。”

岑柏言也是个粗心大意的,伞在他这儿就是个消耗品,雨伞带出去就没带回来过,下一次雨买一把伞。

“啊?” 陈威看着岑柏言手里的那把黑伞,“那这个是——”

“哦,这个不行,这是别人借给我的。”

岑柏言撑着膝盖站起身,觉着光用纸巾擦还不够,得把伞拿去仔细洗洗才行。

“不就一把伞吗,” 陈威说,“你给杨烁用用怎么了。”

“别的都行,这把伞真不行,” 岑柏言轻轻转动着伞柄,把伞靠在书桌边,接着脱了身上那件外套扔给杨烁,“冲锋衣,防水的,你拿去当雨衣遮遮。”

杨烁接过外套,低头看了看,小声说:“这不好吧......”

这是柏言穿过的衣服,上面应该...... 有柏言的味道吧?

杨烁忽然心跳不止。

岑柏言英俊高大,是少爷但丝毫没有少爷脾气,杨烁和他朝夕相处,说没有丝毫动心是不可能的。只是岑柏言一看就是直男,杨烁万万不敢肖想岑柏言。

只是此刻他怀里抱着才从岑柏言身上脱下来的外套,杨烁再克制,也难免有几分心猿意马。

“我还是去隔壁寝问问吧,” 杨烁头也不敢抬,支支吾吾地说,“柏言,你的衣服还是不要给我了。”

“有什么的,” 岑柏言注意力全在那把伞上,丝毫不在意一件衣服,随口说,“我今儿出门就当雨衣穿的,反正都湿了。”

杨烁十指微微收紧,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唇:“那...... 那我洗干净再还你。”

岑柏言正在用手机搜索 “怎么打理雨伞”,懒洋洋地抬了抬脚尖,意思是 “随便”。

他脸上带着又痞又帅的笑,杨烁看的耳根一烫,紧抱着岑柏言的外套,转身出了寝室。

岑柏言翻了会儿百度,有说用牙刷牙膏洗伞的,有说拿什么卸妆棉去清理的,看来看去就没一个靠谱的。

“哎,” 岑柏言忽然想到了什么,往陈威床柱上踢了一脚,“你家不是开连锁洗衣店的吗?”

“干嘛?” 陈威问。

岑柏言说:“干洗店有洗雨伞这服务吗?”

“...... 你他妈有病就去医院,” 陈威翻了个白眼,“我家干洗店不接收脑残。”

他损了岑柏言一通,岑柏言也不和他回嘴,反而低头轻轻一笑,觉着自己是够傻 | 逼的。

不就是一把伞吗,那瘸子穷成那样儿,估计这把伞也就十几二十块钱,不值钱的破烂玩意儿,也就他还当成个宝贝。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把这把破伞当宝贝有什么问题,仰面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在脑后,忍不住想到了那个穷嗖嗖的瘸子。

他踮起脚给自己揭盖头,他眉眼弯弯地喊 “柏言”,他顶嘴说花瓶就需要被照顾,他不情不愿地去试毛裤,他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围巾像只兔子,他身上总萦绕着的淡淡草药香,他站在昏暗的楼梯间说真的懂了......

他微微上挑的眼尾,看谁都自带三分笑意;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动起来像轻飘飘的羽毛扇子;他嘴角有个很浅的小疤,笑起来仿佛一个浅浅的梨涡。

——宣、兆。

岑柏言默念着这个名字,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从这两个字里无端觉出了几分甜味。

就在岑柏言神游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他母亲岑静香打来的电话。

岑柏言走到阳台:“妈?”

“柏言,” 岑静香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周四万叔叔生日,没忘记吧?”

岑柏言笑着说:“放心,周四一大早的机票,中午就到家。”

“那就好,这次的日子很重要,你可千万不能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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