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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陈威追上去看看,陈威嘴上咕哝说我才不管她,但身体却很诚实地迈开了腿。

病房里只剩下岑柏言和宣兆两个人,宣兆已经有些累了,攒着的这口劲儿泄了下来,眼皮瞬间变得沉重。

岑柏言仔细地将每种药的用法用量标注在便利贴上,回头看见宣兆半眯着眼,昏昏欲睡。

——每回我和龚巧来,小宣老师都醒着,很有精神。怎么就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精神总睡觉呢?

他心头一阵阵地发沉,他想要想要宣兆多看看他,也和他说说话,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巧巧脾气那么好,” 岑柏言随便找了个话题,“怎么光对陈威着急上火的,和小学生似的。”

宣兆撑开眼皮看了岑柏言一眼,勾起唇角笑了笑。

“陈威也是贱的,吃饱了没事儿干,总是撩闲。” 岑柏言说,“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宣兆摇了摇手指。

“那吃药吧。” 岑柏言坐在床边看着宣兆,“今天药量减了,说明身体慢慢变好了。”

他把水杯递到宣兆嘴边,宣兆乖顺地含住吸管,把药吃了。

每天吃完药到睡前这半个小时,岑柏言一定会和说很多话,说说今天天气怎么样、温度怎么样、食堂的饭菜怎么样,宣兆会在岑柏言的喋喋不休中安心地睡着。但今天,宣兆照旧眯着眼,病房里却一片寂静,岑柏言没有和他说话。

安静下来了反而睡不着,宣兆眼睫微微颤动,将眼皮掀开了一条细缝。

岑柏言坐在床边看着他,见他睁开眼,问道:“怎么了?”

宣兆抿了抿嘴唇:“想...... 说话。”

——想听你说话。

“嗯?想说话了?” 岑柏言低笑出声,给宣兆掖了掖被子,“把身体养好,就能说话了。”

宣兆看着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岑柏言今天的不对劲,他鼻头皱了皱:“你不要......”

“我不碰你,” 岑柏言垂下眼眸,“我...... 我等你睡着了就走,晚上不睡这里了,你好好休息。”

宣兆这下是真急了,岑柏言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变得这么没有安全感、这么瞻前顾后的?

岑柏言笑笑说:“没关系,你不用觉得有什么负担,我能理解。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好好聊聊,好不好?”

宣兆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岑柏言说他能理解,他到底理解什么了他就理解了?

岑柏言将床头灯亮度调到最暗,身形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落寞。

宣兆喉头上下攒动,艰难地挪了挪身体。

岑柏言立即皱紧眉头:“怎么了?哪里难受?”

宣兆还是执着地挪动身体,岑柏言只好弯腰半揽住他,将他往床边挪了一些。

两个人因为这个姿势靠的很近,彼此唇息交缠。

岑柏言心头一阵发烫,但又想到宣兆说过不喜欢他的触碰,于是刚要起身,不料想宣兆却抬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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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 宣兆因为方才的挪动而稍稍喘息。

岑柏言浑身僵硬。

宣兆嗓音沙哑:“睡觉。”

语毕,他侧头看向身边空出的半张床。

岑柏言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要我...... 上来和你一起睡?”

这回总算是听懂了。

宣兆露出了一个 “你真笨呐” 的表情,对岑柏言点了点头。

岑柏言自上而下俯视着宣兆,眼里满是激动和雀跃。

“你,吵,” 宣兆用指腹摩挲岑柏言的耳垂,“...... 我醒了。”

——唤醒我的人是你,从来都是因为你,我才坚定不移地醒过来。

113第113章尾声(三)

夏天走到最热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

岑柏言在海港大学需要补考的科目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该转的学分也转的很顺利,只是那份转学申请被

搁置了;万千山和岑静香的判决陆续下来了,万千山涉嫌投机倒把、向政府机关人员行|贿、洗|钱,被判处十五

年有期徒刑;岑静香于二十年前实施故意杀|人罪,最终被判处无期徒刑。

岑静香在落网前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替岑情铺好了后路——为岑情在澳洲购置了房产,同时为她买了一个

那边私立大学的入学名额,并且把国内在她名下的房产全部变现,为岑情留下了一大笔钱。岑情独自远走,谁

也说不清这个结局是好是坏,也许只有岑情自己才能够衡量她的得失。

岑柏言去探视过岑静香,但看守说岑静香不愿意见他,让他以后别再来了。

岑情走的那天给岑柏言发了一条短信,三个字“我恨你”,岑柏言独自坐在病房楼下的长椅上发呆。他偶

尔会想起岑情小时候——很小的时候,像个布娃娃一样漂亮,又白又软,岑柏言总是趴在婴儿床边看妹妹,他

想哥哥天生就是要保护妹妹的,等你长大了,谁都不能欺负你。可他其实不能算是个足够关心妹妹的好哥哥,

岑情变成后来这样,他并非毫无责任,如果他可以多关注岑情一些…然而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如果”。

他的这个“家”搭建在欺骗、虚假的地基之上,坍塌是必然的,岑柏言和他的母亲、妹妹各自踏上了截然

不同的道路。要是真有缘分这回事,也许岑柏言这辈子和岑静香、岑情做亲人的缘分很淡薄,就真的到此为止

了。

岑柏言既心痛又无奈,他仰头看着天,阳光照得他眼框一阵阵发热。

在岑柏言凝望天空的时候,也有一个人一直在凝望着他。

“柏言!”忽然一声清朗的呼唤传来。

岑柏言转头一看,三楼的窗户里,宣兆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怎么了?”岑柏言问。

宣兆一脸无辜:“玻璃瓶摔了。”

岑柏言的那些复杂情绪瞬间一扫而空,猛地站起身,冲楼上喊道:“那你受伤没有?”

宣兆伸出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岑柏言心头一惊,大热天的吓得手脚发冷,三步并作两步狂奔上楼,冲上去抓住宣兆的手:“怎么这么不

小心,你▁▁”

话说到一半察觉到不对劲了,这血的颜色、气味怎么都这么奇怪?

宣兆笑得眉眼弯弯:“刚才想吃吐司,番茄酱被打翻了,手指头也沾上了。”

岑柏言这头才松了一口气,那头又一股火“噌”地冒了上来:“那你还存心吓我!”

“冤枉啊,″宣兆皱了皱鼻子,“玻璃瓶是摔了呀。"

“….”岑柏言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混账玩意儿!”

宣兆扔掉拐杖,笑着要去抱岑柏言,岑柏言嘴上说着“离我远点儿”,身体却很诚实地接住了宣兆。

“住院好闷,”宣兆说,“什么时候能回家。”

岑柏言一愣,旋即更紧地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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