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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抱抱。”

舜安彦眼看彦寻这个戏精“喵呜”着扑进元衿怀里,在她胸口蹭来蹭去,还用小脑袋小鼻子和元衿顶顶,把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搅散。

康熙也瞪着彦寻,这只猫在元衿的支持下无法无天,连老四养的懒狗都被逼到上树,老九那种胖子都恨得满园子追着打,清溪书屋前的花都被它糟蹋过三次以上,而今天它已经第二次冲到自己面前了。

“舜安彦!”康熙不能踹元衿,但他能踹舜安彦,于是抬脚就踹在了他的小腿骨上,“你出来干什么!”

“这不是猫它……”

“连只猫你都管不好!朕还能要你做什么!”

元衿捋着彦寻的小胡子,撇撇嘴,“皇阿玛,您把他关后面做什么?”

舜安彦悄悄踢开两片碎瓷片,想要找个安生地方跪下,被康熙眼尖看见。

“呵,舜安彦,跪,你还想要保着膝盖?”

舜安彦叹了口气,全屋他地位最低,连彦寻都不如。

可正要认命地跪下时,元衿出声说:“皇阿玛,我惹您生气,您和他过不去干什么?”

舜安彦:“奴才刚才和万岁打赌,公主会要和我一起去塞上。”

元衿捋着猫头的手指顿了顿,然后抓着彦寻的肉垫子轻笑了下,昂起下巴望向康熙。

“那肯定是舜安彦赢了,皇阿玛还想说话不算数吗?”

康熙的目光在他们中间穿梭,然后从一堆金光璀璨的珠宝下拿出两份折子来。

这两份折子看着平平无奇,但包裹着塞外独有的羊皮纸,细细看还带着点黑色的印记。

“这两件东西,朕总是带在身边,一件是当初吴三桂造反杀朝廷督抚祭天后的檄文,一件是土谢图汗被追杀时送到京城的求援信。你们两瞧瞧,仔细瞧瞧,这两件东西除了字还有什么?”

元衿拿近了些,这才看出来,那黑色的印记是干涸的血迹。

“前线不是玩的,是要真的流血的。朕那么不放心那位巴拜特穆尔是为何?因为他的祖母是我们的刀下亡魂,这种仇恨不是闹着玩的,一刀一枪最后都是要割皮见骨的。元衿,你这样长于妇人之手的孩子是没见过这些的,可只要有朕在,你安安心心在京城过着就行,不必去见这些。”

“您见过?”元衿反问。

舜安彦立即用手肘敲了敲她的手肘。

可挡不住元衿,“您其实也没见过,可不也当了这三十五年的皇帝,管了这亿万万的人。”

康熙愣了愣,背过身去敲了敲额头,几次转过来指着元衿想吼她,几次又转回去。

最后,一脚又踹在了那个倒霉的膳桌上。

“你是要气死朕啊?”

“女儿没有,只是问您讨个差事,不想安安心心在京城。我以为,我与您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朕不明白!”

康熙大手一挥,让元衿打住,“朕一点也不想明白,你好好一个公主,从小最是娇弱,怎么到了和你四姐一样?”

“我和四姐不一样。”元衿昂首告诉康熙,“四姐坐镇安北,她是去做您的喉舌,做理藩院的门面,但我不想,舜安彦也应该不想,对不对?”

舜安彦看着她清澈的眼眸,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

元衿喜欢很多东西,享受很多赞美,也追逐很多利益,但有些部分她从未变过。

比如杭州山中那棵桂花树下的思念,比如福君庙里摇曳的风铃,又比如此刻她争取的未来。

“万岁爷,塞上之道在于荒蛮,荒蛮之下百姓无知,奴才曾给您写过奏疏,也曾几次亲历安北之北的凶险。仗固然要打,但后却难以善了。公主比我聪明,也比我人仁善,且奴才无论如何还姓佟,她为爱新觉罗,能更持中,也更有威信。”

“你闭嘴!”

康熙根本不愿听下去。

疯了,全疯了。

他立即喊了梁九功来,让他立即把元衿送回行宫住所。

“不许交给太后,不许叫皇子去看她,给朕严加看管起来,不许通信不许往外传消息。”

梁九功大惊失色,这旨意形同软禁,而万岁爷这几天明明还兴高采烈给五公主备婚来着。

“万岁爷,您这是……”

“还有这个舜安彦,剥掉他的黄马褂和顶戴花翎,去交给佟国维让他也严加看管,和五公主一样,不许通信不许传消息。”

“万岁爷,这佟大人问起罪名来?”

“罪名?还要什么罪名?告诉他们,这两都失心疯了,全都回去静思忏悔!”

梁九功看着暴躁的康熙手足无措。

元衿能理解康熙的愤怒,在皇帝老儿的眼里,她现在就是有福不享,有难非上,辜负了康熙的慷慨和慈父情怀,而舜安彦则是那个火上浇油的罪人。

她和舜安彦对视了眼,都看到了对方的无奈。

“怎么办?”舜安彦在康熙暴怒时小声问了句。

“先回去关着吧,别把我的皇帝爸爸逼急了。”

她把猫递到舜安彦手里,“照顾好它,给它先把去北边的窝做起来,要暖和,它比我娇气多了。”

彦寻喵了下,重回舜安彦的怀里,在舜安彦被赶出康熙书房时搭在他肩头朝元衿凄惨地喊了好几声。

到了半夜,五公主被下令软禁的消息不胫而走,至于内情,康熙不说,御前也不敢传,大家伙只能暗搓搓地在底下猜测。

同时被传出软禁的还有舜安彦,本来风光无比的准五额附不但被赶出行宫,还被当场剥掉了官服,无异于一种耻辱。

在康熙那里跪了小半天的舜安彦回到佟国维身边又开始了一轮新的跪地认错。

“是不是疯了?”佟国维抓着一把镇纸就往舜安彦肩上抡,“公主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有你在御前替公主出头的道理了?”

一下结结实实地抡下去后,舜安彦听到自己的肩胛骨发出一声脆响,在第二下要抡上去,肩膀可能就要残废时,彦寻跳了上来。

唉……

养猫多年,用猫一天。

舜安彦摸了摸彦寻敦实的屁股,想到它今儿半条小鱼干都没有,却救场三次,深深为它觉得不容易。

佟国维要把彦寻扔开,舜安彦抱着猫身,抬了抬眼皮子提醒:“这猫是公主的,皇家的猫。”

佟国维气得心绞痛。

“你在公主面前伏低做小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把婚事哄回来了,怎么就会犯这种错误?你是去做额附的,额附,额附!”佟国维拍拍掌心,急的直跺脚,“固伦额附也好,和硕额附也罢,那都是个官位爵位,那是吃朝廷俸禄要给朝廷办事的,不是让你去真的给公主提鞋的!”

舜安彦听得懂,佟国维的意思很明白:好孙子,哄是途径,娶是手段,最后都是为了光宗耀祖和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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