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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步,哥哥们大争在即,您忍心让我在京城活在夹缝之中吗?即没有希望又活在绝望里的元衿,又能活多久呢?”

他松开了拳头,伸出手来揽住了元衿的肩膀。

小小的孩子,也是已经长大的孩子,他忽视过、疼过,也生气过,可终究啊……

他望着天喃喃说:“元衿,朕好像,从来没懂过你。”

*

佟园。

“老爷,老爷!”佟老夫人最近偶感风寒,偏偏又遇上夫君和长孙从南巡归来后闹不快,她里外调停两边捏合,却怎么也捏不起来,“老爷!孩子这几天好好的在家里看书写字,你怎么又抄上荆条?”

佟老夫人捏着佟国维的手腕,就要去夺那满是刺的荆条。

“我,我打不死他!”

“您打死他干什么呀!孩子有什么错?不是公主胡闹吗?”

“他就没跟着胡闹吗?”佟国维捏紧了荆条,手上都被刺出了血来,“别拦我,谁也别拦我!”

隆科多这时跟了进来,“阿玛,阿玛!您这是做什么,万岁爷不是说要赏咱们吗?”

“赏?赏个屁!你小子别明里号丧心里敲锣,我还不知道你吗?大房折了,你就能袭我的爵?滚你丫的,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万岁爷心里和明镜似的,咱们佟家门要是不能把爱新觉罗家供好了,那就是一个铜板都没有,活活饿死去!”

“您这是什么话呢?怎么就折了呢?”隆科多发笑,“万岁爷不是说了吗?封赏照旧,只是暂不赐婚而已,但也就是暂,还是有余地的嘛。”

“滚!”

佟国维怒上心头,一脚踹开了隆科多,怒气冲冲地杀向舜安彦的小院。

舜安彦自从被交给祖父圈禁,就一直安生地待在院子里,逗逗彦寻,练练剑法,着实过出了过去十年没有过的纨绔德行来。

佟国维踹开门时,舜安彦正坐在小竹凳上捏着跟栓了羽毛的逗猫棒和彦寻对峙:“猫,你跳一跳,你能不能跳一跳?懒驴上磨屎尿多,你除了吃喝拉撒,你还会不会别的?”

彦寻在太阳底下打了滚,然后铜铃般的眼睛眯成了缝,看向门口杀气腾腾的佟国维。

“喵!”它跳到了舜安彦肩上。

舜安彦拍拍炸毛的彦寻,宽慰它:“没事,没事,说明……你主人闹成了。”

“什么闹成了?什么叫闹成了!”

佟国维举着荆条就冲向孙子要打这不肖子孙。

舜安彦佝偻着背,先把彦寻藏到凳子底下。

“您等等,您等等,别伤着猫!”

“我还管你这只猫呢?”

佟国维荆条在手,不管不顾地就往舜安彦身上抽。

“现在就滚去畅春园,去和万岁爷说你要赐婚,不许去什么理藩院,也不许去什么南边,老老实实地,去做领侍卫内大臣,去伺候公主高兴!”

荆条刺破了夏日单薄的衣衫,血渍瞬间溢出,引得彦寻愤怒大吼。

“猫!猫!别别别,别扑,别扑!”

舜安彦赶紧拦腰按住撩出尖牙的彦寻,不让这家伙去和佟国维干架。

“祖父,祖父,您停停,您被这只猫咬了,满朝文武都不会要赐死这只猫,还会结一大堆仇的。”

佟国维快被气到失心疯了,“你对公主卑躬屈膝那么多年,连只畜生你都当祖宗,到了却这么没用,现在还和我说结仇?”

“怎么了?”舜安彦问,“是宫里有结果了?”

隆科多跟着过来,就停在小院门外,“可不是,大侄儿,万岁爷说赐婚暂缓。”

舜安彦眼神黯了黯,“其他呢?”

“据说五公主会不带封号离京,连和硕公主都不封,跟着八旗派往塞上和归化的人马直接送到四公主那里去。”

他夸张低叹了口气,“可惜了,本来赐婚的事都传的沸沸扬扬了,万岁爷觉得咱家丢了面子,也是为了安抚咱家,特赐了阿玛白银和田庄,连你也有份。”

“多少?”

“你还有脸问多少?”佟国维用荆条抽在了舜安彦脸上,英俊的脸蛋瞬间被划破,“万岁爷和我交了底的,说是你怂恿的公主离京,说公主情愿不嫁给你,也要去塞外。”

“嗯。”舜安彦碰了碰脸颊,沾到了一手血,“万岁爷说的都是实情。”

佟国维眼睁睁地看着舜安彦抱起了那只猫,施施然地要离开。

“舜!安!彦!你去哪里?”

“既然赐婚已经黄了,我的圈禁也该结束了吧?”

舜安彦躲过了彦寻可怜巴巴要替他舔舐伤口的嘴巴,捡起地上的一个藤篮,把猫放了进去。

“那个,万岁爷的赏银,该归我的都归我,麻烦祖父分分清楚,家中是我的财物我自己有本账,其他的,不劳祖父费神了。”

隆科多装作打了个哈欠,捂住嘴背过身去偷笑。

舜安彦拎着猫篮子路过他时斜睨了他眼,“隆科多叔叔,高兴吗?”

“大侄儿啊……”隆科多装模作样要教训他两句,被舜安彦拦住话头。

“别了别了,你盼不盼的,和我没关系,我也不在乎你盼不盼。佟家是你们的,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佟家的舜安彦。”

“那你是谁?”

“我是这只彦寻啊,彦寻只讨好它喜欢的人,你看它什么时候对你们正过眼睛?”

*

曾经闹得轰轰烈烈的五公主备婚悄然无息地消失在了朝堂里,固伦公主的旨意没有了,五额附的尊荣不送了。

五公主元衿似乎在一夜之间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变成了一个讳莫如深的话题。

康熙不愿意提,皇子们也不愿意提。

只在畅春园西花园里,农历六月的一个上午,许久都没有一齐回上书房的公主皇子们都出现在了各自的书桌前。

三公主即将临盆,扶着浑圆的肚子翻着一本老旧的《朱子》,在元衿坐下的那刻回首,笑笑说:“你的探花郎姐夫说我们的朱子集注错漏甚多,非要添一大堆新的,让你重读。”

她把书递了过去,在眼圈红透前,扶着侍女离开。

旁的人大多很安静,太子坐在上首中央,高高在上,一日当年。

只是今天他在开讲前主动回头,朝大家伙笑笑,“该怎么念怎么念吧,九弟,你这瓜子……”

九阿哥没理他,该磕照磕,磕的蹦蹦响,还扔给了元衿两荷包。

大家开始研磨时,元衿打开了荷包,两包满满当当、沉甸甸的金瓜子,随便磕哪个都能崩掉两颗牙。

到了午膳前,上书房散课,元衿第一个站了起来。

五阿哥动了动,在张口前元衿抢了句话:“皇祖母那里的午膳,五哥哥替我陪她用。”

老太太是最不能接受元衿要走的人,这些天哭过闹过,就差把清溪书屋的瓦给掀翻。可怎么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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