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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logo,即使那样,还是很起眼。他的书包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书,手机也没带,手里抓着之前和林若言联系的老年机,还有张成年证明的身份证。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检票进站的时候,谢陨星的大脑里还是一片放空,同流而行,跟着吵吵闹闹的一群人走了进去,很快找到了坐位,闭上了眼睛。

火车上的人很多,吵闹成一片,但他双目紧闭,纹丝不动。像个没打上发条的人偶娃娃,脸上没有一丝人的情感。

对面坐着一个看起来很老的和尚,袈裟很破了,还在穿,对周围的吵闹恍若未闻,谢陨星偶尔一睁眼,就看到了老和尚。

看见他抬头,老和尚就冲他合掌一礼,唤一句佛陀。

他垂了眼皮,理也不理,将头转向窗外。

火车轰鸣着朝外驶去,驶入黑黢黢的洞口,陷入黑暗,再时,光涌了进来,大片照出层层叠叠的草木。

谢陨星原本木然的脸有了一丝动静。

到了凌晨四点的时候,他困倦地挨着身后坚硬的板子,迷迷糊糊中眼睛眯了过去,却又不知道被谁的一声吵闹惊醒了,他揉了揉眼皮,坐直了身体。

苍蓝色的天空。

对面的老和尚一动不动,像在入定,谢陨星观察得久了,和尚睁开眼睛,朝他一点头,谢陨星扭头,看见玻璃上倒映出自己郁青的眼窝,两个,很深地堆蹙在眼下。

他原先心里还憋着火,这样一来,完全被颠簸得没了脾气,大脑中各种事情混杂纠缠在一处,五光十色,鱼龙混杂。

一股清淡的、佛门的香火气萦上他的鼻息,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

谢陨星困极了,维持着那个姿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这样安心的觉了,头一次,确实在吵闹嘈杂的车厢里,伴着各种气味、混杂的人,以及一扇菩提叶。

等他醒来的时候,火车已经到站了。

挤过人海时,他陡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很轻的后会有期,他转过头,那老和尚背着他,独留下一个背影。

谢陨星身上只有少数的几张纸钞,当夜就在当地找了间便宜酒店住了,一边住下一边去四处打听,但是钱很快就花完,他素来大手大脚惯了,生平第一体会什么是饥饿。

等谢陨星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肩并肩和旁边的乞丐坐在一起了。

按键失灵的老年手机里一片平静,联系人没有一个电话打过来,没有带智能手机,就意味着谢陨星压根没法和微信朋友联系,包括转账收付款,他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饿得暴走,意外间闯进了一个乐园景点,被人骂了句什么,在压抑了许久的愤怒之下,谢陨星提声回骂,结果却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但很快因为行业内卷严重,就被赶了出来。

弹尽粮绝,他穷困潦倒,难免精神萎靡,但还是没放弃希望,日日蹲守。

乃至于真的段南歧路过时,谢陨星都没能发现,甚至低头拿树枝画饼,隐隐开始盘算如何回家总总。

几个军官原本跟在段南歧后边,走都走过头了,谁知前面原本好好走着的脚步一顿,中央的上校忽地变脸,冷了脸色:“你们先走,我晚点到。”

原先几个军官都不知道他们做错了什么,面面相觑,有的面露犹豫:“可是在座上那边。”

“我待会亲自去和他解释。”

他们无奈,只得答应。

段南歧又绕了回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地上确实蹲着颗黑乎乎的头颅,像一棵打得蔫蔫巴巴的草,泄气地埋在地里,仿佛浇个水就能冒出点新叶来。

段南歧一脸玄幻又难以描述地看着脚下。

谁知那棵草忽然抬了头,见了他,一下子结巴了:“操,操。”

段南歧的声音比他更不敢置信:“谢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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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是比谁嗓门大的时候。

谢陨星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尖下巴倚在膝盖上,睁大的眼睛一瞬不眨注视着他,难免显得几分可怜相。

段南歧深吸了口气,好半晌,才恢复过来。

“你别告诉我你是离家出走了?”

“对啊,为了你,不惜抛家弃子,断绝仁义,现在人人追杀,要我性命。”谢陨星道,“怎么办呢,歧歧。”

“别贫。”段南歧俯下身来,与他平视,“你怎么过来的?”

“火车,四十多个小时,坐吐了,坐得我差点跟我对面的老和尚剃发为僧出家去。”

段南歧道:“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不事先给我发个信息,就这么大海捞针地来找我,宛南那么大,万一找不到呢。”

谢陨星勾起手机,给他看。

很好,老年机,按都按不动,屏幕绿得发光。

段南歧将手机往谢陨星衣兜里一塞,见他一脸犯错样地低着头,声音不觉放软了:“到底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

“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我头顶长草,祖坟冒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亓孟追杀,我哥回国,栽赃陷害,名声恶臭,四面楚歌。”谢陨星脑袋一荡一荡地挨着树,“就他妈离谱。”

段南歧略为迟疑:“你那些小男朋友们开始追杀你了?”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虽然我也不是很懂。”谢陨星老老实实道,“但我还没带钱包,这两天泡面吃得我想吐。”

“你来这里几天了?”段南歧问他。

谢陨星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道:“加上车程,估摸着也就三四天吧。”

“你说你忘了带钱包,那你这两天怎么活下来的?还有你住哪啊?”

“书包里还有一点散钱,付了一天的房租,然后。”

“然后我混进了一个景点,看见很多人在排队,排得哀声叹气。”谢陨星说,“我走过去,露出我的脸,告诉他们有快捷通道,他们付了钱,我就带他们去插队。让他们放心玩项目,我则是留下来和后面的人吵架。”

段南歧:???

谢陨星说:“但是这事儿不能长久,你知道吧,容易遇到同行,我开价低,又靠脸吃饭,直接把那片业务给垄断了。但有一次,我和一个同行同时插队,然后对骂,他骂不过我,被我问候祖上十八代,问候得火了,就起了争执,要打我,我哪里打得过别人,我只能跑,跑出去以后,我就去朝景点那边的管理去举报我那同行,结果,第二天,就被他们带人堵了,当代行业内卷严重啊。”

他连连摇头,吁声叹气。

段南歧心道,过得还挺惨,小东西。

谢陨星说了一会就停下,也没忘记正经事,犹犹豫豫地看了好几眼段南歧。

“你要操我吗?前后后面都可以。”谢陨星说,“你想操我鸡儿也没问题,手交、口交、臀交、鸡交,如果你想让我操你,也没有关系,我也未必操不动你。”

段南歧说:“好吧,你过来。”

“你要给我爸爸打电话吗?”谢陨星问。

“如果我说是呢。”段南歧反问道。

“你不会的。”

“如果我就这么做了呢?”

谢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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