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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他说、她们说、他们说……所有人都在说,当事人反倒只能听耳边这些恶意嘲讽和取笑造谣。

“那个男生在大家心里的形象都挺猥琐的,因为这封乌龙情书,我被她们嘲笑了几乎整整一年。”

倪欢还是头一次听这种事,有点气愤:“你们学校就没有老师管管这种人?”

其实很少有人能鼓起勇气去找老师主持公道。

怕被孤立被报复,也因为那些看热闹的人都说这是开玩笑啊,你怎么这么小气。

陈溺回忆了一下:“当时确实有一个任课老师看见了那封情书,但她笑得也很大声。”

她至今还记得乔琛拿着那封情书怎么说的———“陈溺你眼光不错啊,一挑就挑到咱们年级男生里长得最极品的一个!”

明明那时候,陈溺已经解释过不是她写的了。

倪欢控制不住爆粗口:“卧槽,什么狗屁老师!她这样和那个恶搞你的同学有什么区别,不等于共犯帮凶吗?”

陈溺笑了笑:“你说得对,所以至少那个老师在我读完大学之前不会升阶了。”

她高三下学期在填写匿名教评表时,用孙厘的字迹写了一遍乔琛的教学陋习和不端正的人品。

让她们“狗咬狗”无疑是最好的做法,这两人怕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是她动的手脚。

陈溺眼神渐冷下来,看着手上的举报信。

她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唯唯诺诺、任人宰割的大好人,但也没主动做过坏事。

人没有十全十美,何况哪次都是她们先撞上来的。

那年安清大学还没有设立以网络为载体的校长信箱。

于是举报信写好后,倪欢在晚修去图书馆的路上把信件和发.票放在了校领导的办公桌上。

-

这几天,楼上舞蹈系的那几个女生宿舍总是异常吵闹,经常半夜跳舞扰民。

盛小芋说她们是为了下周的篮球赛拉拉队做准备。

“溺,听说这个拉拉队别的系也可以参与报名,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陈溺补充了句,“腰疼。”

这届新生篮球赛举办得不算早,从11月初就在各系之间选拔,最后通知进入校际联赛的只剩两支队伍。

一是以外院为代表的留学生,另一支则是安清大学的新晋王牌专业:人工智能(AI)系。

也由于两边身份的对立性,这场校际决赛在贴吧、论坛都被传得沸沸扬扬。经过篮球场,也总能听见球场上的练球声。

“这次留学生那边人不够,还有大二的一起。”盛小芋就是个八卦传播机,总能听来第一手消息,“AI系那边肯定也会有大二的学长加入!”

陈溺平静地问:“你怎么这么激动?”

盛小芋:“嘿嘿,AI系帅哥最多!江辙学长说不定也会上场啊。想像一下,他热的时候可能还会脱掉衣服,你难道对帅哥汗洒球场丝毫不感兴趣?”

“……”

陈溺才不会回答她这种无聊的问题,手机震动一下,恰好是室友嘴里正在谈论的人。

【jz】:过来。

他们私下并不常交流,只是因为路鹿建了个群的关系,会在群里打打招呼,在校园里偶然碰上面也会用眼神示意一下。

陈溺不知道他突如其来一句“过来”是几个意思,想着也许是给谁发错,就没回。

但对方似乎能看见她下一步要干什么一般,又发来一张照片。

是上回交到校长办公室的举报信和账单发.票。

陈溺终于皱着眉打字:【怎么在你这?】

江辙:【过来问。】

她下意识抬头往边上的球场那扫视一圈。

离她数米远的篮球场,江辙穿了一身灰色运动服,头上戴着条蓝白色发带,正倚在球架下,懒懒洋洋地晃着腿。

男生骨相极为好看,混着冷感的脸上棱角分明,喉结嶙峋。

见陈溺望过来,他站了起来,手臂和腰之间夹着颗篮球,另一只手朝她晃了晃手机。

盛小芋在边上一看他俩的眼神对视,就发觉自己这个电灯泡实在太敞亮了,立刻说了句先回寝室等她。

陈溺只好走过去,起了个很烂的开场白:“好久不见。”

“好久有多久?”

她顿了下:“一礼拜。”

江辙低眼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开口:“才5天15个小时,哪到一礼拜了。”

陈溺没空和他玩这种文字游戏,直入主题:“那封信呢?”

“你写的?”

她不想绕来绕去,沉下脸:“信呢?”

“这就不高兴了?”他只是随口问问,并不怎么在意她情绪,“昨天我瞧见被人从办公室拿出来了。”

所以不管是举报信,还是发.票账单这些证据,都被拿走了?

陈溺脑子有点乱,想问一句被谁拿了。

话没出口,呼啦啦的疾风中带着几声急切的叫喊,是隔壁球场的一颗篮球猛得朝她这边砸了过来!

陈溺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只剩片近距离扑过来的灰白色。

耳边蓦地一声巨响,江辙把她护在怀里,一手打开了那颗突如其来的球,他原先手上的那颗球也掉在了地上。

篮球砸在他的手背,被以同样的力气挥开。反弹到地面上发出震耳响,还一下一下地弹跳着滚往远处。

陈溺只听见身边人的发出一句闷嗓,磨着人耳朵。

紧接着大呼小叫的人潮涌过来问他有没有事。

江辙确实是被砸得不轻,推开球时手掌被震得发麻。捏了捏手指,往掌心蜷了下才提醒他们:“没事儿,打球都当心点。”

嘈杂的人声因为他这句话而渐行渐远,也不乏有人盯着他胸膛那的女孩背影。

陈溺的心跳被吓得还没缓过来,砰砰快跳到嗓子眼,把在刚才危急情况里下意识揽住他腰的手慢慢放下。

江辙低垂着脑袋,下颌被她柔软毛绒的头发丝扫过。偏开脸,在她耳边把话说完:“那封信,我让拿出来那人给重新放回去了。”

陈溺往后退了几步,从他怀里挣脱开,仔细瞧了几眼:“校际篮球赛你会参加吗?”

她担心这手会让他受影响。

江辙倒是半点不懂人家心思,甩了甩挥开球的那只手:“你要来给我送水?”

不明白这人到底在什么时候才能正经点。

陈溺撇开眼,要走。

“我身边就这么好来?”江辙伸手拦住她,拣回地上的球,“给你十次机会,在我手上过一个球就放你走。”

够无聊的。

看着他故意为难人的样子,陈溺索性装聋大声问:“什么?我进了一个球你就在这裸.跑一圈?”

她话音一落,还真不少人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夕阳洒满球场,余晖冗在彼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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