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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区区咒灵,是能比得过横滨街头二话不说直捣黄龙的黑色祸犬,还是能比得过一曲戏腔毁天灭地的重力操纵使?
作为武装侦探社的一员,枝枝经历了太多。
咒灵唯一比港口Mafia厉害的,大概是它们的颜值吧。毕竟把人活生生丑哭也不是随便什么反派能做到的。
五条悟:好有道理。
他差一点忘了,雪见未枝不是温室里长大的嫩芽,她的档案中清清楚楚地记载着:
【七岁,父母死于特级咒灵之手。】
【在窗检测到咒力波动之前,特级咒灵已被祓除。】
她不是因为天真不知事,才对五条悟口中的死亡率无动于衷。
“这一届的一年级生是只有我一个人吗?”雪见未枝开心地说,“太棒啦!五条老师可以超级自豪地告诉别人,你带的毕业班毕业率是百分之百——优秀教师评选,也绝对是老师的囊中之物。”
阳光洒在跳动的浅黄色蝴蝶结上,哼着歌的少女踩着高大男人的影子轻盈跳跃。
通往地狱的火海中,她自己开出一条路。
雪见未枝的未来不是被灰朽吞噬根蔓,被空洞腐蚀内心,最后死于后悔的终结。
她的未来是热烈的火烧云,是燃尽世界的绚烂晚霞,是至高的风景与洒意的一生。
就像五条悟被天逆鉾洞穿喉咙,领悟反转术式的那一瞬间。
天地开阔,生如逆旅,无处不可往。
这个孩子,她将走上五条悟曾经走过的道路,追逐成为最强的契机,攀登力量的顶峰。
那么,身为教师应该做的不是担忧与劝导,不是要她低下头去看世界的阴暗。
“你就再加把力,尽情跟上我的脚步吧。”
——而是作为被她追逐、向往的目标,一寸寸攀引向上。
五条悟推开校长室大门,坐在玩偶咒骸中扎羊毛毡的壮硕中年男人抬起头:“悟,你迟到了。”
“从横滨赶到东京,这个速度已经够快了,饶了我吧。”五条悟懒洋洋地说。
夜蛾正道的注意力不在五条悟身上,他隔着墨镜打量五条悟身后探头探脑的少女。
感觉不到咒力的波动,似乎没有威胁,唯有作为咒术师常年战斗的直觉在警示夜蛾正道——危险。
特级咒术师,放眼全咒术界凑不齐五指之数的天之骄子。
生而不凡。
五条悟的手掌拢着雪见未枝,将她往前带了带:“枝枝,这是夜蛾校长。”
“您好,我是雪见未枝。”雪见未枝乖乖行礼,她新奇地看着夜蛾正道手上正在做的一只白猫咒骸,不自觉地看向五条悟一头白毛。
羊毛毡!她也想玩,如果能捋五条老师的头发来玩就更好了!
五条悟接收到小姑娘发亮的眼神,又看到夜蛾正道手里的羊毛毡,秒懂。
小姑奶奶,织一只猫把他撸秃都不够。
“雪见未枝,你为什么要入学咒术高专?”夜蛾正道放下羊毛毡,深沉地问。
他的问题震耳欲聋,夜蛾正道坐在导师椅上严肃问道:“你的梦想是什么?”
雪见未枝被他正经的氛围感染,将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我是为了撸秃五条老师才来高专的!”
不通过夜蛾校长的测试就不能入学,不能入学毕业考第一的奖励就会被取消!
为了撸猫,枝枝付出了太多。
夜蛾正道:“……”
他隐藏在墨镜下的犀利目光看向自己曾经的学生、现在的“优秀”教师。
五条悟移开视线,不愿和校长对视。
你以为拐卖小孩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他不画一张美味的大饼,哪能千里迢迢把人从横滨拐到东京,夜蛾校长一点都不懂得体谅优秀员工。
“咳。”夜蛾正道咳嗽一声,决定给新生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他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要来咒术高专?”
随着他话音一起动作的,是围绕在夜蛾正道身边一只恶魔模样的咒骸。
铁锅一样大的拳头虎虎生风,雪见未枝向后仰倒,双手在地上借力一撑,瞬息之间跳跃几米开外。
她姿态轻盈,落地的动作却很稳健,高难度的复杂技巧气息不喘,落地时头发上的蝴蝶结纹丝不动。
面对咒骸的重拳出击,黑发的少女勾住右手缠绕的绷带,轻轻一扯。
绷带如雪落下,在半空中被无声焚尽。
赤色的、比云霞更热烈,比耀阳更灼目的火焰点亮昏暗的房间,隔着一层厚厚的墨镜,夜蛾正道都感觉眼睛刺痛不已。
“为什么要入学……”雪见未枝看着瞬间吞没咒骸的火焰,认真地说:
“大概是因为我想证明,中二病也可以拯救世界吧。”
第13章 被迫害的第十三天
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个问题不只有夜蛾正道问过雪见未枝。
在雪见未枝的身高只到五条悟腰腹的年纪时,福泽谕吉问过同样的话。
小姑娘那年只有八岁,巴掌大小的脸被纱布眼罩遮了一半,因新监护人手拙而溜出头绳的碎发晃晃悠悠地挡住视线,握住竹刃的手瘦弱到一折即断。
福泽谕吉不知道如何养小女孩,他的手握得住最锋利的刀剑,握住小姑娘细软的头发时却僵硬得手足无措。
突然觉得森鸥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取之处的,至少他梳双马尾肯定比福泽谕吉熟练。
几个月前,被异能特务科通知去接人的孤剑士银狼和站在种田山头火身边的异瞳女孩对视一眼,满心的话哽在嗓子里吐不出来。
他在去往异能特务科的路上拿到了雪见未枝的资料,福泽谕吉一眼扫过复杂如蛛丝网的家系族谱,没有在意这门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关系。
一个父母双亡、情况复杂的孩子,无论有无血缘,责任心都不会让他弃之不管。
异能特务科与咒术界高层的博弈、连咒力残骸都没能留下被祓除得干干净净的特级咒灵、诡异的异瞳、无法控制的火焰——宛如枷锁一层层压在孩子年幼的肩膀上。
福泽谕吉接人的时候猜想他会遇见一个有点难搞的孩子:性格孤僻阴郁,沉默寡言,不信任他人,难以接近,有强烈自毁倾向和破坏欲。
“您好,是福泽爷爷吗?”矮矮的小姑娘举手跳起来,“我在这里!叫枝枝就可以!种田叔叔说福泽爷爷带了糖过来,我想要草莓味和葡萄味!”
福泽谕吉:“……不要叫爷爷。”
他没有那么老,连种田山头火都是“叔叔”,为什么只伤害他一个人?
“按辈份是爷爷辈。”种田山头火咳嗽一声,没说是他教的称呼。
福泽谕吉从口袋里掏出临时去超市买的水果糖,一大把圆滚滚的糖果摊开在男人宽大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