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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戚浔,戚浔神色克制,亦不发一言,更使周蔚心底油煎一般,他不住地朝外看,心道宋怀瑾怎么来的那样慢——

宋怀瑾其实只用了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可对周蔚而言却极其难熬,他掌心满是冷汗,看到宋怀瑾的那刻像看到了救星,宋怀瑾来后道:“王爷,问过王肃了,王肃说那日周蔚的确与他一同查吕家事,他们碰时,是午时初刻。”

傅玦闻言不但未曾展颜,反倒眉头紧蹙,“你离开上林苑时,将将巳时过半,吕家住在安平坊,从上林苑催马过去,只需小半个时辰,那中间多出来的两刻钟,你去了何处?”

周蔚色顿时一,“卑职……卑职那日未用早膳,中间那会,是在,在安平坊临着御街的巷里用了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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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玦立刻问:“在哪家用的早膳?”

“在……”周蔚眼底满是慌乱,“不是哪家铺,是一个伯摆的粥摊,我也不知他们叫什么,也只吃过那一次……”

见傅玦拧着眉头,周蔚连忙又认错道:“卑职……卑职耍懒了,卑职知罪了……因卑职知道那会都是跑腿查问的活计,算不上急迫,腹中饥饿,紧着自己用饭了……”

戚浔素来知道周蔚没志向抱负,若放在平日,这般行径也只宋怀瑾斥责几句,但如今牵扯到大理寺向凶手通风报信,不是简简单单能绕过他的。

戚浔忍不住道:“你仔细想想,那粥摊可有旗帜?那伯什么模样?当时用饭人,可有何人能为你作证的?”

周蔚急快哭出来,“我……我只是用了一餐饭,哪里费心记这些?就是个寻常模样的伯,粥摊也没招牌,我是看那粥摊卖的菜粥和蜜饼像家物,这才去吃的,吃完我走了,且当时早已过了用早膳的时辰,粥摊上只有我一人。”

周蔚惊惶无助地看向宋怀瑾,“少卿大人,到底是什么事?卑职……卑职做错什么了?”

宋怀瑾心一定,干脆挑破,“在王爷和戚浔入宫,曾有人向凶手通风报信,而后有人将消息递到了宫里,这才令吕嫣逃过当日的查问——”

周蔚蓦地瞪大眸,总算明今日这一遭是为何,“这意思……是说卑职是大理寺的内奸?!卑职冤枉!卑职绝不敢做这样的事——”

宋怀瑾此时又问:“吕嫣遇害那夜,你在何处?”

周蔚微怔,“那夜,那夜大理寺下值早,卑职早早归家了,有家中仆为证。”

既然被问到此处,周蔚眼皮一跳,“大人问这个,难道,难道怀疑吕嫣死,与卑职有?这太荒唐了!卑职怎么还和吕嫣死有干系了?卑职冤枉……”

见他喊冤,傅玦当机立断,“你说的事,我们会去查证,眼下你嫌疑最大,下狱严加看守,来人——”

周蔚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他深知刑部大牢不是那般好进的,连忙道:“王爷,大人,真的不是我,我怎会做那样的事?又有什么好处……”

见二人不为所动,周蔚又看向戚浔,“戚浔,你也不信我吗?我进大理寺不易,又怎会做大理寺的叛徒?戚浔——”

戚浔也有些心急,又去看傅玦,见傅玦冷着脸不语,知眼下无转圜余地,安抚他,“你别急,你说的会去查,只找到为你作证人,就不会再你。”

说话间林巍带着人进来,不分说将周蔚拿住,周蔚急眼眶赤红,只害怕这一进去真的再出不来,“大人!我冤枉……戚浔……真的不是我……”

话未说完,人已被拖了出去,只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喊冤声不断传来,令戚浔揪心不已,可这时,傅玦却道:“去查一查周蔚是如何入京的。”

宋怀瑾一惊,“不去找那粥摊的伯吗?”

傅玦道:“他惯会偷奸耍滑,这样的借口,自然信手拈来,安平坊那样大,多少粥摊伯等你去找?”

宋怀瑾唇角紧抿着,默然片刻才应下,戚浔欲言又止,也将想说的话忍了住。

159:2021-08-11 11:58:31

九牵机21 宫内线索

去威远伯府的马车上, 戚浔敛着眉目半晌未语,傅玦看了她一儿,才道:“不信是周蔚?”

戚浔抬眸看他, “或许他的证供是真的。”

“的确有可能是真的。”傅玦缓声问:“我如今不查他的证供便将他狱,可觉得我有失公允?”

戚浔盯他两瞬,忽然道:“王爷有别的用意?”

傅玦眉梢半扬,戚浔忙道:“王爷说他偷懒耍滑,但王爷绝不因此便贸然将他狱, 王爷觉得周蔚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想迷惑那真正的内奸?”

傅玦忍不住牵唇, “对不对, 其实周蔚此人, 我入京初便调查过他的出身。”

戚浔很是意外, “那时何查他?”

“彼时我见你二人常在一处, 便想着, 至少得知晓你身边亲近人的根底,免得你临危而不自知,万一你二人——”

这本是旧事,但傅玦如今待戚浔大不相同, 这话说得他自不快起来,“因此我令手人去查过他的家世, 他出自大富家, 身家算清白。”

戚浔满眸惊诧地撇嘴, “王爷竟有此行?”

傅玦一本正经道:“彼时未曾表明身份,自然只能悄悄地做这些。”

“周蔚既是出身清白,他自又无欲无求,既无野抱负, 除非被挟恩图报,又或是被拿住把柄威胁,否则一般人做不出这样的事——”

戚浔说完,傅玦赞许地颔首,“正是此理,让宋少卿去查他的出身只是缓兵计,他说的证供,自然是要查的,不过如今不是最紧要。”

戚浔全明白过来,眉眼间忧色散去,眼底清华明亮,“我便知道不是这样简单!”

傅玦似笑非笑地,“我看你不知。”

戚浔不解他意,又找补道:“我虽不知王爷如何想的,但我知道王爷不冤枉他人,并且……若是旁人就罢了,我与周蔚同僚一年多,对他有几分了解,自替他担忧,我想着今日值了,去安平坊看看,若能找到那老伯,便能替他作证了。”

这找补说完,反令傅玦底不是滋味,他本是深明大义人,这点子思更不乐得明说,遂压着性子道,“这些自有人去做,何需你替他找证人?”

戚浔不执拗,连忙应,又去掀帘看马车到了何处,傅玦眼神晦暗的看了她半晌,摇了摇未再说什。

待到了威远伯府,得知他们来,杜玉萝和杜玉薇一齐迎了出来。

多日不见,如今的杜玉薇再不复此前哀颓象,她华服加身,雪肤花貌,看起来与身边的杜玉萝一般年纪,行了礼,杜玉薇看向戚浔,微微一笑,“戚仵作,又见面了。”

戚浔扯了扯唇角,“今日来,是了齐姑娘和吕姑娘的案子。”

杜玉薇看了一眼身边的杜玉萝,“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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