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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医院旁边的美食街上过电视,晚上人流量很大,她去那走一圈,不,一圈都走不下来就得进重症看护室了。
盛景没跟她说详细的,就在护士小姐姐换班的时候,溜到了她的病房,丢给她一套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衣服和医用口罩,让她跟他走。
夏天看着那套衣服,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肯相信这个混蛋,把衣服换好跟着他出了病房。
盛景溜出去的手法老练而又专业,夏天白紧张了半天,轻轻松松地就过了门卡,到了外面。
医院门口的人也不少,不过地方开阔,夏天只要偶尔躲开迎面的来的人就不必担心会有什么危险。
夏天好久没出门了,就算是被医生放回家的时候,她的妈妈爸爸也不会领她出去,顶多就趁走廊没人的时候,让她在楼梯间里溜跶溜跶。
夏天看着各种表情,说着各种话,穿着各种衣服的路人,有种新生儿看世界的新奇感。
因为这份新奇感,她分了神,有人从她后面走过,她也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盛景勾着她的后脖领给她拽到一边的。
当然,他没用手直接碰她,而是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一个那种往高处晾衣服的折叠晾衣杆,用带夹子的那头夹住她衣服后面的帽子。
盛景把她拽到路边,却还夹着她没松开,那种散漫悠闲的姿态和牵着小狗出来散步的路人一模一样。
她才不是狗。
夏天挣扎着要盛景放开她。
盛景不放,还给她拍了好几张照片,把夏天气得呲牙要咬他。
后来盛景放开她了,她也生着气,故意往远离他的地方走,但每次都被他用那个破晾衣杆给勾回去。
夏天气得想要调头回去,盛景这才噙着笑意给她买了她想要的甜筒。
他用夹子夹住甜筒递给她,她戴着手套闷闷地吃。
感觉味道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
吃了两口吃不下去,示意盛景来处理。
她以为他会把甜筒直接丢掉,毕竟和他交锋这段时间,她也对他有一点了解,知道他是有洁癖这个毛病的。
但他没有,他漫不经心地继续吃着她吃剩的甜筒。
快到美食街,夏天远远就看到灯火通明的街上两边都是小吃车,将白天可以双向过车的马路占满了,人群熙熙攘攘,根本没有拉开距离的空间。
不说她能不能自己在里面走,就说她和盛景走进去,可能很快就被冲散了。
夏天不想去了,她可不想突然晕倒在这么热闹的地方,让那么多人围着她着急担心。
“抓着。”盛景把一路上他用来恶搞夏天的晾衣杆横过来,示意夏天抓着另一端,然后让她走在美食街两侧,没有灯光的小路上,中间有光,而且小吃车都冲着中间营业,人群都在中间买吃的,两边确实没有人走。
就这样,夏天走在暗处,盛景走在光下,夏天身边空无一人,盛景穿越人海,夏天攥着那根晾衣杆,走在黑暗里,却不觉得害怕孤独。她想吃什么,就拉一拉晾衣杆,盛景就停下来,嫌弃地看着她看好的小吃车,给她下单买单,最后再把吃的用晾衣杆送给她。
小吃好不好吃,夏天不知道,因为得病,吃的药太多,她的味觉系统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但她觉得很满足。
甚至庆幸,她的生命没有止于昨天。
对于她来说,机械单调的时光终于有了短暂地不同。
盛景没带夏天走太久,连一侧的半程都没走完,就带她回去了。
这个无赖说要分期完成她的愿望。
夏天假装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实际她也很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了。
她的体力比常人差得太多,而且就算和人保持了距离,但她长期在外面仍然还有很大的感染可能。
夏天不相信任何提前的承诺。
就像她不相信十八岁生日那天,她的爸爸妈妈会像她们在电话里保证的一样来给她过生日。
也不相信她们真的会给她补一个从头到尾都属于她一个人的生日。
不相信就不会失望。
也就不会有伤心痛苦绝望等等一系列更深层的情绪。
夏天连她的父母都不相信,更何况是被她当成混蛋的盛景,她不觉得他会真的再带她溜出医院。
但她又一次猜错了。
盛景真的开始分期“还债”了。
他会带着她买不一样的小吃,后来还找了一块空地,让他富豪老爸的手下搬来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桌子和一对坐起来很舒服的大椅子,如果夏天太累了,他就自己去把东西买回来和她一起吃。
夏天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看起来很横,但一旦有人对她好,她就会手足无措,丢盔弃甲。
盛景请她吃了那么多东西,她本着吃人嘴软的原则,除了偶尔会在被他气得炸毛时骂他两句,就没再偷偷对他使坏了。
她也开始认真地了解盛景。
她家属于小康家庭,而盛景则是出生于真正的豪门,爸爸是经常上经济周刊的大名人。
盛景的绝症是后天的,从毁灭中重生的世界看似恢复了末日来临前的繁荣和平,但其实遗留着许许多多的后遗症。
夏天的基因病是其中一种,另一种辐射带来的绝症也是一种。
盛景的绝症就是来源于一场意外中的强辐射。
这场意外的具体情况,盛景没有跟她说,还是她从别人那里听到的。
那个人的说法是,盛景因为讨厌他爸刚五岁的继子,所以故意带着那个继子到了辐射超标的废土区,继子好运地躲过一劫,而他自己却恶有恶报,过了没多久就被查出了辐射绝症。
他爸知道这件事非常生气,差一点就和他断绝关系,现在虽然没把他赶出家门,但除了让助理给盛景买他需要的东西,再也不和盛景说话了。
带来这个故事的是盛景的同学,有不少病患的家长都听到了,小病患们选择相信盛景,但这些家长却无法凭空去相信一个对他们来说劣迹斑斑的少年,他们要求让盛景远离他们的孩子,他们怕盛景也会用同样的方法去害他们的孩子。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盛景不在,那些小病号们在家长面前毫无话语劝,医护人员也不好逆着家长们的话来。
夏天不管那些,盛景虽然是个混蛋,但她觉得他一定不是这个碎嘴子男生口中那个样子的混蛋。
她把那个好事的男生骂跑,并且跟那群听了个故事就把盛景当成病毒的家长气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