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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有些褶皱和不明痕迹,难免让人想入非非,“不必了,我先回一趟府里换衣服再上朝。”
0117 一百一十三,与妻书
本朝女子地位并不低,女子从政不在少数,一般以纱帘隔着男女官员,扶璧从来不避讳和男子在朝堂上见面,每个月也总有几天不去上朝,不过今日不同,论功行赏这么重要的日子,没有官员会缺席,大家都会或由心而发地,或象征性地给将士们道贺。
扶璧让宋明熙先走,自己后走,发现身上的钱袋不知掉哪去了,她还打算雇辆车送自己回去。
只能回屋子里翻翻,结果搜了一圈也没找到钱袋,倒是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在敞开的箱子里,叠的厚厚的。
封面上写着:与吾妻书
字一看就是宋明熙写的。
扶璧心里想着,看人家信不道德,但是好奇心太重,心里吃味,宋明熙怎么就娶妻了,他要是娶妻了还这样对自己,可不就是陈世美在世。
这样想着,她手指在信封上捏出痕迹。
就一边罪恶愧疚着,一边打开了其中一封信。
“阿璧……”
扶璧撇嘴,谁是他妻子,好大的脸。
“京中尚安否?边关苦寒,但也并不无趣,我发现石缝中也能开出花,问了当地百姓,此花名为伏羲兰,能入药,治多种病,若是能带回中原,会造福不少人……”
他远在边关,也能心系百姓,倒是令人敬佩,扶璧接着又拆了一封。
前面依旧是问候关心她的近况,接着说了军中比试的事情。
“……他被我打趴下后,我让剩下的人一起上,可他们五个人一起上了,也抵不过我三招,真不知道怎么来参军了,我便将父亲教的枪法传与他们,将军说我家传枪法不错,让加入日常训练,我觉着也好,就算我死了,宋家枪也不会失传……”
扶璧从字里行间,就能看见宋明熙带着些许得意的形容,看着看着眼泪就滑下来了。
宋明熙比谁都知道危险,朝不保夕,幸好他全须全尾回来了,若是有个意外……
扶璧都不敢想,她将头埋在膝盖里。
还好,他回来了。
她还想再拆一封,尤其是看见最底下那封信,是特殊的封皮,她认得,是朝廷印发的,每个将士参军时都要写的——遗书。
扶璧的手有些抖,不敢触碰。
她虽然知道宋明熙还好好活着,但是、但是她心里潜藏着失去他的恐惧。
就这犹豫间,门又开了。
扶璧赶紧收回手,假装自己只是在整理东西。
门口站着她不认识的人:“殿下,宋大人吩咐给您送马车来了,就在门外,您这边请。”
扶璧咳嗽两声,拍拍裙子,这才出门上车。
她坐好了,才道:“怎么回来给我雇车了?”
那人道:“大人细心,想着殿下没车不方便,临走吩咐小人雇辆车来送殿下回府,小人来迟了,长公主殿下莫怪。”
“……”
士兵道:“殿下莫怕,我等是大人亲兵,都是信得过的,没有旁人,绝不会将殿下在宋大人府里过夜的事情外传。”
“……”
这说了还不如没说,嘴长着就是来气人的。
0118 一百一十四,请求
扶璧靠着车壁,懒得说话了,可驾车的士兵倒是很爱唠嗑,一直给扶璧讲他们打仗的事,对扶璧的身份一点也不畏惧。
士兵天南海北扯,扶璧只是礼貌性地应两声,好像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也能很快乐,“……就那次,宋将军被敌军打下马,我去拉他,他不肯起,差点命都没了,还好砍到的是后背,要是敌军的刀偏一点,宋将军命可就没了!”
扶璧听见宋明熙的名字,这才回神细听。
“我当时急得不行,好在有惊无险,大家都全身而退了,可是我也发现,宋将军本来可以不受伤的,您猜怎么着?”
扶璧皱眉:“怎么?”
“他躲过是掉了个香囊要去捡!”士兵猛拍大腿,现在也还是后悔遗憾:“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突然犯傻?!不就是个破香囊嘛,值得冒性命危险去捡吗?殿下您说是不是啊。”
香囊……
扶璧心头一跳,不会是那枚装了她和宋明熙头发的香囊吧。
他在天牢受辱时也紧紧握住。
扶璧心里揪了一下,说不出的酸涩。
马车停下,到了公主府门前,士兵恭敬地将扶璧请下来。
她掀开帘子就看见小翠。
小翠原本是淮南王府的丫头,淮南王府破败,她流落街头,被扶璧见着,就收到自己府上了。
这些年,她对自己在宋明熙府里,做过通房丫鬟的事情,也渐渐不那么计较了,偶尔小翠说漏嘴,扶璧也不苛责,只让她好好反省。
昨夜也是带着小翠出去玩的,她看见小翠就一记眼刀飞来:“昨天跑哪去了?怎么能让我轻易被人带走?”
哪想小翠对她挤眉弄眼:“我们这些下人伺候您,哪比得上世子爷呀。”
“……”
“德行,自去领罚,今年的月例银子没了。”扶璧道。
小翠瘪嘴,也没多不乐意,主子大方,随手给的赏赐也够她吃好喝好,给扶璧换上一套轻便朝服,就一起出门了。
早朝,政事基本商议完毕,接下来到七星楼论功行赏。
有军功的一一赏了良田珠宝,升官加爵。
轮到宋明熙,他一身朝服也穿得精神利落,俊美不凡,一走上前,宫女女官的目光都粘着他,扶璧也不禁侧目窥视。
司礼太监念完他的功绩,扶青沉吟:“封大将军,加封号爵位,由礼部去拟,再赐宅院,万两黄金,良田千顷。”
宋明熙道:“陛下,臣可以不要封赏,有两个请求望陛下应允。”
他是这场战争中功劳最大的人,怎么赏都不为过,扶青做好了宋明熙要狮子大开口的准备,道:“你且先说。”
“其一,陛下要给臣加官进爵,臣请承袭父亲的爵位来换。”
虽说一招天子一朝臣,淮南王一脉旧党死的死亡的亡,除了宋明熙,也没有其余残留势力,对扶青而言不足为惧,况且,宋明熙这也是人之常情,扶青沉吟,点头应下。
“那第二件是什么?”
宋明熙微微一笑:“第二件是臣的私事,但也与陛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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