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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就到了。

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白苑已经不行了，嗫嚅着叫他停，然后下一刻就睡过去了。

郑安才发现她累了，于是心满意足地搂着她躺下也睡了。

……

后来郑安曾问过她怎么会看上他，后不后悔。

洛白瑶回答他：你只看得见我的好，却不知道你自己的好。

郑安高兴得手舞足蹈，红着脸问她：他哪里好？

洛白瑶放下手里的菜种，认真对着他说：真心无价。

0022 落花销香魂

伏渠已经三十二了，他蓄了胡须，里头夹杂着几根白色的，看起来年纪越发大些了。

她说她爱比她大些的呢。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得她了，好像快七年还是八年吧？

他也没有立皇后、选妃子，他在等她回来。

外头还有六百六十六人铺散开找她，有三十道他亲写的手谕，让各地官府配合。

一直没有消息。

伏渠每天都要看一看他给她画的像，从她进宫的，到她在江南时画师画的，再到她再进宫的，裱了二十七张挂在乾清宫的内室墙壁上。

她的坤宁宫还在那里，三五天他就要去歇息一回的。

他和她的儿子大了。

哦是，她知道了，云嬷嬷说过。

她见到茵女怀孩子的样子了。

她都没有告诉过他这件事情，那时候他还和她说谎，桃桃也没有拆穿他。

桃桃是最善良的。

她还在留下的信里说，让他把孩子还给孩子母亲。

他才不要。

那是他和桃桃的孩子，哪儿有别的母亲。

桃桃看见他这样坏，会回来打他吧？

桃桃脾气最大了，她总是想对他笑就对他笑，想对他气就打他的。

她信里没有说要他对她家里好些、照顾她家里，但是他做了，洛家不能再有三品以上的官儿，隔得两代就好了，他还封了个爵位给洛钧阳。

不知桃桃知不知道。

……

有桃桃的信儿了，说是她死了。

怎么会呢？桃桃虽说不能生育，太医却说她能活到六七十的。

他不信。

叫人再查。

桃桃好可怜，她一个人在山里，过年过节都没有人陪她，她明明那么依赖仆人的。

还学会劈柴做饭了，在山里摔了腿，自己个走了两天才走回家，养了三个多月，全靠佛寺方丈救济收留。

她又嫁人了，一个山野村夫，连地都没有，一同住了三四年。

三四年。

老方丈给她算了吉日，六月六日，她不肯，说不喜欢六这个数儿了。

怎么就会不喜欢了呢？

那个村夫也是愚蠢，怎么能大中午的拜堂呢？这样弄，桃桃不是从了妾了吗？

他见了她选的人，在金銮殿上跪下伏倒拜他，都不敢看他。

桃桃怎么能看上他了呢？他哪一点比他强？

伏渠看着地上的罐子，听说里面装的是桃桃，她想回家，让这村夫送她回家了。

还有些首饰玉佩，没有一样是他送的，都是桃桃母亲的。

伏渠大笑又大哭，从玉阶上摔下来，大监忙扑过来垫在他身下。

伏渠接着走，离着罐子四五丈再也支撑不住，心神溃散地跪下了，并心肺之症发作，咳嗽得无法抱紧了她。

桃桃走了？

她不恨他么？为什么不待在他身边折磨他呢？

为什么不回来杀了他呢？

为什么，要选一个如此不堪的人来羞辱他呢？

再一次！

伏渠用力抱着罐子，抱住了他的桃桃，病骨支离的胸膛被陶罐压的生痛。

郑安一直在看着他。

伏渠要抱着她回坤宁宫，那儿才是桃桃的家，临走前想起了郑安：“凌迟。”

郑安再次拜倒，却神情不惧，他已经猜到了什么了。

伏渠回过头眯着眼睛看这个男人，突然想起来是哪里眼熟。

他该死的像那个任泉生！

伏渠大步冲过去御座边抽出了天子佩剑，要砍了他！

大监抱住他的腿：“陛下不可啊！这里是金銮殿！还是交给侍卫吧！”

是啊，这事儿不宜让人知晓，不然那些人要乱说桃桃了，这样不行。

他想起来当年桃桃也是这样的情况劝他，那时她还好好的在他身边。

终于松了手。

“赐毒酒。”

……

三月，伏渠躺着软卧在桃花树下，脸色苍白如纸，他已经许久没有接近过桃树了，桃花香粉让他咳个不停歇。

看着粉红花瓣飘落，想起来那一年桃桃在山间起舞，落下来的时候像降临人间的仙子，又像顽皮小孩儿，受了他的恩还要不管不顾地缠他，拽住他的衣袖，非要叫他哥哥。

抱着她，沉醉着微笑闭上了眼睛。

……

庆丰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