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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着,或者是让那些主动送上门的昆虫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死去,透过冰冷的尸体,他终于窥见了一丝阳光。

喻君知道,自己的心理其实不大正常,他却向来被作为家中的希望,他习惯了表演,在所有人,甚至是自己面前装出能够被所有人喜欢的完美形象。

从这一点来说,林意独和他是一样的。

两个人独处时,林意独总是目光盯着一处发呆,手臂环抱着膝盖,眼睛微垂,这时他的头发丝会被外界的风给吹起,稚嫩的眉眼莫名让喻君觉得这应该出现在女孩身上才对。

他们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时,偶尔有交流,尽管都不是什么心平气和的交流;大部分时候都是各做各的,互不干扰。

一旦有外人出现,林意独就变成了那个嘴巴很贱,又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乖小孩。

听起来矛盾极了,可林意独就像是一部被仔细规划好几分几秒该放哪个镜头的电影,随着年龄的增长,沉默的性格一点点被活泼代替,他话多起来,朋友多起来,甚至私下里还会和他拌嘴。

林意独逐渐再看不见曾经的影子。

尽管没什么好感,喻君却还是把这人下意识地划进自己朋友的范畴——演得久了,大抵连自己都相信是真的了。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未来像是条一眼就望得到底的开阔大道,他们之中无论是哪一个,都会顺顺利利地过完自己的一生。

喻君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又说不出来这有什么不对的。

当他闲来无事将一只蚊子尸体给埋进土里时,林意独突然出现在他身上,蹲下身,奶声奶气地说一句:“好恶心啊。”

话虽这么说,喻君转头看了他一眼,对方还得一动没动,就蹲在旁边静静地盯着他的动作。

等他埋完了,来一句“你真无聊”。

但是喻君知道,这样的行为在林意独眼里是正常的,和吃喝拉撒睡一样普通。

和这个人相处,他总是会忘记自己其实是个异类,是个变态。

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林意独转眼就从那个小屁孩变成了个就要办十六岁成人礼的少年。

眉眼渐长开,林意独面容愈发精致,全身上下都带着一个男孩子不该有的女气。

林意独也因为这张脸遇到过麻烦,校园里的女生总是喜欢编排比自己美好的东西,林意独一贯的置之不理,面无表情。

喻君看着他的脸,却觉得挺好,就是要这样一张脸,看着他哭出来,心情才会更好啊。

嘴上说着不送礼物,喻君早在一个月前就准备好了东西。

是用自己的血做成的水晶吊坠。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见林意独收到这份独一无二的礼物时的惊恐表情了。

也许他会红着眼睛,也许会哭出来,也许会用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咒骂他。

无论是什么反应,他都期待极了。

无法平静的心情持续到了生日晚宴的结束,他半天找不到林意独,走到地下一层时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响动。

好奇心让喻君顺着声音摸索过去,是走廊尽头的房间内传来的,门没关紧,喻君微微伸头去看。

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四肢被束缚在深黑色的铁床上,双腿大张,本该是排泄的部分插着一根形状狰狞的性器。

喻君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床上那人被塞了口球,发出模糊不清的呻吟,腿仅能微微地颤抖着,冷色的灯光下,喻君甚至看见他皮肤上泛着的薄红,若不是手铐的存在,看不出半点不情愿的样子。

他似乎睁着眼睛,大概是朝喻君那看过来了,喻君后退一步,离开门缝所在的地方,站在原地许久,最后只是将那吊坠放在门边。

等到第二日他再 前往同一地方时,吊坠已经不见了。

而林意独第二日便已与先前无异的状态出现在他眼前。

他看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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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看见我了。

喻君想。

喻君想了很多,尽管他跟林意独算不得什么知心好友,好歹也认识了那么多年。

只要他不是自愿的,只要他向自己求救。

他一定会伸出手的。

可是林意独没有。

喻君看着林意独一天天不自觉流露出的媚态,偶然看见衣领下的玫瑰色印记。

林意独从头到尾,没有对他说过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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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林意独看见喻君的眼神,里面有很多他读不懂,或者说读懂了也不知怎么表达的感情。

他企图选择沉默,回忆却在刹那间涌上心头——他怎么会忘记,忘记那个本该是没有遗憾的生日里发生的一切。

喻君说他看见了,他本能地想否认,变快的心跳却诚实而不讲道理情面地提醒他事实。

他曾以为自己的一生会像是电视剧中无名配角的剧本那样,顺着定下的因果进行,配上一些小风小浪,也算是没有白过这一辈子。

当那些旁观他一生的观众散去,他在深夜辗转难眠,总会莫名有些厌世的想法,死了和活着,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好在一觉醒来,看着床头的闹钟,那些想法又烟消云散了。

该过的日子还是要过,他波澜不惊地活到了十六岁,在这座城市里人们习惯办成人礼的日子。

带着银框眼镜的陌生男人走到他面前,说他是林安寺的朋友,按照林安寺的嘱托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他素来不知道自己父亲还有这么个斯斯文文像个读书人的朋友,却还是跟在对方身后。

那人比他高上许多,压迫感如影随形,林意独开始胡思乱想,自己是不是会被绑架,会不会经历点像狗血剧里的故事。

所以他被对方突然用绳子绑住手脚时没有害怕,被扔进地地下室时没有挣扎。

可当对方撕开他的衣物,他赤身裸体暴露在外人面前时,林意独怕了。

他不是傻子,更何况现在的时代背景,同性恋早就跟吃喝拉撒一样平常,再迟钝的人,也该知道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屋子里灯是亮的,那人带着一副白手套,手在他的下体摸索,熟练的手法让他勃起,林意独没由来地觉得冷,觉得恶心。

无法忽视的强烈预感像是在告诉他已经有东西在悄无声息地改变了,那人也没隐瞒,在他的恳求下,那人大大方方地说了一切的来龙去脉,包括他的父亲,一切的始作俑者。

他以为自己该过的是另外一种人生,剧本却在那晚全部改写。

他一出生,就已成了一颗随时可以拿出来用的棋子。

那些他从没见过的道具,药物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他明明经受着快感与痛苦,又像个局外人,看着床上那个四肢被束缚着的人无声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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