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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急,他算了算他好像半个多月没见过顾苏,指不定人家瘦了呢,于是范围扩大,那些瘦瘦弱弱的宫女也列进来。

也没有。

季钧有点着急,不死心的想,万一变丰腴了呢,于是又扩大范围,于是全皇宫的宫女都验过一遍。

他没想到顾苏藏得那么深,不愧是能耍了陛下的女人啊!他烦躁地去太医院把白荼抓出来问线索。

白荼挠挠脸蛋,不知道啊,反正我们每次在清和宫后面的小山见面。

时隔一月,又有人敲开清和宫的大门,蓟云桥长了个心眼,推脱身子不舒服没出去,季均抱着最后的希望,像扫视犯人一样盯着三个瑟瑟发抖的姑娘。看得眼睛都累了,也没有人噗叽一下变成顾苏。

期限已到,他垂头丧气地跟陛下汇报。

谢晏当时正在用膳,一口鸡汤瞬间变毒,含在嘴里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他都想好了怎么逗回去,找不到人是怎么回事?

“皇宫上下,每个人都找过了吗?顾苏她小把戏多得很,确定都没有吗?”

季钧沉痛地点头,他居然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卑职连清和宫的三个宫女都严格查过,找不到顾姑娘,卑职办事不利,请陛下责罚!”

这顾姑娘其实是天女下凡为陛下解忧的吧,时间到了就被王母强叫回去的那种。季钧想起牛郎织女的故事,看陛下的眼神不禁带了点同情。

清和宫,这是谢晏短时间内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上次是李松舟夸皇后蓟云桥断案如神……

尤语事件之前,清和宫伙食被克扣严重,而那段时间顾苏经常吃不饱……

看似毫不相干的两件事,放在一起想,却明晃晃地指向某个真相。

谢晏有一瞬间乱了心神,蓟云桥是反贼之女,安静几年之后,突然频频出现在大众视野,很难不让人有不好的猜测。揣测总是比信任简单,谢晏一个呼吸间都能凭空编出许多孤女复仇的阴谋。

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接受这样的顾苏。

谢晏挥挥手让人退下,努力压下他的多疑,多想想那个双眸灿如艳阳的顾苏,她只是太饿了出来寻食物……谢晏无法说服自己把顾苏和当年那个温婉的蓟云桥联系在一起。

他翻身上屋顶,皓月当空,谢晏望着清和宫的方向坐了半宿。

顾苏也曾坐在墙头望着灯火明亮的崇朝殿,想象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谁也想不到,有一天,谢晏也做了一样的事情。

后半夜,谢晏踩着碧月下的玄黄琉璃瓦,正大光明地摸到蓟云桥的寝殿屋顶。宫女已经睡着,谢晏轻轻支开窗户,他从未想到他这辈子第二次踏入清和宫,居然是采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

床帐中的蓟云桥翻了个身,无意识扯紧被子,半夜好像突然变冷了。

第19章 寒霁令

月光泄进来, 铺上一地银霜。

谢晏心情复杂地掀开床帐, 蓟云桥呈大字躺在床上, 睡姿说不上好, 不施粉黛, 素衣单薄, 瀑布般的黑发在枕头上铺散开来, 衬得脖颈纤细白皙,上面隐隐可见青色的血管,看起来脆弱不堪一击。

兜兜转转, 你竟是朕的皇后。

忐忑了一晚的念想被证实,谢晏发现自己没有预想的纠结,放佛所有的猜测都自动远离, 只要看见她, 心里就满是平静。只要她好好的,谢晏愿意去信任, 谁说帝王就必须高处不胜寒, 如果这个人是顾苏, 没什么不可以。

他轻轻坐在床尾, 用目光描摹她的每一寸皮肤, 沉睡中的蓟云桥少了一些张扬, 嘴角抿着,再不会说出又气人又虚假的话。

谢晏想起她为了不让自己送她回去,编出的家乡风俗, 说得有理有据, 看来是笃定朕不轻易开口承诺。

没有下次,顾苏。

如果你还用这蹩脚的借口,朕定要送你回去。

大概是被注视得太久,蓟云桥转身背对谢晏,过长的头发胡乱压在身后,翻身时被扯疼,眉头紧蹙,下一刻便要醒来。

谢晏完全没有该离开的自觉,他俯下身轻轻地把蓟云桥的头发扯出,鼻尖嗅到对方的体香,谢晏动了动鼻子,耳后根悄悄地变红,温柔纯情地不似个帝王。

察觉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就像个偷香窃玉的登徒子,谢晏哑然,直起身子准备原路返回。没等他先动,蓟云桥一个舒展身子把脚翘到谢晏腿上,觉得舒服还磨蹭了两下。

谢晏动也不是,走也不是,母后说过对真正心爱的姑娘要保持君子之礼,他隔着袖子想把蓟云桥的脚挪开。蓟云桥双脚冰冷,总是捂不热,谢晏的大腿温度火热,她赖上就不肯移开,谢晏的手将将碰上,蓟云桥马上察觉到有坏人要将她的火炉偷走,狠狠踢了一脚。

谢晏哭笑不得,只好拉过被子覆住,等她自己挪开。

朕大概真的有昏君的潜质。

谢晏第二天上朝的时候,眼底一圈青黑,三元以为陛下被顾姑娘是皇后这件事气得睡不着,说话都不敢大声。

他在早朝上突然对孙国公府发难,面色铁青,不留情面。

孙国公府是先太后李桑闲的外祖,现在传到孙定手上,严格来说还是谢晏带点姻亲的长辈。靠着祖上功勋荫蔽,外孙又出了个皇后,经过几代人的经营,孙国公府富得流油。府上少爷小姐同等教育,盯着谢晏后宫空虚,抱着再出个皇后的心思,有事没事带着孙家小姐进宫请安。

孙定平时早朝话不多,站在边角跟个隐形人似的。谢晏怎么都想不到,这次疫病哄抬药价之事幕后之人会是他。

孙定一开始还不承认,辩解说先太后在天上看着,孙家是万万不敢做这种事,言下之意是搬出先太后来压人。

谢晏示意三元上证据,三元搬出一大摞账本,都是孙家暗室里搜出来的。上边明明白白列着从各家药铺买进多少药材,又以几倍价格卖出。

“朕体恤民情,压低价格,没想到这朝堂之上居然有人与朕公然作对,有人不眠不休研究应对药方,拼着自己被传染也要照顾病人。有人却罔顾百姓生死,沾着人血赚钱!”

谢晏一拍桌子震天响,整个朝堂抖了三抖,个个压低头,不敢大喘气,生怕被陛下想起自己与孙国公府交好。特别是前些日子鸣锣开道上朝的大臣,更是跟淋雨鹌鹑似的。

“诸位爱卿都说一说,你们是哪一种?嗯?”

孙定见自家账本都被翻出来,大势已去,态度马上变了,忙不迭磕头认罪,求陛下网开一面。

“罪臣愿意捐出大半家财安抚百姓,名下所有药铺向外开放,全家吃斋念佛三个月为京都祈福。罪臣诚心悔过,愿陛下再给罪臣一次机会!”孙定此人极识时务,知道怎么做才能最大限量地求得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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