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6
川废了大力气的羊皮,没有在任何人的口供里出现过。”
因此,这既可能是蓟开川过时的阴谋,也可能是埋在某个角落的□□。
“朕知道了。把羊皮卷给太医看看有什么蹊跷就回吧,老太太再看不见你,恐怕要进宫向朕要人。好好陪陪家人守岁,最近几天就不用当差了。”
“谢陛下。”
谢晏把蓟开川伏诛的过程回想一遍,唯一奇怪之处就是临死前拼命保下蓟云桥,如果说他还有后手阴人的话,那么……
但是蓟云桥在一场高烧之中换了灵魂,蓟开川肯定想不到,那他的阴招是否还有可使之处?
谢晏想起清和宫还有一个姓蓟的宫女,神色一厉,“给朕盯着那个宫女,有哪里不对就把她绑了问话。”
“是!”话随一阵风过,归于无痕。
谢晏看了眼天色,蓟云桥此时应当在御花园等他了。
与此同时,离京城八百里外的一座山上,张灯结彩,笑语盈天。此山无名,常年被云雾缭绕,山上及其容易迷路,从来没有村民能登上半山腰以上,有些人迷路之后,走不下山,干脆找棵树睡下,第二天一早居然好好地出现在山脚。
久而久之,附近的村民就将其称为仙山,山有灵气,连猎户也不敢抓山上的动物。
“师父!师父!师父!”一个俏皮水灵的女子扒着窗户喊,“过年了不要闭关嘛。出来啊师父--”
尾音拖得长长的,引来师兄弟的围观。
“思谢,你又在闹师父了!”众人哄笑。
思谢朝他们眨眨眼,小声道:“嘘--待会儿分你们一点。”
果不其然,房内的人似乎被吵得受不了,呼啦扔出来一大堆东西。思谢蹲在地上挑挑拣拣,揣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药瓶,高声道:“谢-谢-师-父!”
“剩下的你们分着玩吧。”
小师弟们一拥而上,师父就爱闭关炼药,但是又抠门,练的药都不给他们玩。只有思谢师姐,回回来师父都扔一大堆药出来。
谁让师姐脸皮厚,师父宠,又天生神力,师父要是不理她能把门给拆了。
其实他们晚上山的不知道,九年前,师父刚把思谢从外面领回来的时候,病殃殃的不如一把稻草,废了几年心思灌了多少好药才救回来。
矫枉过正,思谢有个后遗症,就是力气比别人要大得多,经常被叫做怪力师姐。小时候思谢还会委屈地问师父为什么她跟别人不一样,女孩子玩的东西她一捏就碎。
师父梗着脖子就是不承认自己医术不行,只能亲自动手给捏泥巴捏唐人……如此自然是要宠一点的。
院子内,一群人聚在一起欢欢喜喜过年,虽然师父常道“无门无派自在逍遥”,连自己的名字也不透露,但他们依然按照被师父捡回来的时间排辈分。
年纪最大的大师兄已经不惑之年,最小的四十六师弟才十八个月。师父爱捡被遗弃的孩子回来养,弟子有样学样,于是无名师门规模日益壮大。
思谢痛饮一杯酒,一不留神又咔叽捏碎了碗,她对大师兄道:“师父闭关三年了,老是见不着,我想下山去看看了。”
大师兄是个超级奶爸,师父把人捡回来就扔那儿了,大多是他照顾。他看着一群小萝卜头长大,或亭亭玉立,或玉树凌风,却也从来不干涉他们的决定。
“好,到时你和师父说一声。思谢长大了,也该去外面看看。山下不好玩就回来。”
“嗯。”思谢吸了吸鼻子。
御花园。
鸣和亭中间四面隔帘放下,隔绝寒气,蓟云桥设计的时候参照烧炕原理还装了地暖。
桌子上摆着一坛屠苏酒,八只烧得醉醺醺的螃蟹,白糯糯的年糕摞成塔,还有其他过年吃食。
谢晏走进来时,暖气十足,看见蓟云桥端坐在桌边等他,连心也软了。
“螃蟹性凉,不可多吃。这屠苏酒是太医院用药材炮制,挡灾祈运,今日可以多喝一点。”
“谢晏,上次三元跟我说顾淑的事……”蓟云桥开口。
“朕知道。今日不提往事,顾苏,只向前看,我们都要好好的。”谢晏深情地望着着她。
“好!我们都签订白首契约了不是?”蓟云桥端起酒杯和谢晏相碰。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说着话,天下大事,家长里短,偶尔夹杂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话,一坛子酒很快见底。
蓟云桥喝得醉醺醺,走不稳路,脸上两坨酒红,扒拉着谢晏,一会儿扯他头发,一会儿蹭他脸皮。谢晏箍着她乱动的双手,无奈道:“屠苏酒还能喝醉,说好与朕一起守岁呢?”
谢晏低下头嗅了嗅她脖颈,怎么觉得混着酒气,有一股他从未闻过的香气?待他仔细寻去,却又毫无踪迹。
“要、要守的……”蓟云桥口齿不清。
谢晏横着抱起她,拉紧她的衣服,“这里冷,我们回宫去守吧。”
蓟云桥不安分地挣扎了下,谢晏猛地踉跄了下,几乎抱不住她。他僵着不动,怕摔着蓟云桥,闭眼等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过去。
他刚才还嘲笑顾苏喝醉,难不成这就是喝醉的感觉?
第36章 景公主
除非有关蓟云桥, 谢晏到底是个理智之人, 屠苏酒不易醉人, 喝下去顶多浑身发热, 断不会有这种突如其来的无力感。他想起宋长戈带回来的毒方, 神色一冷。
谢晏感觉恢复了一些, 嗤笑自己, 这前后脚发生,他是不是太敏感,哪有这么巧的事?
还是让太医看过便有分晓。
大年初一, 谢晏趁着蓟云桥未醒,怕她看见,也不召太医过来, 自行摆驾太医院。
今天太医院当值的人较少, 谢晏远远就看见一个人蹲在凳子上抓耳挠腮,正是圆圆脸白荼。
白荼家族庞大, 尤其在初一这天, 七大姑八大姨共聚一堂。她家有个未出阁的表妹, 那家有个妙龄远亲, 一大家族人围着白荼孜孜不倦洗脑, 回回如此, 越挫越勇。
白荼因着上次疫病的事被谢晏升职为正式太医,达成一个人生小目标,美得不行, 整天泡在太医院, 这次更是借口当值,远远躲开说亲的人。
“你在做什么?”谢晏问。
“这毒很霸道啊。”白荼背对着谢晏发牢骚。
感觉声音不对,白荼从椅子上蹦起,转了一百八十度落在地上给陛下行李。
“朕没看错的话,这是宋侍卫长送来的药方?起来坐着说话。”谢晏挑了白荼刚刚蹲着的椅子对面坐下。
“回陛下,是宋大人送来的。微臣没猜错的话,这毒像是苼黎,寓意中毒两方“生离死别”。我曾今在祖父书房里的《西南巫医典》上头看过类似的,中毒初期症状不明显,后期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