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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之以情,“小江,你先回去好吗?”
江方濂发出了一声轻叹,他以为他听错了。
“你突然过来,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你也知道的,公司很忙,我没什么时间陪你,你等我忙完手头的工作,我再回去看你。”
岂止是没有准备,自己为了安抚江方濂,这些天花了太多的时间在他身上,多到老婆都有些不满,试探性地问周唯安最近在忙什么,工厂也不见他的人,回家也特别的晚。
周唯安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全靠对他老婆百依百顺,他不能让他老婆看出端倪来,只能尽快把江方濂送走。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忙完呢?我不能在这边等你吗?”
周唯安长了一双桃花眼,稍微说点软话,整个人看这个特别温柔,他一把搂住江方濂,“你在这边我会分心嘛,送牛奶算个什么工作,我怕你照顾不好自己,等我安排好后,再接你过来不好吗?”
安排?什么样的安排算好?送牛奶确实算不上什么体面的工作,但是江方濂也用不着周唯安养,他也能自己养活自己。
“我给你买了车票,等下我送你去车站。”周唯安自说自话,又掏出一大笔现金,“你不是缺钱吗?拿一部分回去给你爸爸,你不想跟他们住一起就自己租个房子,好不好?”
江方濂像是被人捏住了声带,他从没见过这么多现金,那一叠现金都压在他膝头,沉甸甸的。霍廷的话就像是悬在江方濂头顶的一把刀,周唯安模棱两可的态度,在折磨着江方濂的神志。
他不相信别人对周唯安的诋毁,也不愿意用恶意去揣测周唯安,可是他还是想知道,他想周唯安亲口告诉他,那些流言都是假的。
“周唯安…”江方濂无法面对周唯安的脸,他偷偷将目光看向旁边,用刻意轻松的口味问道,“你…要移民吗?”
周唯安神色巨变,很快他扶住江方濂的肩头,“你听谁说的?”
江方濂身体轻轻颤动,周唯安在回避他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是不是要移民?”
看着固执的江方濂,周唯安开始怀疑昨天江方濂是不是撒谎了,他耐心也快耗尽。
江方濂追问:“你结婚了对吗?你在认识我之前就结婚了,还有小孩。”
周唯安早就猜到,江方濂住在这片儿,多少都会听到他的闲言闲语,如今摊开了说,也省得他躲躲藏藏,七上八下的。
“是。”
江方濂没想到周唯安甚至没有解释,回答得这么坦荡。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
周唯安双手束住江方濂的双肩,“小江,哪个男人出差在外不偷腥的,我们都是男人,玩玩怎么了?”
“玩玩?”江方濂哑然。
周唯安索性跟江方濂透了底,“我根本没想过你会来找我。”
所以,他根本不关心,江方濂是怎么来到这个城市的,也不关心江方濂为了找他花了多大的劲儿,这种迫切想要靠近他的心情,对他而言是一种负担。
江方濂眼里一片悲凉,周唯安看得一惊。
他是喜欢江方濂的,但是那种喜欢,也仅仅只是情人之间的喜欢,他当倒插门,受了多少人的流言蜚语,就算是在全家,都没办法抬起头,但是江方濂不一样,江方濂在仰望他,这份仰望他是很受用,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江方濂很可怜,他只要稍微示好,连钱都不用花,江方濂便能对他死心塌地,这份喜欢和虔诚,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
其实养着江方濂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就算自己要移民,厂还设在国内,他回国的时间多了去了,他在国内也需要一个落脚点,江方濂是最佳人选。
最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和江方濂闹得太僵,把事情闹得太大。
“小江,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我有空就会去看你,不用你出去工作,我每个月都会给你打钱,就算我移民,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国内,我结没结婚,有没有孩子,都不影响我们的关系,况且我要是离婚了,我哪儿来的钱给你?”
所以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才是周唯安想要的。
江方濂哽咽道:“那…我们算什么关系?”
周唯安的口气徒然变冷,“两个男人算什么关系,你敢跟外人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吗?我还能给你名分?不应该是各取所需?”
“你一直都在骗我是吗?”
谎言被拆穿,周唯安也破罐子破摔了,“你非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如果你一定要在这件事上较劲儿,那我也没有办法。”
在江方濂的印象里,周唯安是个极其温柔的人,他无法将曾经的周唯安和眼前这个急于撇开责任的人重合,结了婚是真的,有老婆孩子是真的,移民是真的,唯独以前对他说的那些甜蜜情话是假的。
江方濂死撑着不让眼泪掉下,猛地站起身来,膝头钱砸在了地上,“你一直在骗我!周唯安!你为什么骗我!”
胃里一阵阵泛酸水,江方濂拼命压抑着想要吐的冲动,内脏都拧得生疼。
“小江!”周唯安想要去拉江方濂的手。
恶心的感觉让江方濂发抖不止,他忙躲开了周唯安,“你走!走啊!”
江方濂异常的激动,在周唯安的意料之外,他往后退了一步,“好!好!小江,你先冷静一点,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不谈…”江方濂捡起地上的钱塞到周唯安怀里,拼尽全力将人推搡出去,“别来了…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被拒之门外的周唯安拼命砸门,“小江!小江!”可门里的人似乎没有听见。
作者有话说:
安安如果是受的话,那他喝那么多牛奶都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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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茶楼客人不多,霍廷想着回家吃午饭,刚走到楼梯口,见周唯安一个人下来,身后也没有江方濂跟着,两人对视了一眼,周唯安神色慌张,和霍廷擦肩而过。
上楼后,霍廷见隔壁大门紧闭,隔着门板听不到里面的动静,门缝里也透不出一丁点儿的光。
那缝隙之中的黑暗,透着难以言状的窒息感,霍廷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俩吵架了?
江方濂在干什么?真跟周唯安吵架了?他那么护着周唯安,舍得跟周唯安吵架?他俩为什么事吵架?能吵得面红耳赤。
这个想法只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他已经多管闲事过一次,犯不着管第二次,好像是他霍廷上赶着巴结江方濂一样。
“滴”的一声巨响,楼下的喇叭声将霍廷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拍了拍自己的手背,他觉得他自己贱得慌,人家久别重逢,早就乐不思蜀,吵也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他一个外人跟着瞎操什么心,说不定江方濂还嫌他多管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