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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在哪呢?
软绵绵,暖烘烘的…毛线球…
汤的香气充斥着整个客厅,江方濂呜咽了一声,像是拼尽了全力想要醒来,他眼皮的抖动,让霍廷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收起毛钱球来,塑料口袋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头顶的灯光有些刺眼,江方濂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霍廷,一开口声音都是嘶哑的,“好香啊…炖的什么?”
情急之下,霍廷将口袋塞到了沙发底下,“淮山炖鸡…准备中午吃的,你现在起来喝点汤?”
江方濂木讷地点了点头,霍廷顾不上沙发下的东西,忙起身往厨房走。
黑色的塑料口袋有些眼熟,江方濂只是低头便看到了,家里的光线正好,透过不怎么厚实的塑料,他隐约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毛线球…
霍廷买毛线球干什么?其实不关自己的事,只是霍廷为什么要拿他的手比对大小。
江方濂猛然想起那天中午,霍廷和孟尧坐在茶楼门口,两人有板有眼地研究手套。
第38章
答案呼之欲出,霍廷给他…
“尝尝。”刚好霍廷端着碗从里面出来。
江方濂心跳声如擂鼓,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他捧着碗,抿着碗沿没有喝,玄白的热气升腾,他眼前一片模糊,温热的气息让眼皮更加重,他垂着眼睛看向碗里。
这碗汤霍廷一定是撇过油腥的,喝着没那么腻人,可是…霍廷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呢?
一开始只是霍廷好心,现在呢?生活起居,事无巨细都关心到,这还算是霍廷好心吗?
见江方濂碰着碗不说话,霍廷问了句,“怎么了?”
“没…”江方濂下意识张口,滚烫的汤水顺着他舌尖咽了下去,从舌尖到喉咙,再到胃里都被烫得难受,“嘶…”
霍廷吓一跳,“你小心点儿啊,才煲好的,肯定烫啊。”
他没想到这冒着气的汤,江方濂还能直接喝,他赶忙从冰箱里拿出冰块,“张嘴。”
江方濂大概是被烫傻了,含了几块冰块在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唇缝之中能隐约看到殷红的舌尖,慢慢化掉的冰水从嘴角流出,霍廷居然自然地伸手帮他揩掉。
指尖的柔软的触感,让霍廷后知后觉,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越界了,只是江方濂被烫后,眼睛泛红湿润,嘴唇微张的模样透着傻气,他实在没忍住。
客厅里突如其来的安静,他俩都没有起头说个话,直到江方濂嘴里的冰块全都化成了水。
霍廷起身,“我看看。”
说完,他在等江方濂的反应,江方濂仰着脑袋,没有拒绝,霍廷伸手拖着他的下巴,拇指在下巴的位置稍稍用力,他吐出舌尖来。
舌头有些红,嘴里也没有脱皮,霍廷松开他,淡淡道:“没多大事,吃饭吧。”
桌上的汤已经放凉了,江方濂喝得时候,舌头尝不出味来,说点话吧,随便说什么都好,江方濂怕自己胡思乱想。
“牛奶站的工作…我以后可能不做了…”
霍廷有些意外,江方濂还挺能吃苦的,肯定不是因为起太早,“为什么?”
“嗯…牛奶站的老板要换人了,可能人家也不一定留我,专心一点做复印店的工作吧。”
其实也挺好的,牛奶站的工资又没多少,还挺熬人的,早上能多睡一会儿,不比拿那点工资强?
“那你早上也别出门买菜了,我们头一天晚上买,也是一样的,省得特地跑一趟,麻烦。”
可怎么一聊就是工作这种私事和柴米油盐这样的小事。
霍廷的手套织好很久了,因为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他甚至给手套上缝了许多花里胡哨的设计,眼看着连学生都要放寒假了,手套要是再送不出去,冬天要过完了不说,手套上的装饰太多,戴手上就不合适了,该放在家里当展品。
这天下午,霍廷回了趟家下来,刚出楼道,遇上了孟尧妈妈提着行李往外走,他想打个招呼,可孟尧妈妈低着头,加快了脚步,很快便走出了他的视线里。
“诶…”霍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紧接着追出来的是沈聿安,不是孟尧。
沈聿安神色匆匆,镜片上镀上了一层白雾,“廷叔,你看到孟尧妈妈了吗?”
“刚刚走了呀…”
沈聿安脸色很难看,霍廷追问道:“怎么回事啊?”
总该不会是这俩小子的事情,被孟尧妈妈知道了吧?
“阿姨回来拿行李,走了。”
“走了?”霍廷一愣,什么叫走了,“跟谁走了?”
一向冷静的沈聿安说话也会不利索,“我刚拿东西去孟尧家…阿姨说她认识了一个香港人,不跟孟叔叔过了…孟尧不在家…”
孟尧爸爸瘫痪这些年,孟尧家早就一塌糊涂了,可前不久不是终于拿到了赔偿款吗?
霍廷站在原地,想来也是,有了赔偿款,是不是孟尧妈妈走得也安心点?
“怎么办?”沈聿安没了主意,六神无主地看着霍廷。
别人的家事还能怎么办,他俩又不能替孟尧拿主意。
沈聿安喃喃道:“孟尧妈妈也走了…”
也?霍廷有些奇怪,“除了孟尧妈妈,还有谁要走啊?”
沈聿安一震,咬着牙关,脸颊都在用力。
“小安?”霍廷喊了沈聿安一声,除了父母,孟尧还会在意谁?“你也要走吗?你要去哪?”
“我…”沈聿安怔怔地看着霍廷。
沈聿安的反应无非是默认了,霍廷问道:“去哪啊?孟尧知道吗?”
听见霍廷这么问,有那么一瞬,沈聿安觉得霍廷知道了点什么,“廷叔…”
“小安?”
沈聿安推了推眼镜,“我叔叔…被调到了加拿大工作,以后会在那边定居,我们家要移民…”
霍廷没猜到沈聿安会走那么远,一旦移民,有些分别就是一辈子,谁能预料以后的事情。
“我还没跟孟尧说…”沈聿安不知道怎么跟孟尧开口,要孟尧等他吗?他觉得不太可能,再加上孟尧妈妈的事情,他几乎能猜到孟尧的反应。
难怪这次章硕回来后待的时间那么长,霍廷又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走啊?”
“今年过完年就走。”
在这里过的最后一个年,他俩的时间不多了。
沈聿安苦笑了一声,自我安慰道:“没事…还有一段时间…孟尧他…我会跟他说的…”
看着沈聿安远去的背影,霍廷心里一阵酸胀,“移民”这个词对他而言不算陌生,这些年有条件的家庭,都有移民的打算。
有的像沈聿安家里一样,父母工作变动,不得不移民,还有些冲着国外的医疗教育去的。
亲近的人要离开,心里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没人能确定移民就一定比在国强,要霍廷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