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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他那在江拓看来弱不禁风的小眼神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表达自己的不满,先是感觉到了脚下似乎踩到了一团柔软,紧接着便听到了一声及其凶狠的狗叫声。
“汪!汪!”
乔绎本就觉得浑身散架,这下更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全身为之一惊,直接屁股在下摔倒在地。
原来是刚才不小心一脚踩到了流浪狗的尾巴。
“哇哦。”江拓也没想到这情节竟会在一瞬间变化的如此之快,他都来不及反应,乔绎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只能用话语来表达出自己的惊讶。
乔绎在地上没动,只是把腿蜷起来,低下头用双手抱住了膝盖。
江拓一下子也摸不透乔绎在做什么了,就站旁边直愣愣地等着。
大约过了十几秒,乔绎终于松开了自己,用手扶着地慢慢站了起来,拍拍身后的土,一句话也没说,转身便走。
江拓跟上,想伸手碰一下乔绎的手臂,问他去哪儿,却被对方直接拍落。
“你怎么了?”江拓诧异于对方的动作,仍不知所以然地发问。
乔绎只闷头向前走,不想说话。浑身上下散发着肉眼可见的低气压。
江拓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乔绎大概是生气了。他大步向前站定在乔绎面前,拦住了对方的脚步,二话不说用双手抓住乔绎瘦削的肩膀,弯下腰低头看向对方的脸。
乔绎没哭,只是眼眶有些红。还好没哭,男人摔倒有什么好哭的,江拓心想。但是对方泛红的眼角和不想看他的眼神还是让江拓的内心闪过一丝别扭。
“对不起,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江拓没有丝毫犹豫地开口。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觉得应该是自己把对方欺负的稍微有些过分了。
但主要还是得怪那条不合时宜出现的狗,如果乔绎没摔倒,就不会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应该让那条狗来认错才对。
江拓如此直截了当的道歉方式是乔绎没想到的。瞬间,他心里的闷气就撤掉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不是因为江拓,而是因为自己。
好歹也那么大个人了,居然还能被狗吓摔倒,那么多人看到,乔绎觉得自己的脸大概已经丢到下辈子去了。
“没关系,也不是你的错。”乔绎回答。
在江拓听来,乔绎说这句话的时候夹带着浓重的鼻音,嗓音还有些沙哑,再配合上那楚楚可怜的眼睛,江拓的内心又是一阵波澜,他觉得乔绎应该还没有真的消气。
“你要是还在生气,可以打我一下。”江拓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插兜妥协地站在乔绎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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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动江拓额前的碎发,将清俊的面庞和黝黑明亮的瞳仁愈加显露地干脆,嘴上服着软,但脸上看起来还是那副生人勿进的不好招惹模样。
“我没骗你,我又不是女生,说不生气当然是真的。”乔绎抬起眼睛向面前的男生无奈解释。
看着乔绎认真的表情和一贯软踏踏的语气,江拓这才相信。他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慢悠悠道:“哦。”
傍晚天色渐暗,夜风渐凉,飞鸟归巢。
“现在可以回家了吧。”乔绎问。
“嗯,走吧。”江拓答。
——
当晚,正在房间温书的江拓收到了方先安发专程发来的一张照片,是他和一个牵着气球的女生坐在公园长椅上一起拍的合照。照片里的方先安小心翼翼地揽着女生的肩膀,笑得一脸阳光。
还附有一条文字消息
方:“早恋的快乐”
江拓点开这张照片,思索片刻后单手在键盘上轻敲,回复到:“独乐不如同乐。”
方:“?!”
正如蝴蝶振翅只是为了起飞盘旋,他的冲动也可以目的单纯,知难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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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江拓可以洒脱地承认,每当决定做些“大逆不道”的举动时,他总会格外兴奋。或许像是忽然如释重负,或许像是找到了一个怪异的出口,有些难言的矛盾便可以被短暂地消解。
翌日,甫一见到江拓,方先安便拉住他开始从头到尾,事无巨细地拷问。
江拓哼笑出声,和他昨晚预料到的场景差不多。
“笑什么啊,总不能真是我想的那样吧?”看到江拓略显诡异的表情,方先安深表震惊,表面上还在发出疑问,其实心里已经把这件事确认的八九不离十了。
“你想的是哪样?”江拓故意吊起方先安。
“就是...就是那个恋呀...”方先安忽然发现,从前开玩笑的时候,他可以毫无芥蒂地朝对方说出诸如“搞对象”、“谈恋爱”等对于高中生来说的禁忌词汇,甚至还在前不久要怂恿对方跟他一起。可当事情要变成真的,江拓似乎真要谈起恋爱的时候,他却没法直截了当地说出口了。这是江拓诶,他总觉得江拓虽热受欢迎,也有许多女生钦慕他,可这件事还是不该发生在他身上,这实在是太违和了。
方先安想起了他和江拓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高一刚开学的那天,江拓来得晚,到班上时险些迟到,便就近坐在了他旁边的空位上。开学第一天,大家还没有校服,穿的都是自己的便服。方先安当时沉迷打篮球,直接穿的篮球背心加短裤,江拓却是一身干干净净地白色衬衫。他清楚记得江拓和自己说得第一句话:“不好意思,我刚才跑过来的,身上可能有点汗味,你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这一幕,方先安一直到现在还印象深刻。在江拓之前,如果看到有男的装叉地穿成这样,还要跟他说这种矫情的话,他一定当场就怼回去。可当身量和他相当的江拓逆光坐在那,脸侧被晕出一圈若隐若现的微光时,方先安觉得自己可能是被突如其来地感化了,对方就是要这样穿着才合适,大概是之前的跑动让手臂处产生了些褶皱,不然这衣服决计该是平整光洁,一丝不苟的。他想到自己稍显随意的球衣,蓦地有些难为情,回答的时候舌头还打了个结:“不,不介意。”
此后和江拓再相处,方先安都会不自觉地收敛些自己身上粗线条的行径,竟然连带着也成了老师眼里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他没见过江拓这样的人,如果说一个人完美,那这完美好像一定要在语义层带些装模作样的“假”似的,变成一种贬义。他当然不是没怀疑过江拓是不是装出来的,不然怎么会有人真的几乎没有缺点,挑不出一点毛病。当有人故意把饮料洒在江拓身上时,方先安以为对方终于要发脾气了,却还是和风细雨地说着没关系。硬要说缺点,那可能这就是江拓的缺点,但这又怎么能算作缺点呢?
早恋这事放在寻常学生身上,虽不宜提倡,但还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在被视为众人“标榜”的江拓身上,早恋和江拓这两个词汇,却好像不该产生一丝一毫的联系。就像你潜意识认为神仙会长生不老,江拓又怎么会早恋呢?就连江拓自己也说过,他不会谈恋爱。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