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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躲在那里偷看他哭?!

“任兄有礼。”来人从树后走出,想到方才听到的话,拱手道:“某家中姓钱,乃任兄同窗,只任兄初来开封府求学,想是与人多有不熟,某倒是见过任兄风采的。”

任十二瞬间黑了脸,同窗?

他这幅鬼样子?崴了脚、沾了土、头上还有鸟雀轮回之物?

都叫新的同窗看见了?!

他眉州任十二郎,就这么丢人丢到开封府了?!

可他只是脾性骄纵些,又不是个随口就要喊打喊杀的,到底也不能因为丢人就将同窗学子给打杀了。

再有,方才为了叫那两个小娘子相助于他,那是好话说了,好处给了,最后还用郡王府的威势吓唬她们……可谁能想到,那两个小娘子就是软硬不吃呢?

任十二愤愤:“见过钱兄!某乃眉州任家十二郎!”

还是那该死的苏子瞻!

要不是……要不是为了那人,他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既是同窗,倒也不用这般客气,”钱学文客气笑笑,道:“任兄可是伤着了脚?可要我瞧瞧?”

任十二尽管心里不舒服,可对方都关心了,他也不好太过冷淡,便点点头:“嗯,这山路不好走,钱兄也要注意些。”

“多谢任兄关心。”

又开口:“正好我也要下山,知道一条近便的路,不如由我背着任兄下山?家中有驴车停在山脚……”

顿了顿,他抬头看去:“任兄是如何来的?”

任十二脸一红,“就是……咳咳,与友人打赌,走着过来的。”

要不是他文章做的不好,也不会同意这什么狗屁的打赌!当然了,也是因为走得太累,所以他才在山上崴了脚,绝不是他身体不好!

钱学文也没多问,只道:“眼下这情况,任兄还是要早些找大夫医治腿脚才是,可不能耽误了。”

任十二听他这么说,面上不免有些动容。

他方才一直在心中计较着自己丢人的一面叫人知道,却不妨他的新同窗很会做人,什么都没问,只想赶紧带着他去看大夫!还愿背着他!

眼窝子浅就是这点不好。

他自小便不聪明,总是招人嫌弃,便是亲生爹娘,对他也是多有看不起的。当然了,家中钱财不缺,即便爹娘不看重,也不曾亏待过他。

就是家族中人都觉得他不务正业,还认为他惦记上人家有夫之妇有辱斯文!可天地良心,他自小就对八娘有好感,偏八娘早早的和舅家外兄定了亲,婚后却又没被善待,总是被夫家欺负,他又哪里敢放下?

本就过得难,他若是心中放下她另娶她人,又如何对得住她儿时对他的关照?这好容易说得苏家伯父伯母愿松口将八娘带回来,谁曾想那程之才乃无良之人——竟任由双亲阻拦,眼睁睁的看着八娘病重不去请医,活生生耗死了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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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任十二悲从心头,不禁流泪:可恨他无能,不能说得苏伯母劝八娘赶紧和离,竟叫她命丧那虎狼窝!便是他事后拱火叫苏家与程家反目成仇又如何?八娘到底是回不来了。

擦了擦眼泪,任十二哽咽道:“钱兄心善!”

这些年,对他好不曾看不起他的,也就只有八娘和八娘的家人了。

钱学文:“……”

“任兄过来吧,我背你。”

“嗯!”自觉关心他的都是自己人,任十二也不客气:“钱兄心善,想来文采也是不俗的,回头我养好伤定亲自登门拜访,也好谢钱兄搭救之恩。”

钱学文吃力的往山下走着,“不必客气。”又好似不经意的,“任兄既是眉州人士,又怎的来了开封府?”

任十二没觉出有什么,就是琢磨着今儿既然有人帮他了,那苏子瞻……罢了罢了,看在八娘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左右这辈子与八娘无缘,且忍一忍他苏子瞻那不懂事的样儿吧!

便开口:“还不是那苏子……我与子瞻自幼便交好,只我文才多不如他,去岁他来京科考,我便想着在家中苦学也无益,倒不如跟着来见识一番。”

当然了,苏子瞻是认真备考,他就是认真在姑姑家中蹭吃蹭喝。待苏子瞻名声大噪时,他干脆翻着白眼跑到莱州待了大半年,寻思着等吃腻了蟹再回来。

毕竟眉州无海,想吃这等好蟹可不容易。要不是他那姑父突然就没了,他也不会这么早的就过来受他苏子瞻的“折磨”!

再说那老丈,忙乎乎的带着一家人上山,结果除了发现有摔跤的痕迹,连个郎君的影子都不见。

他家大儿啐了一口:“晦气!早知便不来了。”又埋怨:“爹你也是,我早说了那小娘子来得勤,咱们也不做那坏事,用她家驴子推推磨便成了,你偏不干!”

白跑一趟,回去还要推磨磨粮食,累得慌!

老丈转身就走,“回了,下回,下回允了你们!”白跑一趟,他也是不高兴的。

接下来的一路,钱学文没再说话,他身子骨一般,背着这般重的年轻郎君到底是累着了,等到了山下,仆役将人接过去后,他喘着粗气,“叫任郎君坐好一些地方,直接去医馆。”

仆役自是听话的,忙驾着驴车往城内去。

……

再说另一边,乔妹儿回去后便把这事儿抛到了后脑勺。

将摘回来的八月炸往米糠中一放,叮嘱阿月每日都要提醒她瞧瞧,便开始洗葡萄,着手酿葡萄酒。

当然了,靠她俩采的那点野葡萄可不够酿酒的,索性这天气暖和了,也有不少农户在山上采了这些,叫家中的小儿摆在路边卖。

回去的时候二人在城门不远处又买了些,凑够了二十斤,便抬上驴车往回走。

这会子日头上来,留一人在前头看铺,剩下的便洗干净手,开始将清洗过又晾晒在竹席上的葡萄取下来。

腊八正准备用手捏,乔妹儿哆嗦了一下,“那罐子和木棍看到没?我都用开水烫过了,你将葡萄放在里头,用那个捣碎便成。”

手洗得再干净,那也是手呀!这东西又不跟做菜似的下过热一遍,这是发酵的,真要是用手捏了,总会有头皮发麻的感觉。

当然了,外头买的酒啥的——不能想,自己做!

腊八可没觉得手捏有什么不好,但用棍子的话,自然是比手要轻松的。

不多时,他便叫了,“娘子,好了!”

乔妹儿也正好将几个烫过的罐子拿出来,每个底部都放了一层糖块,毕竟是野葡萄,糖要多放些滋味才好。

又拍了拍手,让他将罐子搬过来,“那边盆里的小糖块你拿去在葡萄里搅合几下,然后将葡萄用舀子舀了,别放满,留这么长距离便可。”

她在罐口四分之一的地方比划了一下。

随着腊八装罐,她又跟着将每个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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