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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的跑操。
等到高一学生磨磨蹭蹭站好方阵的时候，高三年级已经率先开始跑了。许立秋他们班是文科重点班，在高三方阵的最后一个，站在班级队伍末尾的许寒一眼就能看见他哥，还是那副冷到不行的样子，巴掌大的小脸整个缩进白色的高领毛衣里，只留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看起来小小一只，好欺负的很。
随着跑操音乐的响起，三个年级开始围着操场慢慢移动着。
五分钟音乐结束，人群一哄而散，学生们边骂着年级部主任边跑回教室取暖。许寒倒是不急，他让杜子明先回了教室，自己则直奔学校的小卖部，轻车熟路地买了一杯奶茶，再亲自泡好，走向高三年级的教室。
许立秋班上的几个朋友认识他，还没等他喊许立秋，那些朋友就自觉地说：“来找你哥？等着，许立秋——！你弟来找你了！”
正在和李雅楠聊天的许立秋闻言回头，果真看见许寒端着一杯奶茶站在自己教室门口，于是他轻快地穿越堆成小山一般高的书本跑到弟弟面前，问：“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还不赶紧回教室，在外面乱转什么呀。”
“给你买奶茶，趁热赶紧喝了，知道吧？”许寒见他头发乱乱的，明显是跑步时被风吹的，于是伸手替他抚平：“我回教室了，你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我中午从家带过来的？”
“没有啊，今天都带齐了。”
“行，那我走了。”
送走许寒，许立秋一脸满足地走回自己的座位，还没等他坐下来，身边的李雅楠就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像个柠檬精：“许立秋啊许立秋，你真是太幸福了，怎么没人给我送奶茶啊？”
“你想喝吗？你想喝我可以请你。”
“这倒不用，我只是嘴上说说，”李雅楠双手捧着脸，自言自语：“你弟未免也太照顾你了吧，他不但给你送奶茶，还给你送衣服，对了，我记得上上次他碰见我，还对我说——”
李雅楠学着当时的许寒，摆出一副高冷的表情：“学姐，麻烦你和我哥说一声，今天中午高三食堂全都是他不喜欢的菜，让他中午在教室等我，我从家里给他带饭，谢谢。”
“……我弟有点认生，他对不太熟悉的人态度比较冷漠，不好意思啊。”
“什么啊，你重点偏了，重点是他冷漠吗？”李雅楠用卷起的试卷敲敲许立秋的额头：“重点是——他也太宠着你了吧，你俩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弟弟？正常兄弟不是都恨不得天天打架吗？”
“当然我是哥哥……”
“你重点又偏啦！许立秋，你知道你俩比起兄弟更像什么吗？”
“像什么啊？”
“像情侣——情侣知道吗？”李雅楠恨铁不成钢的扶额：“说真的，我见过的情侣都没你俩腻，我看你俩真是投错胎了，投什么兄弟胎啊，应该投情侣胎，上辈子没爱完这辈子接着爱的那种。”
“不是，你别瞎说，我和我弟就是兄弟……”许立秋被她突如其来的说辞吓了一跳，手里的奶茶杯都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眼睛乱眨，下意识否认：“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我和我弟就是感情好，只是感情好来着，从小就这样，你这是啥比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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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我不是在开玩笑嘛，你也别当真啊。但我听高一的说你弟在他们年级可受欢迎了，但迄今为止都没有明确表明过喜欢哪个女孩儿，这让排队追他的女生都很苦恼啊。”
李雅楠说着瞅了一眼旁边还因为她刚才的一番话纠结到脸红的人，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大笑着说：“不过也是，自己的哥哥是许立秋，确实很难看上其他人了啊，哈哈！”
“雅楠……要不我去买一杯奶茶堵住你的嘴吧……”
“你好狠的心啊许立秋！”
李雅楠还想和他说些什么，但都被许立秋拒绝了。她只好装作老成的样子叹口气，随后翻开自己的数学错题集开始刷题。
而另一边，被她的一席话搅动的脸红心跳的许立秋倒是没什么注意力再管面前的试卷了，他脑子里只有那几个大问号：真的吗？其他兄弟不会像他们一样相处吗？他们的感情在外人看来是不太正常的吗？
他和许寒从小到大没吵过几次架，许寒是他从小宠着的，他觉得爱自己的弟弟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奶奶没向他隐瞒自己的身世，所以他看见同样被父母抛弃的许寒更是同情心泛滥，把他带回家后几乎是迫不及待让弟弟感受到家的温暖、爱的美好。
他自身性格温润，没什么好胜心和嫉妒心，从不会和自己的弟弟争抢东西甚至比上比下，他把许寒当作自己生命里的一部分，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去爱他、保护他、不让他受一点委屈，那么许寒呢，许寒对自己也是这样吗？
好像也是，以前不觉得，这几年许寒长大了，也开始回应他的爱。他能从生活的各个方面感受到，许寒总是会先照顾他的情绪，对关于他的事情从不怠慢，小心翼翼、笨拙着、也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的哥哥。
兄弟之间，长久又深情的牵绊着彼此，这正常吗？不正常吗？
迷茫的许立秋用铅笔在自己的试卷上画了个问号，同时把奶茶喝了个干净。
上个月段考的成绩出来了，许立秋在年级的排名依旧可观。班主任简要分析了一下这次段考出现的问题，然后像是宣布喜讯一般说：“本次段考呢，我们班的平均分成功超了对手班级5分，这是个相当大的差距，离不开各位同学的努力，为了奖励同学们，我可用答应你们一个要求，班干部协商同学们讨论好了再告诉我。”
“不过不能太过分啊，什么放七天假绝对不行！”
班主任话音刚落，底下就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来，也就一个课间的功夫，同学们就把自己的诉求告诉了班主任——他们想在圣诞节的晚上放松一下，全班一起看电影。
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班主任还是可以满足的。他给学生们布置好了自习的任务，自己去办公室找合适的电影去了。
下午，本就阴霾的天气开始下起雨夹雪，从许立秋这个座位往窗外看，正好能看见在操场上体育课的班级狼狈地跑回教室。许寒他们班就是其中一个，体育老师在前面带头跑，学生们在后面像一群活蹦乱跳的小鸭子，被雨淋了还那么欢快。
许寒依旧是在队伍的最后一个，他把校服盖在自己的头上，跑的比谁都快。即使是到了冬天，他也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外面套着校服，好像这样就能御寒。
许立秋皱眉，心想今晚回家一定要给他多拿几件厚衣服出来。
晚自习结束，雨水退出天气的战场，零零散散的雪花成为最后的主角，许立秋走在回家的路上，任由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模糊了几秒钟的视线。白天被许立秋和许寒塌的凌乱的雪地已经被铲平，走上去有些滑，污泥不小心沾到鞋子上，脏脏的。
商业街大部分店面已经关门了，书店的休息时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