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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彭舟才别扭地开口问他,“你喜欢谁啊?”

贺煦想要拉彭舟的手突然僵在了半空,虽然做好了心理建设,但由他亲自问出口还是有些慌乱。

“嗯?什么?”他明明听清了,还是要回避般地装傻。

“刚才徐润杰他们问你你没说,我也就没跟着他们问下去了,我想着你可能不想说。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情很隐私,但是我就是挺好奇的,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彭舟的脚尖不再点着地了,他伸手擦了擦下颌处的汗,把冰饮放在了桌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扭在了一起,然后看着贺煦说道,“我以为我们关系已经很好了,就连方硕都会告诉我他喜欢的人是谁,可我作为你最好的朋友却一点都不知道。”

贺煦的眉毛皱了起来,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听彭舟说了下去。

“你是不是没把我当作那种无话不说的朋友啊?”彭舟神情纠结,看到贺煦有些冷下去的表情,声音也低了下去。

贺煦没想到彭舟能因为这件事有了这不着四六的想法,他又好气又无奈,“你是觉得朋友之间就应该一点秘密也没有吗?”

彭舟听到这话立马反驳,“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跟你说的啊。”

“我不是要和你等价交换的意思,就是觉得有点不平衡而已。为什么徐润杰问一句你就说了,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现在知道了,知道的程度也和徐润杰他们一样。可能你心里我和徐润杰他们的分量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

贺煦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的拳头被攥得死死的,手腕处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呼吸一阵不畅。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沉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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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舟只是摇头,“没,当我没说吧。”

说完他就扭过了头。

但是贺煦却不能当他真的没说过,他的脸色很差,有些话再也忍耐不住了,“彭舟,我不懂你有没有看出来,我很讨厌很讨厌参加人多的集体活动,包括像今天这样几个人出来吃趟饭我都是很排斥的,但我愿意来仅仅是因为你叫我,因为拉着我的人是你。”

彭舟眉头突然蹙了起来,他的眼神有些不解。

贺煦越说越烦闷,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又继续开口,“这事我不想明着说的,扫兴。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在你之前我没有什么朋友,也不知道该怎么交朋友。我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我的生活方式是枯燥无味的,这些就算你想问我都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我的生活就是一片空白的,没有可以和你分享的有趣的事情。”

“我没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没有契机去说,或者说,的确是我不想说。”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彭舟低着头坐在那里,良久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

后来是贺煦实在忍不了了,看了眼时间冲着彭舟说,“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彭舟听罢猛然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贺煦旁边拽住了他。

贺煦转身看着他垂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等待被主人训斥的小狗,耷拉着脑袋,后来又听到他小声地说道:“对不起啊。”

这三个字被他说出口的时候,贺煦所积累的怒气就这么被他打散了一大半。

他早就意识到的,他根本就对彭舟生不起来气。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彭舟的手缩了回去,把桌子上贺煦没拿走的饮料又拿了起来递给了他,“消消火。”

贺煦气极反笑,“我该说你什么好?”

“这事是我不对。”彭舟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我有点钻牛角尖。”

贺煦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推了一下他脑袋,“以后别这么说了。”

“嗯嗯。”彭舟连忙点了点头,“我只是怕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贺煦刚才说得口干舌燥,喝了好几口冰饮,然后看了一眼彭舟,“你是真的这么想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吗?”

“嗯?”彭舟正出神,下意识地回答,“还行吧。”

贺煦微微扬起了下巴,看着彭舟眯起了眼睛,“我怕你不敢听。”

彭舟有些莫名其妙,“不敢听什么?”

贺煦看着彭舟一脸迷茫的样子,一时间想倾吐的欲望散了个干净。他曾想赌气般地想把什么都告诉彭舟了,可他看着他眼睛的时候,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算了,没什么。”贺煦指了指远处,示意彭舟去马路拦出租车。

“你怎么话还说只说一半啊?”彭舟有些不满,他扭头又问贺煦,“那你总可以告诉我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贺煦忽然笑了一下,“说了不说就是不说。”过了几秒他才补充了一句,“以后会告诉你的。”

彭舟听罢小声嘀咕了一句,“以后我可能就不想知道了呢。”

贺煦看到了远处驶来的出租车招了招手,余光看了眼彭舟低着头的样子。

也许真的像你说的,你不会想知道的。

彭舟拦下了出租车,直接拉开了门坐了进去,还特意挪到旁边给贺煦腾出来一个位置。

彭舟这个人忘性大,才短短几分钟他就把之前的不愉快和别扭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再次毫无间隙地和自己勾搭在了一起。

贺煦看着他心里漾着很多种情绪,混杂着不甘和隐忍,失落与窃喜,把各种矛盾的东西揉杂在了一起。

他暂时还挣不脱自己给自己设的桎梏,他想不出办法,只能这么耗着,将来日方长当作最好的借口。

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路的。

*

彭舟和贺煦分在了文一,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班上的人基本也混熟了。贺煦也开始渐渐适应了班长这个职务,不过彭舟就一人身兼数职,把文艺委员体育委员卫生委员什么的包揽齐活了。

“哎我操,我真服了,黑板报有什么好搞的,随便画画不就好了,还要做什么评比。”彭舟在教室后面踩着椅子,手上全部都是粉笔灰,他把衣领又盖住了下半张脸,生怕自己呛到一点灰。

“贺煦,你还没走呢?”季非凡这会捧着作业从教室后门进来了,扭头就看见了边吐槽边奋笔疾书的彭舟,“怎么就你一个人弄啊,丁天呢?”

“他说有事先走了。”彭舟声音闷闷的,呼吸都放得很轻,小心翼翼地画着一朵花。

“操!!”画着画着他又突然急了,“怎么跟这书上的一点都不像啊!”

“我瞅瞅。”季非凡把脑袋探到了彭舟手里拿着的那本书上,两者对比了一下没忍住笑了,“这尼玛画的是同一种花吗?”

“烦死了。”彭舟不干了,想把粉笔摔了,想了想又捏在手里了,“我他妈的还是卫生委员!”

季非凡笑得肚子都疼了,“你跟王繁有什么仇吗?给你搞那么多没用的职务。”

彭舟幽怨地看着季非凡说,“她说要磨灭我多余的热情。”

“那她还真是英明啊。”季非凡认同地点了点头。

“算了,明天再整吧。”贺煦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钟,“收拾收拾走吧,我都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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