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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挺大的保温桶,一只手拿着手机像是在打字。
“彭舟。”贺煦走到他身边轻声喊了他一句。
而彭舟看到他之后没有应声,只是把保温桶塞进了贺煦的怀里,公事公办地说,“明天下雨,我妈给你炖了排骨汤。”
彭舟知道自己腿疼的毛病,还跟褚云娥提过两嘴,有时候褚云娥就会炖汤让贺煦去他家吃饭,而现在他捧着那保温桶一时间倒失措了起来。
彭舟抬头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说,“又不是我叫的,跟我不好意思什么。”
贺煦失笑道,“是吗?那谢谢阿姨了。”
彭舟的嘴角还紧绷着,语气也还是拧巴着,“那我走了。”
“你还生气啊?”贺煦跟着他移了一步,忍不住问了一句。
彭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贺煦,好像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万一样。
“干嘛?”贺煦被他盯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是,你有话就说啊,你这么看我挺瘆人的。”
彭舟冷笑,“没有,没话说。”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贺煦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明天周末,去吃烤肉吧。”
“不去。”
“去嘛。”
“我不。”
“去吃吧,明天我去你家等你。”
彭舟沉默了两秒,“哦。”
贺煦的心忽然就柔软了下来,一种异样的情绪蔓延至了五脏六腑,嘴角不自觉地也弯了起来。
“拜拜,明天见。”贺煦抿开嘴角冲着彭舟笑。
彭舟没犟多久,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贺煦看着彭舟跟自己挥了挥手才走,站在原地望着彭舟的背影偷着笑:还是挺好哄的嘛。
16:02:50
17.涟漪
到了夜里果真下起了大雨,狂风呼啸得窗户都阵阵作响,堪比无数哀嚎声绕在贺煦耳边惹得他睡不着。
贺煦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腿疼,疼得紧,外头的风也吹得他心烦意乱,干脆掏出了耳机听起了歌。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深夜听歌软件就能洞悉人心一般,推荐的歌都很悲情凄苦,好像每一句都在唱着破碎,人人都爱而不得。
好像总要引着人对号入座一样。
贺煦切了好几首之后还是那种低沉的调子,于是皱着眉头啧了一声,烦躁地把音乐关了,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发呆。
除了窗外冷冽的风,整个屋子里只剩下钟声,滴答滴答地响。
贺煦转头看着彭舟送的钟,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一想起当时那人小心翼翼地捧着钟的样子就觉得有趣,爱屋及乌般地也对那钟疼惜得紧,后来索性地把它从书桌上抱了过来,轻手轻脚地放在了床头。
其实仔细看时会发现被彭舟涂鸦的星星乱七八糟的,那些白点点也被连带着染在了分针上头,颜色也过渡得生硬,算不上一个多精致的玩意。
但贺煦却爱不释手,盯着它看了好久。
说起来他的礼物也有不少人送,大多数是女孩子,他要么就是退回去要么就是把钱给了她们,从来没有这么心安理得地收下过别人的礼物,也没有因为一个人的礼物能开心很久,看着就觉得欢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彭舟就成了那个例外。
也许是第一次他的靠近,蛮横地一脚踏进了自己的区域,不容反驳地拽着自己往他那边走,霸道又可爱。
贺煦到现在都能想起来,他拉着自己吃的那一次火锅,被辣得红了脸干脆撸起了袖子,还问服务员拿了个发圈把自己的刘海扎了起来,露出他白皙光洁的额头。
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才隐隐有些心动的吧,他毫无防备地展露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心动了吧。
连同他的一切幼稚行径都觉得喜欢。
就像今天,明明各种脾气都发了,生气到调换了位置却还要关心自己过来送盅汤,后来又不忍心抹了自己的面子,沿着自己递的台阶就往下走了。
可爱极了。
他这时又忽然觉得疑惑,他对于彭舟的感觉总有可爱一词的高频率出现,他想不通怎么别人都觉得他整个人都泛着冷意想要离得百丈远,生怕触了他霉头,可唯独自己觉得他那么可爱呢?
可爱到想把他圈在怀里,一步都不让他走,想让他把所有柔软部位在自己面前展露无疑,想他的眼睛因为自己而发亮。
想让他喜欢自己,喜欢到无以复加...
他的思绪晃着,而他的手就这么在表盘上摩挲着,等着秒针快要到达他的指尖之前又再次移到另一个位置,他摸着那些小小的晶石,心都随着平静了下来。
再后来,他闭上了眼睛,困意终于再次席卷,他的大脑也逐渐陷入了混沌。
他应该会拥有一个好觉。
*
第二天贺煦睡过了头,等到彭舟过来敲门的时候他才猛然惊醒。
“还说去我家等我呢,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干脆去吃晚饭吧。”彭舟看着贺煦乱糟糟的头发吐槽道,“自律性那么差。”
贺煦自知理亏,拱了拱手连忙去刷牙洗脸了,动作利落潇洒。
等到他们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因为下过雨,路上都是湿答答的,走几步都要避着那粘连着的泥泞。
彭舟的话比以往少了许多,也许是冷战之后的后遗症,氛围总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于是贺煦开始没话找话,“周一就月考了,你复习好了没?”
彭舟看了他一眼,语气干干巴巴的,“还行吧。”
“就是还行啊?”贺煦笑了笑。
彭舟撇了撇嘴,“那不然呢?要说很好吗?在你这个第一面前?”
贺煦没在意彭舟话里夹带着的炮火,“万一这次第一轮到你了呢?”
“算了吧,我可不行。”
贺煦扭头看着他,嘴角勾了起来,“你这是还别扭着呢?都几天了啊,你换位置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计较呢。”
彭舟微微低着头,听到贺煦的话不自然地舔了舔嘴唇,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我就是不想和陈皓挨着不行吗?”
“所以干脆也不挨着我了?”
彭舟眉头轻轻皱了皱,“你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啊?”
“哪里别扭了?”
彭舟想了想说,“感觉我跟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他又继续说道,“我就是烦陈皓,也不是多针对你。”
贺煦听到这话眼睛都微微睁大了,“每天放学都不等我了这还叫不针对我呢?”
彭舟没好气地说道,“我这不是针对,叫连坐。”
贺煦简直无语,“你别跟我在这咬文嚼字的。”
“本来就是,我都不懂了,一个跟你铁子刚打完架的人你还跟他有说有笑的,还不让我知道你们说了啥,你...”
“等等等等。”贺煦连忙打断了他,“你从哪里看出我和他有说有笑的?”
“难道不是吗?”彭舟瞪着他。
下一秒,他忽然就凑近了,距离猛然缩进到了咫尺间,属于彭舟的声音在贺煦的耳边响了起来。
“都这个距离了,你难道和我说你们在吵架吗?”
他的声音是扬着的,像是一根细针探进了贺煦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