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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他再想抑制也抑制不住了,哪怕就放肆一回,就这一回…

他缓缓凑近到了彭舟面前,他望着眼前恃醉而骄的人,眉眼却化作了春水,距离慢慢缩短。呼吸间还能闻到淡淡的酒气还有独属于彭舟的气息,像是能安抚他躁动的安定,但他的心脏却非要叛逃,像是要快要跳出胸口,它正激烈地表达着爱意。

贺煦就在这剧烈跳动中,低下头终是在彭舟的嘴唇上印下了他日夜念着的那一吻。

一个颤抖又沉重的吻。

16:03:56

40.???????????

冬日的窗户上总蒙着一层雾气,外面的景象是朦胧的。彭舟几次半梦半醒间微微抬起头往外看都看不出个时候来,手更是没力气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心里又惦记着何楚言可能会一个人走了,但是又捱不住困意浓重。脑袋昏昏沉沉的,在一番挣扎之后彭舟还是选择倒头继续睡。

潜意识里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但没分出神经去细想,闭上眼睛没几秒就睡深了。

等到忽然惊醒的时候,彭舟才立马从床上弹起来,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过去开了门在家里喊何楚言的名字。

“在呢。”何楚言在客厅吃着早饭,吸溜了一口粥探头应了一声。

“哦。”彭舟这才放了心,又垫着脚走回去穿鞋了。

“他这是怕我自己走了啊?”何楚言又吸溜了一口粥,看着被迅速关上的房门跟对面的贺煦说道。

贺煦一夜没睡好,神情有些倦怠,等到何楚言扭过去头夹了只小笼包之后才慢半拍地“嗯”了一声。

等到何楚言的那只小笼包都吃完了,贺煦才又收回视线继续低头喝粥了。

“对了,我和彭舟出去的话可能你就…”何楚言的话没说全,微微抿起了嘴巴看着贺煦略有些迟疑。

贺煦很快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你们去吧,昨天没睡好,我想补个觉。”

何楚言眨了眨眼睛像是错愕了一秒,不过很快又点了点头,“好。”

贺煦之后便没多说什么,涉及到何楚言的隐私,他觉得此时还是沉默着比较好。

彭舟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何楚言的一碗粥已经见底了。他看着桌上有些空空的碟子幽怨地拿了个奶黄包往嘴里一塞,“我的小笼包是不是被你们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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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煦低头喝牛奶,伸出只食指往何楚言的那个方向戳了戳。

“怎么?这么快就供出我啦?”何楚言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彭舟啧了一声,很不满地控诉,“言哥你怎么还抢我小笼包吃呢?”

“谁让你起那么晚?”何楚言瞥了他一眼,“那你怪贺煦吧,他让我吃的。”

“嗯?”贺煦茫然地抬起了头。

彭舟吃完了奶黄包觉得有点噎,伸手把贺煦手里的马克杯抢了过来,把里面还温热的牛奶喝了个干净。

“哎…”贺煦一个音节卡在嗓子里,最后还是咽了咽口水没说话。

“言哥我们什么时候走啊?”彭舟把空了的马克杯又放回了桌子上,还往贺煦手边推了推。

贺煦挑了下眉毛,收拾好碗筷拿着马克杯就往厨房走。

“要不我来洗碗吧。”何楚言身子往后仰了仰冲着厨房喊道。

彭舟推了推他,“不用,家里有洗碗机。”

何楚言哦了一声就站了起来,看着彭舟,“你一个奶黄包就饱了?”

彭舟还没回答,贺煦就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还拿了一个三明治,走到彭舟眼前递给了他,“路上吃吧。”

彭舟眼睛亮了一下,笑嘻嘻地接过来了,“还是我贺哥疼我。”

贺煦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那走吧。”何楚言看了眼时间,“午饭前让彭舟回来。”

彭舟愣了一下,“那你呢?”

何楚言扭过头抿起嘴巴,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不告诉你。”

彭舟撇了撇嘴巴,走到玄关处把衣架上的外套拿下来穿在了身上,边穿衣服边吐槽何楚言,“都多大了还玩这套,你是不是还把我当三岁小孩骗呢?”

“是啊。”何楚言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吐了口气,“你可不就是长不大的小孩子吗?”

说完回头看了眼贺煦,在对上贺煦询问的眼神的时候笑了一下。

彭舟穿好了鞋子开了门在门口等他,何楚言几乎没带什么东西,行李箱还留在彭舟的房间里,所以没有检查遗留物品,最后只是擦了擦嘴巴就也去换鞋子了。

二月初的温度十分低下,哪怕是围了围巾彭舟出来后还是能感觉到鼻头一酸,眨了眨眼睛眼泪都湿了睫毛,眯了会眼睛才睁开。

天气不是很好,雾蒙蒙的,风刮过裸露在外的皮肤的时候都是一阵冷颤。彭舟瑟缩着身子,后悔没有戴一顶帽子出来。

“言哥,你过来这事何叔叔知道吗?”彭舟看叫的车还有几分钟才到,转过头随口挑了个话题。

何楚言沉默了两秒才开口,“褚阿姨会告诉他的吧,不过我不在意他知不知道。”

彭舟这才觉得自己应该是冻坏了脑子,何楚言应该挺恨他爸的吧,这一句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彭舟舔了舔嘴唇,手在外套口袋里捏紧了紧,“我...”

“不至于,不用因为这种事情而觉得歉疚,该觉得歉疚的人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跟我说,轮不到你来觉得。”何楚言好像是看出了彭舟的心思,看着他淡淡地说道。

彭舟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其实我这么多年除了知道陆临去世的那天一直都没回来过。”何楚言苦涩地笑了笑,垂着眼眸看着地面,“与其是觉得不敢来见他不如说是我觉得他一直没走,就跟糊弄自己一样,每天都在想陆临哪天来找我的话我们该去哪里住下,要不要先去哪个地方玩一玩,还是回到我们那里继续待着。”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没有什么波澜,语气里也听不出起伏,但彭舟听着却只感到喉咙干涩,莫名觉得鼻子更酸了,“那你这次为什么想到要回来?”

此时网约车正闪着双闪缓缓驶近,何楚言站在那里,转头看着有些怔愣的彭舟,莫名地笑了一下,“因为我醒了,彻底清醒了。”

......

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墓园,早晨的人烟稀少,只有门卫还有些昏昏欲睡地坐在那里。

彭舟放眼望去,排列着的墓碑前只有寥寥几个人站在不同的位置。他跟着何楚言的身后,大脑几乎是完全放空的。

何楚言对陆临的墓碑位置并不陌生,几乎是很准确地找到了那个墓碑的所在,而彭舟却在几步之外犹豫了。他内心有些说不上来的感受,胸口像压了块大石,脚步是踌躇的。

而何楚言却像是很洒脱的样子,他缓缓地蹲下身将手里捧着的香槟色玫瑰放在了陆临的墓碑前,伸出手轻轻携去了那一层薄灰。

此时彭舟才慢慢地走上前,低头看到了墓碑上那张照片,那是陆临的模样。

照片里的陆临有着十足的少年气,与隔壁那些去世的老人比起来显得十分格格不入。照片里的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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