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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抓住季非凡的肩膀问他:“彭舟呢?”
“走了啊,刚收拾完东西就走了。”季非凡一脸迷茫地回答道。
走了。
见不到了。
意识到这个的时候贺煦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低声地呢喃,“走了?”
他就这么站在门口,远远地瞧着那张早上还堆满书的桌子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一时间就像从没人坐过一样。
季非凡看着贺煦发红的眼眶也慌了,“你要不要去追啊?他才刚走,现在跑过去应该来得及。”
贺煦无力地垂下手,他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摇了摇头,“来不及了,算了,不追了。”
季非凡不信,拉着贺煦走到了栏杆处,忽然看到了一个身影立刻指着他激动地说,“你看,那不就是彭舟吗,我就说没走远。”
“彭舟——”季非凡喊道。
贺煦就趴在栏杆上,看着彭舟愣了一秒之后好像脚步突然加快了起来。
“诶,他没听到吗?”季非凡有些不解。
他听到了,贺煦想。
至此他才忽然觉得幸好没有碰上,如果真的碰上了,他想躲都来不及吧。
贺煦从来都不想让彭舟觉得为难,以前是,现在也是,如果以后有必要,他觉得他还是会停在彭舟想要他停下的地方的。
既然他现在想躲,就让他躲着吧。
见不见这一面也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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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舟的那个位置空出来以后没有人去动,班上的人对于彭舟不来上课这件事情没有多大的感觉,除却彭舟还有好多空出来的位置,他们早就见怪不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没有人有多余的时间去关心别人的路。可是贺煦不一样,每当他习惯性地转头的时候却是看到一张空落落的桌子,那种快要脱口而出的话就这么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像一根长鱼刺。
习惯这种事情是刻在骨子里的条件反射,贺煦他舍不得改掉,至少转头前的那几秒是愉悦的,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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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最受不了的是彭舟的痕迹一点一点最终彻底淡出了贺煦的生命里。
在五月的某一天,彭鸿宇去了出租屋,把彭舟的东西全数搬走了。贺煦这才意识到,也许要再见到彭舟真的很难了。
彭舟的朋友圈也突然停止了更新,身边的人的口中也说着没有了彭舟的消息,他好像跟谁都断了联系。
而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会打听着自己在意的人会报考什么学校,好像和亲近的人同一个目标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贺煦不免就会怀疑彭舟那天说的那句“好”如今还算数吗?他还会愿意奔赴他们的约定吗?
可他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了开口问彭舟的立场,那人逃离得那么明显,好像自己走近一步他就恨不得立马转身跑走,他怎么敢去惊扰那么一丝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的机会。
贺煦把这个机会留到了高考后,他至少得给自己一个交代。
季非凡自从那次看见贺煦红了眼眶之后该懂的就全懂了,他嘴上不说但不代表他稀里糊涂,有时候旁人忽然聊起彭舟的时候,季非凡都会不露声色地转移话题。得幸那些细微的撩动还不至于让贺煦内心翻涌什么,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失落,很多事情他都不再放在心上了,他开始沉下心来好好准备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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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的一个星期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贺煦的腿疼反反复复,致使他的睡眠变得很差。五点半的闹钟他生生是睁眼到了三点,又在闹钟响起来的半个小时前醒来,揉着眼睛头晕地从床上爬起来。
贺煦一边担心自己的状态一边又享受失眠的感觉,他醒着的时候可以看书可以做题,至少不会做梦。他不会总梦见某个人坐在自己的身边摇着椅子冲着自己笑,不会梦见那人站在教室门口等自己收拾东西,也不会在梦里莽着劲想要跟上他的步伐,不会急得皱着眉头醒过来。
所幸雨天截止在了高考的前一天,高考那天是个阴天,不会像晴天那么燥,贺煦觉得自己的心更容易静下来。
贺煦他爸妈原本说着要飞回来陪着贺煦直到高考结束,最后还是被贺煦拒绝了。他还是想待在出租屋里,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待在和彭舟的回忆里了,他不想失去哪怕一分一秒。
贺煦有想过也许彭舟会凑巧在人群里抬头,他们两个会越过众多视线相触,也想过考完之后会在教室里碰见,他还会坐在那个位置,和季非凡插科打诨,和旁边的人嬉皮笑脸。
可是种种可能都没有实现,这座城市也不大,常去的地方就那么多,为什么想遇见一个人会这么难。
......
“哎贺哥,毕业了啊。”季非凡坐在位置上,仰着头没什么笑意,“咱们高中三年就到这为止了啊。”
贺煦短暂地怔了一下,半晌才“嗯”了一声。
“我还是没和赵倩在一起。”季非凡过了好久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贺煦伸出手拍了拍季非凡的肩膀。
“你也没能和彭舟在一起。”季非凡又说道。
贺煦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心头一颤,他的脖子微微往后仰了仰,他长叹了一口气,“嗯,是。”
“他毕业照那天也没来,高考的时候也没遇上,贺哥,你难不难过?”季非凡的声音在喧闹的气氛里显得很模糊,但是贺煦还是听清了。
贺煦你难不难过?他也在心底这么问自己。
没能在那个下雪天说出的表白,没有被接通的电话,没有在玄关处的挽留,没有说出的想念,贺煦,你难不难过?遗不遗憾?
贺煦闭上了眼睛,低声说道,“难过啊,挺难过的。”
可是难过有什么用啊,想见的人见不到,想说的话说不了,他只剩下一个人反复地挣扎,最终挣扎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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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你也不必这么庸人自扰的,你干脆就打个电话问他,或者你直接找去他家里,反正这都毕业了,管那么多呢?”陈皓坐在贺煦家沙发里打着游戏,嘴角嚼着口香糖一副随意的样子。
“起开。”贺煦啧了一声踹了踹陈皓翘在沙发边缘的腿,“给我放下去。”
“干嘛,我这顺风局呢。”陈皓嘴里不满,最后还是把脚放了下去,毕竟他家里现在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只有贺煦这最清净,被他赶出去自己还得花钱找酒店,还不如剩下钱去喝顿酒。
“马上要去拿通知书了,到时候自然能遇见自然能遇见,遇不见,不是一个学校怎么着都不会遇见。”贺煦手里拿着冒着冷气的可乐,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你们俩算下来得有几个月没见了吧?你就不想他啊?要我高考结束怎么着我也要见到那人的面,甭管他是怎么想的,该说的都戳开了说个明白,好歹也是不留遗憾了啊。”陈皓赢了游戏兴致都高涨了起来,盘腿坐在沙发上正积极地给贺煦出主意。
“我做不到,我这人喜欢留余地,不管是给别人还是给我自己。”贺煦轻皱着眉头否定了陈皓。
陈皓翻了个白眼,“活该你得不到。”
“你再多说一句就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