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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塞西洛,可之后却又让大黄牙阻止塞西洛杀死自己——这说明诺肯是在平衡着两方的势力。
这种统治方法雅拉瓦很熟悉,听闻在那个他始终没有回过的家乡里,君王就是用这种方式,管理着各个大家族。
他们相互牵制,有合作却又有矛盾。
君王想要的并非是大家族之间亲密无间的共融,因为任何势力的绝对崛起都会威胁到王室的地位。但他又不可以让他们彻底分裂,说到底有了外敌进攻,他们还得一致对外。有了发展的机遇,也还得一起建设国家。
所以让大家族之间有嫌隙地合作,才是最有效的。那君王就成为矛盾没有完全爆发的唯一的绳索,绳子太紧了就松一松,太松了又拉一拉。有所保留地合作,再求同存异地进步。
当然,这样的方法也是有风险的,这风险就在于君王若是一步走错,那整个国家就会陷入内乱。各种矛盾如开闸泄洪,纷乱错杂,整个国家便如一盘散沙。而若是再碰上强敌入侵,那国民就水深火热,战乱连年了。
夜鹰团内部的矛盾定然也十分严峻。
如果雅拉瓦没有猜错,塞西洛和大黄牙就是诺肯的左膀右臂。
或许两者的矛盾还没有到白热化的地步,但用枪指着对方——已经太严重了。
所以诺肯把自己单独叫出去,雅拉瓦也有猜测。
这样的君王身边是需要新鲜血液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和古卡能侥幸生还。
诺肯需要第三方的人来转移内部的矛盾,正如内部的反对之声太过喧嚣时,君王常会发动一场对邻国的战争,将矛头指向外部,来平息民众的怒气。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诺肯并非单纯地把雅拉瓦弄进房间操一顿。
雅拉瓦跟着走进房间,看了看诺肯的脸,然后咽了一口唾沫。
这一点他实在无法保证,毕竟之前的诺肯就像一头憋坏了的野兽那么凶猛。
TBC
17:23:38
第十二章
不过事情的发展还是超过了雅拉瓦的预料。
房间的酒和匕首还放在桌面上,那是被自己喝过几口的酒,还有自己顺手摸了的匕首。金币则已经被收了起来,让桌子显得有些空荡,仿佛心被掏空了一块。
诺肯没让雅拉瓦坐,不过他觉着自己坐下会更好。
于是他就着门边的矮柜,摸索着用屁股沾了一下。能坐的时候还是多坐一会,谁知道等会完事了屁股还有没有用。
谁知他还没坐稳,诺肯就转过身来了。他让雅拉瓦把窗户关上,自己又把门锁好。
雅拉瓦心说你还怕我喊得太大声不成,叫得大声说明你干得猛。何况这能有多疼,难道比被捅一刀更疼。虽然我也不知道你看上我啥,但既然咱们都到这一步了,我也不挣扎了。
然而诺肯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雅拉瓦的后背出了少许的冷汗。
只见诺肯走了几步,来到桌子的旁边。他拿起那把小刀,带着刀鞘将其竖着压在桌面上。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雅拉瓦,轻笑了一下。
“你不是巫师,你也不是那巫师的弟弟,”诺肯一针见血地道,“你是谁?”
雅拉瓦说不,剧本不是这么写的,我现在就是他的弟弟,我们七岁和十二岁还从那个我没去过的村子里跑出来。别看古卡和我长得不像,但那时因为他太刻苦了才长成这模样。我这才是原版的,他原本也和我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你可以选择跟我说真话,或者说假话,”诺肯也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平静又严肃地审视着雅拉瓦,“这决定了你是走出这间房,还是被人抬出去。”
诺肯真是不会聊天,这话雅拉瓦就没法接了。
所以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自我救赎一般笑了笑,深吸一口气,略去所有繁琐的套路,回答——
“我就是个偷钱包的,你信不信我也是个偷钱包的。但你们把我和古卡关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巫师让我帮他的忙打个掩护。我不知道那个叫塞西洛的精致老男人是什么情况,但看样子我装成巫师的弟弟能让塞西洛不把我们都杀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教会,至少我偷的钱包里没有这种身份证。但是我对你说实话好像不太对,毕竟如果我是你,听到实话估计也得挖个坑把我埋了。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出我不是巫师的,你连我就是个偷钱包的都没发现。然而看样子你不想杀我,所以我斗胆问一句——好人,你想让我办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雅拉瓦都快被自己的诚实感动了。
尽管不知道这是什么骚操作,但如果古卡还能够摁个桌子就知道外面发生了啥,那雅拉瓦保证,对方肯定恨不得塞西洛已经用无影手杀了他。
雅拉瓦又咽了一口唾沫。
正如他自己说的,听到这样的实话诺肯没有理由不干掉他。而干掉他之后,很自然就能发现古卡的真实身份。接着证实塞西洛没有判断错,把古卡也挖个坑埋了。
希望两个坑近一点,雅拉瓦确实喜欢漂亮的东西。
但当然,也像雅拉瓦之前推测的那样,如果他还能在开诚布公后活下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诺肯已经猜出了真相,可他不能让塞西洛判断正确。
否则平衡打破,内部矛盾一触即发。
诺肯听罢,笑了。
老实说,如果他们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认识,雅拉瓦确实会多看诺肯几眼。
这个男人给了他极其不良的第一印象,但摘掉有色眼镜,他还是非常好看的。这种好看并非古卡的俊秀和美丽,而是一种让人挪不开目光的磁性。
诺肯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听完之后点点头,沉思片刻,才问——“所以你和他没有关系。”
“没关系,上数十八代都没关系。我七岁的时候还在菜市场摸鱼,别说那个什么裂岩大陆了,我连家乡里唯一的那座悬崖都没爬上去过。”
“你也不知道他来的目的。”
“我知道和个什么石板有关系,但这个传说也不是第一次听了,海桑城就是个消息中枢,什么人种、什么物种都经过,你知道这类传说数都数不清。”
“如果我让你活着,听好了,这只是如果——”诺肯压低了声音,操起匕首指了指他,“你会对我有多忠诚?”
“我刚刚才出卖了一个巫师,这巫师算是间接地救了我一命,所以你让我保证忠诚,我要说能保证那就是说瞎话了。但是我活那么大,只有一样东西从来没背叛过。”
雅拉瓦没有说完,但诺肯听懂了。
于是他从腰上把那一个袋子取下来,随手抛给了雅拉瓦。
“继续伪装成那巫师弟弟的身份,跟我们走这一趟,”诺肯站起来了,把匕首也丢还给雅拉瓦,“好好记住那个巫师说的每一句话和做的每一件事,我随时会问你情况。”
金币叮叮当当的声音让雅拉瓦如获新生。
唉,果然生活还是美好的,果然世上还是好人多。
雅拉瓦开心地看向诺肯,愉快地承诺,“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