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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陆兽的毛发，眼睛也有着夜鹰的特征，身材却无比瘦弱和矮小，脖子还有一圈因为陆兽血液抵抗着外族血液，形成的、淡淡的、如螺旋一样的纹路时，他不仅毫无怜悯，反而马上操起斧头赶走了那个路都走不稳的血亲。

诺肯是看到这一幕的，之后他则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孩子和女精灵。他不知道她们是真的走了，还是被家仆当成不苟的过去，悄无声息地干掉了。

眼前小豹子的脖子上也有这样的纹路，只不过它被乱蓬蓬的头发遮住了。或许当初沙豹家也是没有发现这个印记，才收容他做奴隶。发现之后便把他当成某些方面的玩意使用，用完了则让奴隶贩子收走。

这样的孩子终其一生也无法彻底地兽化，最接近的，也就是他们能看到的半人半兽状态。

而除了成为那方面的玩物外，这类杂种别无他路。甚至他们连那方面的玩物也做不好，毕竟这血统实在太低贱了，低贱到就算有客人来了，他们也宁可选择海民杂种，都不会选择陆兽杂种取乐。

小豹子轻声叫唤，他似乎不知道为什么嗓子喊不出来，有些莫名地摸摸自己的脖子，又叫唤了几声。

他有点害怕，他知道自己后颈的印记是个羞耻的东西，在诺肯把他头发放下后，有些担心地望着诺肯。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讨好似的凑到诺肯的旁边蹭了蹭。

诺肯没有把铁链给他拴上，血统的混杂和被阉割的措施让他压根不会具有什么血性。

他掐着小豹子的面颊检查了一下，还好，舌头是完整的，看来只是为了让他悄无声息地死在荒野才给他喂了哑药，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而且既然被二次收容和教导过，那就有可能——“识字吗？”

小豹子点点头。

识字就好办了，诺肯朝雅拉瓦扬扬手，雅拉瓦从一本书上撕下几页纸，再把抽屉里的笔也递过去，将之放在小豹子面前。

诺肯说，名字，归属地，还有最后服务的场所。

小豹子捏着笔，看看诺肯，又看看雅拉瓦，而后歪歪扭扭地在边缘空白的地方写上策格，深谷自由港。但是对于自己的归属地，他却捏着笔好半天都没有动手，最好只是写了——不知道。

“深谷自由港？你说是干什么的，海桑城是干什么的。”塞西洛瞥了一眼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对诺肯的问题感到好笑，“你怎么捡到雅拉瓦的？”

这么一说诺肯就明白了，这是被丢到自由港来接待船员和一些过境商贩的小妓。

那在这个层面上说，把他玩成什么样都不奇怪。

海桑城的黄业相当发达，纵然律清部会进行管理，但仍然会有不少男妓与女妓的损耗。长年在外面跑车的人就像有一股猛劲憋在裤裆里，只要找到出口，确实玩得比较猛烈。

小豹子也不知道听懂还是没听懂，蜷缩在角落不说话。

古卡拿了一张椅子给他，又让他坐上床，再倒了点酒给，问他饿不饿。

也不知道他接收到的是什么信息，当古卡把酒端到他面前时，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把酒拿过来，一饮而尽。

他擦擦嘴边，猛然站起。走到床边后，诺肯还来不及阻止，他就把衣服和裤子全脱了，直接撅着屁股趴在床上。

古卡大惊，诺肯则掀起被子一角，赶紧把他盖上。

诺肯说你不能给了酒又问他饿不饿，还让他上床，否则这类奴隶会以为你要享用他。想要给他什么吃的，直接丢在他面前就可以了。

“可是他听得懂我们的话，不是吗？”古卡仍然不太明白。

“听得懂和怎么理解是两回事，”诺肯说，拍了一把床上瑟瑟发抖又不敢动作的小豹子，让他把衣服穿好，“他是专门拿来做这事的，看待世界的方式和我们不同。”

“就像渔蛇国的奴隶。”雅拉瓦说。

雅拉瓦去过渔蛇，那里的阶级制度说是根深蒂固也不为过。

最底层的人称为秽种，而秽种不可识字，也不可以人的方式进食，必须趴在地上使用菜盆。

他们所有培育方式都和养在脚边的一条畜生一样，又因为这样的教育观念从出生起就不停灌输，让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意识，甚至还会维护着奴隶制度。

以至于之后渔蛇想要改革，这制度却已经深入国家的根基，无论花费多少财力物力，都很难撼动。

诺肯说差不多吧，不过陆兽大家族的奴隶是可以识字的，这在诺肯原产的国家，是能更好服侍人的标签。

小豹子被诺肯从床上赶走，又跑到角落里蜷缩起来。

古卡有些不忍心，但还是把饼和酒放在地上。

果不其然，那小东西便摸摸饼，看看古卡，确定古卡没有拿走的意图后，狼吞虎咽起来。

他的身体瘦得皮包骨，趴在地上吃东西时骨头几乎要戳穿皮肤露出来。当他吃完之后，古卡又带他洗了个澡，这一会，才好歹让他有点人的模样。

看着古卡和雅拉瓦手忙脚乱地折腾那个小东西，塞西洛不住摇头，他说我真不知道他怎么在那些教会的任务中活下来的，他看起来真的不适宜做个召唤师。

“人家都召唤出古兽了，你跟我说他不适合。”诺肯喷出一口烟，把烟盒丢过去给塞西洛。

塞西洛还是摇头，他说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物种都在相互抢夺资源，我反而希望他像幻境中一样凶猛。

诺肯说怎么，是我误解还是咋回事，我感觉你对他越来越上心了。

塞西洛没有接话，停顿片刻，话锋一转，突然道——“回到云雾寻找原石，我定然再次被仇恨吞噬。到那时，我可能会伤害身边的所有人。”

这是塞西洛航行的几天里一直在想的事。

云雾带着太多过去的记忆，它也将比圣屿中见到的更加磅礴和真切。如果塞西洛在圣屿瞥见冰山一角后，就已经恨不得要撕裂所有人，那到达云雾，影响将会更大。

然而诺肯却不这么想，他说，“我也以为见到更具体的过去会让我加固仇恨，但事实却不是如此。所以现在说这话还太早了，而且你得知道，以你的能力，未必能如你所想地伤害我们三个人。”

塞西洛点点头，承认诺肯说有道理。

他们走过了那么多地方，或许能力最薄弱的是雅拉瓦。但黑雾悬崖毗邻大海，而雅拉瓦的自保能力也将在海洋之中得到升华。

然而在真正登上砂原大陆并前往云雾山庄之前，却有人提前拦住了他们。

那是客轮靠岸，塞西洛等人再换乘一条渔船之后。

客轮不会直接停在砂原大陆的边界，而是靠于一座巫师造出的透明中转站附近。整个砂原都被咒术包裹着，任何外界的船只哪怕打着陆巫的旗号，都不可直接抵达，以防有不轨之徒混迹其中。

所以，所有人都必须排队通过一道奇特的、闪烁着金光的门框，才能搭载如出租车列队一样摆放在海港上的无人渔船，随着渔船通过咒术屏障。

古卡和塞西洛通过门的时候